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宥城風雲突變。
吳大帥和殷大帥被東洋人刺殺亡,這則消息直接震驚了南北兩境。
刺殺之人,自然是早就被控制住的木先生。他和東洋人的聯繫證據確鑿,東洋人只能吃下了刺殺這個啞虧。
而以此刺殺為契機,南北和談被加速,最後北境的周大督軍以2票的優勢為第一任聯合大督軍,他是個心有家國之人,很適合這個位子。
而當日的殷帥和時帥反目之事,自然了引蛇出的設計。
也有人懷疑過殷大帥和吳大帥的死,是否是和時殷兩人有關,但殷無憂親自出來證實了刺殺之舉,是吳大帥的夫人,殷大帥的親妹,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極有分量的。
何況,藉著兩位大帥的死,全民激憤,正是正式對東洋人反攻的好機會,又有誰會不識趣的非要查個清楚呢?
殷無憂跟著殷無襄回到了北城,殷無襄年紀還小,加上之前殷大帥並未放權,他回去接管北城軍還有一場戰要打。
殷無憂手裏還握著一些舊部人脈,也能幫殷無襄更快接管北城軍。
儘管剛剛失去了孩子和丈夫,但殷無憂在最快的時間振作了起來,永遠記得,自己是殷家的大小姐,父兄都沒了,要和無襄一起頂起殷家的天,頂起北境的天。
這本就是該承擔的責任,不過逃了太久,如今,是殷家最大的長輩了,該擔起來了。
再後來,就是五年的戰爭。
驍勇善戰的士兵,本就對東洋人形了極大力。
加上以姽嫿牽頭立的聯合商會為後盾,不間斷地供給軍需品和各類藥,確保將士們的一往直前。
這場戰爭,結束得比所有人預料得都早。
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這片土地上英勇無畏的人們,終於迎來了難得的和平。
東洋人倉促逃離,最後更是簽訂了和平合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們永遠會記得,冒犯這片土地,會有多麼可怕的後果。
迎來和平后,周大督軍正式任命時野為軍務部長。
這位剛剛而立之年的年輕將軍,在過去的五年裏立下了赫赫戰功,極得人心。
他的任命,是眾所歸,也是勢不可擋。
宥城。
年輕有為的時部長結束了忙碌的公務,終於有空閑下來吃早已拖了快兩個小時的午餐。
只一口,他便和下了嚴肅的面龐。
「回來了?」
旁邊的書笑了笑,臉上是打趣的神。
「部長的舌頭太靈了,是,蘇會長剛剛讓人送來的,今早回宥城了,現在已經在公館了。」
自家部長一貫冷麵,素日裏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唯一的例外,就是和蘇會長在一起的時候。
他們兩人的緋聞,已經傳了許久了,本來大家都以為他們會早早結婚,沒想到這兩人一直拖到了現在。
前兩年還有皮子碎的壞種,在背後議論,說時大帥本不想娶個商人回家,如今不過是念著蘇嫿還有用,拖著而已。
這般挑撥離間的話,伴隨蘇嫿了聯合商會的會長和對外商業的發言人,如今已經逐漸聽不到了。
姽嫿,用蘇嫿這個名字,以自己的經歷告訴了所有子,子一樣能夠在男人為主導的世界裏站穩腳跟,一樣能獲得倒眾生的彩和矚目。
了越來越多孩子的目標,在國建立的眾多子學院,也讓眾多子走出了家門,開始在各行各業綻放彩。
或許仍有心腸狹隘之人,看不慣一介子之能夠站於商業之巔,但他們已經不敢將不滿表現在明面上了。
前幾天,姽嫿去了一趟北境和E國的商人洽談一筆通商買賣,這幾日,時野幾乎住在了辦公室,書覺自己年紀輕輕快要猝死了。
終於,救世主回來了。
果然,下午下班時間一到,時野便讓司機來接自己了,毫沒了前幾日通宵加班的架勢。
回到公館。
看到正在臺上澆花的姽嫿,夕的餘暉將的側臉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時野只覺自己這幾日怎麼勞累都沒平靜下來的心,一下子便舒坦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將心心念念了好多天的子攬懷中。
