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崢狠狠抱著姽嫿，用著幾乎能將姽嫿勒骨里的力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不會允許你回頭的，嫿嫿。」

姽嫿不敢睜眼，只是極小聲地問了一句，「你會將我看作心中最重要的選擇麼？」

甚至不敢問一句和相關的事，只想為一個人心中最重要的選擇，所以一向循規蹈矩，弱守禮的，願意豁出所有做出這樣的舉。

這是麼？或許不是，但對於顧雲崢而言，已經夠了。

顧雲崢心中一痛，而後俯親在了的角。

「會，沒有之一。」

帷帳落下，遮住了兩人的影。

半晌后，帷帳後傳出來顧雲崢低沉的聲音，「文珩今晚沒有……」

而後是子小小的啜泣聲，「沒有，我騙了他。沒有其他人，只有你。」

燭臺上的紅燭徹夜常燃，映襯著帷帳朦朧的兩道影。

這是他們的房花燭夜，紅燭映照，也算是舉案齊眉共白頭了。

而行宮另一旁，齊王夫婦居住的麴院風荷，此刻正是人來人往忙一團。

齊王妃莫名其妙落水，人撈上來的時候說是已經昏迷不醒了。

齊王面無表，坐在正堂，看著人進進出出。

突然，傳來了一聲通傳聲，「陛下駕到。」

齊王臉上劃過一道譏諷之，而後起，跪迎聖駕。

文珩進來后，看到齊王也在這裏，臉上有些許尷尬之。

畢竟，齊王妃落水，自己匆匆趕來，到底是有些不合適的。

「咳咳，起來吧。齊王妃如何了，行宮中出了落水之事，朕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齊王面平靜，只恭敬道，「勞陛下費心，正好有陛下坐鎮於此，臣也能清閑些，臣的側妃有孕三月，今日腹中絞痛，臣便先過去瞧瞧了。」

文珩臉有些難看，雖然他不希齊王待冉昭君太親，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就如此抬舉側妃，下冉昭君這個正妃的面子，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不過此刻他走了也好，文珩終究是點頭應了。

齊王乾脆利落起離開，轉那刻，臉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譏諷。

齊王不在，此刻殿裏伺候的也都是文珩和冉昭君的心腹，文珩也不再掩飾，直接進了殿。

冉昭君面蒼白的躺在床上，看著好不可憐的模樣。

文珩喚來冉昭君的侍婢，厲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如何伺候主子的？」

侍婢忙跪下請罪，文珩瞧似有話說，看著太醫那邊還在診脈，帶著人便向外室走去。

「有什麼話，說吧。」

侍婢這才開口，「回陛下，今日宸妃娘娘宿於陛下宮中的事，行宮已經傳開了，我家王妃正在池邊納涼，聽了這事之後，臉頓時就白了，非遣了奴婢不讓跟著。然後，然後過了沒多久奴婢在外邊聽到了落水聲，過來看時便發現王妃落水中了。」

文珩還有什麼不明白，昭君本就在意宸妃，自己今日之舉，定是誤會了，認為自己喜宸妃，所以才行了如此衝之舉。

一時間，文珩是又生氣又心疼，氣如此不信任自己，又心疼如此糟踐自。

就在這時，室傳來驚喜聲，「王妃娘娘醒了！」

文珩忙進去，太醫跪在那裏恭敬道，「回陛下，王妃落水后嗆了幾口水，所以導致昏厥，如今水已吐出，好好休養幾日也就好了。」

文珩這才放下心來，讓殿諸人退了下去。

他走到床榻前，看著臉蒼白，眸中含淚的冉昭君，嘆了口氣，「昭君，你嚇壞朕了。」

「陛下春宵帳暖，哪裏還會記得我，為何要救我，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冉昭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讓文珩想起了當年在大婚前跑出來見自己時的場景。

「阿珩，你帶我走吧，我不要嫁給齊王，若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如死了算了！」

可惜，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才了今日的局面。

文珩坐在床榻邊，將冉昭君攬懷中，聲安道，「說什麼胡話，你要一直陪著朕的，不管什麼妃嬪，們都只是為了江山穩固才冊封的，唯有你，是朕真心想要的。這一點，矢志不渝。」

冉昭君將臉埋在他的懷中，臉卻全是鬱之。

再多的甜言語，也改變不了自己份的尷尬。

難道自己要一輩子用齊王妃的份陪著他麼？

心中苦，但是冉昭君的聲音卻沒出任何端倪，聲道，「是我一時鑽牛角尖了，可我真的好怕你喜歡上宸妃，阿珩，我只有你了。你不要再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

文珩心中略有不快，他覺得自己乃是一國之尊，哪能被人橫加桎梏。

但看著自己年時便喜的人，如今淚眼盈盈地著自己，他終究是有些心，嘆了口氣，「好，朕應你。只是宸妃家世在那裏擺著，該給的寵和尊榮還是要給的。」

冉昭君也知見好就收，點了點頭，不再計較這些。

而映水蘭香，寂靜的宮殿裏，雲影紗做的帷幔被掀開，顧雲崢起將扔在地上的外袍披上，又從室浸了一隻帕子，準備給姽嫿略微洗下。

此時不好再水，只能委屈下了。

洗時，姽嫿睜開了眼，將頭埋被子中，彆扭道，「不要了，明天我讓熙春備水沐浴便是了。」

顧雲崢笑了笑，「簡單洗下，你也能睡得好些。」

接著湊近小聲道，「你是害了麼？嫿嫿。」

姽嫿將頭埋地更深了些。

即便顧雲崢是權傾天下的權臣，他也不可能在這裏留到天明，天將曉之時，顧雲崢穿戴整齊，準備離開了。

只是，他最後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姽嫿。

獃獃坐在那裏，眼中是一些莫名的緒。

顧雲崢有些心疼，對於來說，這一夜是十幾年人生最大的叛逆，為自己的癡錯付畫了一個句點，或許也不知日後前路會如何，自己會如何待。

可還是賭了。

顧雲崢轉抱了姽嫿一下，在耳畔輕聲道，「我也唯你一人，之前是，之後亦是。」

而後了的臉頰，轉離開了。

都說溫鄉從來都是英雄冢，他之前只覺不屑，但如今卻覺得，先人之話，倒是有些道理的。

如今兩人關係轉變，那自己有更多事要去準備了。

文珩，冉昭君，顧雲崢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

既然你們深似海，那便好好鎖死，不要來打攪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