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雲嫿的舅舅,楚家的義子,也是如今京城裏有名的富商。
月影此刻面上滿是怒意,想起芷晴支吾說的那些話,更是怒火又旺了三分。
「正是,不如此,那個侯府老夫人瞧不上小小姐的商戶出,日日給立規矩,整個府上都把那位表小姐當主子,不把咱們小小姐放在眼裏。這群腌臢東西,天雷劈的玩意。」
月影雖今日是第一次見姽嫿,但姽嫿這同的母親生得極像,月影自然把對自家小姐的思念移到了姽嫿上。
楚贏面沉。
他自是想到過這門婚事背後必有深意,卻沒想到,建寧侯府居然敢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用著夫人的嫁妝來填補虧空,卻連點面子功夫都不願意做。
「他們既然不要臉面了,那我便幫他們好好扯下這張臉皮。只是我得見嫿嫿這孩子一面,聽聽的想法。不論是想留在侯府還是離開,我定竭盡全力幫。」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月影子之還好說,楚贏是男子,還是外男,姽嫿為侯夫人,也不能輕易出府,兩人想見一面,還真是不好辦。
思量片刻,楚贏吩咐讓人備車。
「爺去哪裏?」月影有些吃驚。
「去找談縉雲!」
楚贏和談縉雲私甚篤,如今看來,能和嫿嫿見面的機會,怕只能靠談縉雲這個建寧侯府的二爺了。
而當夜,談贇本打算在姽嫿院中歇息,也好好訓斥下今日不來侍奉老夫人晚膳的行徑。
不料,卻了個釘子。
滿腹怒火的談贇打算明日早膳再發火,誰料,姽嫿依舊沒來。
而且,依舊沒讓人提前來傳話告知。
老夫人這下子徹底火了,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怒道,「夫人呢?去,把給我請來,我倒要看看,雲家是什麼規矩教養出來的姑娘,不來用膳居然來說都不說一聲了,讓全家人等著。」
底下的院管事戰戰兢兢道,「回老夫人,夫人不在府中,一大早便出門了。」
「好,好啊!」
老夫人被氣得口疼,養尊優這麼些年,何曾見過姽嫿這等「無禮」的人。
便是的前兒媳,出時家這等族,不也老老實實在自己跟前立規矩。
「看看你娶得好媳婦,半點禮儀規矩也沒有,他日不知是不是要爬到我頭頂上來了。」m.
談贇還沒說話,一旁的談時安已經厭惡地放下了碗筷。
「吃飽了。」
談贇有些不滿地皺眉,「時安。」
談時安卻頭也沒回,直接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滿家裏都用著人的銀子,還在背後編排人家,真是好規矩,好禮儀。」
老太太被這話直接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著談贇的鼻子怒道,「你的好兒子,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祖母的!」
談贇臉也不好看,卻也沒那個底氣去斥責談時安。
這個兒子一直和他並不親近,更有時家在背後,並不借建寧侯府的勢,所以在府里更是肆意。
另一邊,姽嫿的馬車到了安樂王府門口,芷晴下了馬車去遞拜帖。
今日,正是來求見安樂王府的側妃娘娘的。
不一會兒,王府的大門打開,一位著低調板正的中年男子恭敬走到馬車前。
「奴才是安樂王府的管家王安,夫人來訪,我家王妃娘娘歡喜壞了,讓奴才來迎您進去。」
開了王府正門相迎,這足見重視。
芷晴上前打開馬車的門,將姽嫿扶了下來。
王安忙上前恭敬地彎下腰行禮帶路。
進王府後,剛進後院,便見到一位容傾城的麗人正在那裏等候。
見到姽嫿第一眼,便不顧旁邊侍的攙扶,衝上前來攥住了姽嫿的手。
「好孩子,我是你的青姨,當年你母親和我是手帕,你還記得我麼?」
說完,又覺得自己言語有失,忙找補道,「瞧我說的這話,你還未出世我便嫁到了京城,你怎會知道。」
不再提這茬,這位安樂王側妃拉著姽嫿的手往堂走去。
「好孩子,快進來,外面冷得很。」
進了屋,側妃又吩咐人上茶上點心,各名茶和特點心擺了一桌,一副不知該怎麼疼姽嫿的樣子。
姽嫿親昵地笑了笑,「青姨,我知道您的,我娘留給了我許多件,我看過您寫的雜談書冊,我邊的嬤嬤也講過許多您和我母親的事。」
說著,還亮了亮自己手上的玉鐲。
「您看,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嬤嬤說這是一對,當年母親和青姨一人一個。」
看到那串悉的玉鐲,安樂王側妃眼眶一紅,了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玉鐲,喃喃道,「好孩子,你長得真像你的母親。你坐在這兒,就讓我想到了寧姐姐。」
寧姐姐,便是容嫿的母親,楚寧。
安樂王側妃,原名沈青,是楚家世家的孩子,和楚寧自小一起長大。
沈青在京城的世家圈子裏堪稱一個傳說。
是平民出,卻坐上了王府側妃之位,雖說是側妃,可安樂王為了,二十載不立正妃,唯這一個側妃,可謂如珠如寶。
得了安樂王所有的和王府的一切榮與地位。不過世家圈子卻對褒貶不一,有羨慕馭夫手段的,也有鄙夷狐胚子的。
但無論無何,沈青都是京城裏獨一份的存在。
姽嫿此次上門,便是想借用這位青姨在京城裏二十年的基。
先前原主被父親和丈夫接連打,只覺得自己哪哪兒都不好,本不敢上門去拜訪這位母親的舊友,生怕人家說自己攀親戚。
可姽嫿不在意,不要攀這門親戚,還要好好借這位親戚的勢。
原主的母親給留下了這麼多人脈和財力,不僅要用,還要好好用。
姽嫿也不瞞著做什麼清高姿態,和沈青寒暄了片刻后,姽嫿便直說了今日的來意。
「青姨,我今日來,也是有件事想求您幫忙。再有些時日,便是侯府上老夫人的壽宴了,這是我嫁進來後頭回持宴席,老夫人許是嫌我愚鈍,一些世家夫人的往來也未曾同我講過。我自也沒有母親長輩教這些,生怕壽宴當日出了紕,這幾日茶飯不思。所以今日厚著臉皮來青姨這裏拜訪,想求您教教我。」
老夫人不想教自己,想踩著自己的臉給鹿知鳶長風頭。
那麼自己,自然是要把這件事宣揚的人盡皆知,才能配得上老夫人這番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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