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現代言情 夢斷幽閣 第203章 夢回湔州

《夢斷幽閣》 第203章 夢回湔州

肖寒將阿俊等人都打發了出去,一雙眼睛始終盯著門前張,心想,婧兒答應晚些來看他的,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直到傍晚,婧兒才在雪蓮的攙扶下,姍姍而來。

將軍這里難得如此清靜。”婧兒走到他旁坐下。

肖寒見看上去貌似神尚佳,但雙眼中卻是掩藏不住的倦容,不免懷疑是強打神,擔心地道:“婧兒,你沒事吧?”

婧兒故作輕松地道:“我能有什麼事?只是有些乏了,稍后回去睡一覺,到明日就神抖擻了。倒是你,再不可,你這傷可不輕,腸子都出來了。”

聽得此言,肖寒陡然面惶恐之,瞪大了雙眼,低聲驚呼:“哎呀!”

婧兒大驚失,道:“怎麼了?怎麼了?是傷口疼了嗎?要不要?”慌不迭地手查看他的腹部。小手卻一把被他攥住,抬眼向他看去時,卻見他雙眉蹙,一副很難的樣子,他喃喃道:

“怪不得我總覺得肚子里堵的難,難不那方山神醫給我的腸子打了個雙花結啊?也不知道他給我腸子漿洗干凈沒有?”

“漿洗干凈?”婧兒詫異。

“是啊,”肖寒一臉無辜地著婧兒,“你想啊,既然我腸子都掉出來了,萬一拖在地上,且不是沾上了泥?不漿洗干凈就幫我胡塞在肚子里,萬一,再有個一兩只螞蟻......嘖嘖嘖,那你夫君可就慘了,沒準半年后,你夫君一不小心就生出一窩小螞蟻來,那可怎生了得?”

婧兒松了口氣,輕聲斥道:“嚇我一跳!居然又來戲耍于我,就你貧,若真生出一窩螞蟻來,你堂堂湘國將軍,神龍軍副統領,豈不了蟻后?”言罷忍不住“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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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兒這甜甜一笑,剎時令肖寒看直了眼,但見眼神間波,櫻桃小口中月牙似的皓齒微,那笑容,如那空谷中悄然綻放的幽蘭,不染人間塵埃一般地純潔無暇,清雅俗。

肖寒心中剎時泛起層層漣漪,含脈脈地凝視著聲道:“婧兒,許久沒見你這樣笑了。”

“是嗎?”婧兒蒼白的小臉突然泛起一層紅暈,語聲怯。

肖寒慨然嘆道:“漫說是千金難買婧兒一笑,便是要肖寒賣了自己去換取婧兒一笑,肖寒都甘之如飴。”

婧兒笑道:“那就要稱稱看咱們的將軍幾斤重,賣出去值不值千金了呀?!”

肖寒故作驚訝道:“婧兒,你這是賣豬啊,還稱重……”

“撲哧”一聲笑,雪蓮忍不住捂著樂起來。肖寒這才想起,這里還站著個“看好戲”的人,尷尬地輕咳一聲,隨即沖著雪蓮說道:

“哎,這位小妹妹,這時候不早了,能不能幫我去伙房催催晚飯啊?本將軍剛洗過腸子,如今腹中可是空空如也。”

雪蓮聽得一愣,看看肖寒著婧兒目不轉睛,再瞧著婧兒含帶怯的樣子,頓時明白了,笑盈盈應了聲“是”,轉退了出去。

見肖寒打發了雪蓮出去,房中就剩下他們二人,婧兒陡然有些害,不由得低垂下眼簾,輕聲道:“你還不能吃飯。”

肖寒一愣,“為什麼?”

婧兒正道:“不通氣便不能吃飯。”

“通氣?”肖寒茫然不解地著婧兒,問道:“我與誰通氣?”

婧兒心道:若直接說是“放屁”豈非有辱斯文,眼珠一轉,笑道:“你呀,你跟腸子通氣。”

肖寒故作恍然大悟狀:“哦,明白了,原來文人都是這樣表述的,果然斯文。不過,這事蕭前輩已跟我說過了,這不是想逗逗你開心嘛。”

婧兒瞪了他一眼,小聲都囔:“這世間也是沒誰能像你將軍這樣,都傷這樣了,還笑得出來。”

隨即面現正,道:“說件正事吧,我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肖寒道:“婧兒有事就說,你我之間不必見外。”

婧兒輕聲說道:“我想送小翠回祥州安葬。可如今你與商無煬又都傷重這樣,我也是今晨方才能下地,此事便都耽擱了,我琢磨著索讓我爹明日便送小翠回去,不知你怎麼看?”