他們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默契捅破了那層曖昧的窗戶紙,時野也終於將姽嫿這個未婚妻的名頭給坐實了。
「無襄如今過得不錯,他過幾天就要啟程去西洋了,托我跟你道個別。」姽嫿將頭靠在時野的口,輕輕道。
前段時間,殷無襄主申請了駐外使團的負責人工作。
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件好事,他總是過不了心中那個檻,對自己上那一半東洋人統耿耿於懷,在外面散散心,或許會有不同的想法。
臨走之前,他將穆思婉送了管制醫院。
穆思婉當初的葯癮不算重,殷無襄早早就給停了葯,被關了兩年出來后,本可以重新開始的。
可自己自控力差,後來又自己找門路重新開始吃藥,最後花了上的錢后,甚至做起了際花,靠自己的貌來換取紙醉金迷的生活。
海外留學的經歷,在那等銷金窟里倒是格外歡迎。
最後,葯癮越來越大的,已經近乎廢人,殷無襄念在曾經相識一場,將送到了管制醫院,雖然以後再無自由,但是最起碼能活下去了。
「對了,嫿嫿。時家破產了。」
抱著懷中的玉溫香,時野突然提到了時家。
戰發,不管何都會到波及。時昀膽子小,一心要出國避難。
時老爺雖然私德有虧,但大是大非還是清楚的,他不準時昀走,認為此刻逃離,便是背叛國家。
可時夫人不肯,心中自家兒子最重要。於是給時老爺下了葯,卷了銀票帶著兒子跑了。
時老爺因藥作用癱瘓在床,如今被時野接到了宥城,在養老院照顧著。
而時夫人和時昀也沒得了他們想要的結果,還沒等踏上去西洋的船,便被一支東洋人的殘部截獲,而後便再沒了音訊,生死不知。
「嗯,他終歸是你的父親,私德有虧不假,但大是大非無過,家中也不缺錢,讓養老院好生照顧著就是了。」
聽完事的來龍去脈,姽嫿盈盈點頭,沒說什麼。
時野輕輕親了親的鬢髮,問道,「家中?嫿嫿,你都和我一個家了,什麼時候肯給我一個名分呀?」
姽嫿笑了笑,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漂亮的盒子,打了開來。
裏面,是一對漂亮的鑽戒。
如今並不時興鑽石,這一對,是姽嫿重金從E國一位商人手上買的私藏品。
看到那對戒指,時野的臉上半是驚喜,半是糾結。
「本該我來做這些的,嫿嫿。」
這些該有的禮節和浪漫,都該是自己來準備的。
不管嫿嫿喜不喜歡,自己都該有這份心意。
姽嫿握住了他的手,地直視他。
「我們一起經歷過戰場上的生死,一起在炮火轟鳴下看過落日,時野,我不是一個賢妻良母,就算現在,也有很多人說我離經叛道。我不需要那些浪漫的儀式,你就是我最大的浪漫。」
時野自從懂事後,第一次會到了想落淚的滋味。
他鄭重地為兩個人戴上了戒指,而後重重將姽嫿擁懷中。
「我永遠都會謝那一天,我在和平飯店聽到了你的名字。嫿嫿,你是我這一輩子,遇到的最好最好的一件事。」
夕散落在他們二人上,溫暖而又好。新筆趣閣
後來的後來。
他們二人一起攜手共度了四十年的風風雨雨,一起為這個國家謀求更多的發展,為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尋求更廣闊的天地和未來。
四十年後,他們共眠於一個雨夜。
死後,同以國禮葬。
這個國家,這片土地,這裏的人們。永遠都會記得,他們二人的名字。
那是一個兵荒馬的年代,兩個年輕的人,和許許多多像他們一樣的人,衝破了霾的籠罩,讓明,重新降臨在這片土地。
而結束了再一次的時空流。
再睜眼時,姽嫿只聽到了外面嘈雜的響聲,似乎還夾雜著兵戈之聲。
而接著,的耳畔響起了一聲哭喊。
「公主,皇城破了,他們馬上要打進皇宮來了,我們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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