肖寒問道:“婧兒可回去?”

婧兒搖搖頭,“我不回去,如今商無煬救我一命,我不能丟下他不管,我與師父暫時留下為他療傷,那小翠的喪事便于我爹和雪蓮去持,我師父說山上藥材,不利于你養傷,明日便讓阿俊到山下為你雇輛馬車,送你回湔州,我爹持完小翠的喪事便去湔州找你,在將軍府有我爹為你療傷,應該很快便能康復。”

一聽婧兒要自己離開伏龍山,肖寒面陡然一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再讓他與婧兒分開,他心中如何能安?心中一急,口而出:

“你不走我也不走。”

急之下便掙扎起,卻牽了傷口,頓時疼得“嘶嘶”直吸冷氣。

婧兒忙扶他躺好,責怪道:“你別急,千萬別再扯開了傷口。”

一陣劇烈的息后,肖寒握著婧兒的小手,面嚴謹地盯著,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婧兒,你休要再離開我肖寒半步!”

這句話恰似一道溫潤的泉水沁人心脾,婧兒眼中剎時升起一層水霧,低下頭,似乎不想讓肖寒看見心中難言的悲涼,許久許久,方輕啟朱聲問道:

“你在擔心什麼?”

看著婧兒低垂的眼簾,肖寒心中總有些不踏實的覺,一種莫名的恐慌讓這位變不驚的將軍有些無措,眼中擔憂、焦慮和期待相集,令他沒來由的心神不寧起來,輕聲說道:

“我、我擔心你的,你的傷勢還未痊愈,又要給商無煬醫治,我不放心,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回去,咱們還沒拜堂呢,我們一同回去養傷,待傷好了,我們便拜堂親,你說,好不好?”

聽得他這番話,婧兒心中勐然一痛,像是千萬針扎在心頭一般,疼得想哭,可是,心中卻有個聲音一直在心底悄悄對提醒:

“婧兒,你要堅強,你一定要堅強......”

彷佛在強忍著什麼,咬了咬牙,輕輕一嘆,凝視著肖寒乞求的眼神,攥了他的手,角劃過一暖暖地笑意,說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商無煬對婧兒的確很好,盡管婧兒對他從來都是冷言冷語,可以說,從未給過他一個好臉瞧,可即便如此,他也一如既往地待我好,而此番,商無煬更是以命相救,你是怕婧兒心智不夠堅定,被他了,亦或其救命之恩而為他心?”

肖寒攥的手,眸中閃過一,輕聲道:“婧兒的心肖寒從未質疑過,我只是一刻也不愿與婧兒分離了,我們分開的實在太久太久了,婧兒,答應我,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好不好?”

著他那近乎哀求的目,婧兒苦笑一聲:“可是萬一他有個好歹,我便要背負愧疚度過一生了......”

肖寒說道:“那不如,將商無煬一同帶走?他也是我的好兄弟,湔州的條件遠比山上好的多,對養傷是有好的,不是嗎?我們坐馬車一起回去,不過三四日便可到家了。”

婧兒萬萬沒想到,他為了讓自己跟他回家,居然愿帶著商無煬一同回去。這一刻,心中越發地五味雜陳,好生不是滋味,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決定,不知他會不會急得跳起來,故此,是斷然不會說的。

見婧兒沉默不語,肖寒越發心焦起來,強撐著子坐起來,一雙俊目滿含期待地著婧兒,攥著的小手哀求道:

“婧兒,你若不跟我回去,我這傷定然是好不了的,嗯?一起回去,好不好?”

著肖寒那雙可憐地眼神,一雙劍眉都快擰了結,手心里都是汗水,婧兒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天知道有多麼想跟他說:“好,我們一起回去,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再不分離。”

若說這曾經是日日所盼的,可事到如今,卻連做這樣的夢都變了一種奢侈,或許,這原本就是一場夢,短短數月,是人非,有著諸多無法述說的難言之......

沉下心來思忖片刻,婧兒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好。那明日天一亮我們便啟辰返回湔州。”

肖寒對突然改變了主意到一不安心,忙問道:“真的?”

婧兒眼簾開合,鄭重點頭道:“真的!”

“太好了,婧兒,謝謝你,謝謝你愿意跟我回家。正好今日墨然也帶著士兵回祥州了,不日他也會趕去湔州。”

肖寒終于松了一口氣,展了笑,將婧兒的手擱在自己滾燙的心口,久久不愿放開,似乎一松開,婧兒便會如麗的蝴蝶,展翅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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