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燃了香，為何，會還醒著？

心中思緒萬千，顧雲崢手上的作卻未曾停頓，抱著姽嫿輕車路放到了床榻之上，而後傾近，呼吸的氣息在空氣中親纏。

「宸妃娘娘，裝昏迷也要裝像一些，您的耳朵都快紅得滴了。」

說完，又了的臉頰，而後站直了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回歸到了正常。

姽嫿適時睜開了眼睛，清澈的杏眸中滿是驚慌。

「你，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進來的，熙春呢？」

想從床榻上下來，擺這個尷尬的姿勢，卻剛了一下便被顧雲崢單手鉗制住了。

「娘娘，此刻外面還有人巡邏，您要是弄出了大聲響，讓人瞧見了不該瞧得，奴才一條賤命不要，您這冰清玉潔的名聲該如何辦呢？」

姽嫿被迫抬起頭瞧向他，眼眶慢慢染上了紅意。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說完，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皎的臉龐落，整個人如同被風雨吹打的杏花，可憐又可。

顧雲崢沒回答的問題，只低聲問道，「你怎麼發現不對的？」

這葯乃是西廠葯，從未出過差錯，便是武功再高強的高手，也都拜倒在此葯下，為何在這樣一個弱子上失效了。

往床榻后了，姽嫿方才開口道，「我有個病，上極易留下痕跡，那日我醒來，發現自己左肩頭多了幾塊紅印記，我對著鏡子端詳了片刻，瞧著像是男人的手指。這宮裏，除了陛下，便只有顧廠督你能隨意出宮闈，而那日我曾聞到過一異香，想來便是那香讓我失去了意識，於是，今晚我查覺異樣，便用茶水沾了帕子捂住口鼻，直到聽見腳步聲才鬆開，果然那香就對我未曾起作用。」

顧雲崢吃驚地挑了挑眉，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倒是警覺。

他點了點頭，坐在床邊，低頭看向警惕瞧著自己的姽嫿，「宸妃娘娘不必張，奴才一個宦，能拿您如何？」

接著，他輕輕拂開姽嫿臉頰邊的碎發，輕聲問道，「奴才想知道，您上這香氣，是什麼香方配的。」

姽嫿一怔，問道，「什麼香方？」

這些時日，顧雲崢手底下的人，已經將姽嫿日常用的件查了個遍，並未發現什麼香囊香丸之類的，如今再看姽嫿的反應，看來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你有香？」顧雲崢一句話，說得姽嫿頓時滿臉通紅，更是用腳狠狠踢了顧雲崢幾腳。

「登徒子！你真以為我不敢告訴陛下麼？你在陛下的後宮敢行如此大膽之舉，顧廠督，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顧雲崢笑了笑，「宸妃娘娘，您會告訴陛下麼？您不會！您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陛下待您，並無意。」

說完，他拉起姽嫿的右手，上面的紅印經過這半天，愈發明顯了起來。

即便上了葯，可再好的靈藥也不能立刻消除傷痕。

「這麼大的一片傷痕，他可有問過你半句？你也是謝家金尊玉貴養大的麼，可曾過此等委屈。他以意讓你甘於妃位宮，可他待你，有半分真心麼？」

姽嫿咬了咬，沒有說話。

顧雲崢也知道，今日話說到這份上就差不多了，再說就有些過了。

屋沉默了許久，姽嫿低聲道，「你想要什麼？」

話語間，已經放緩了態度。

顧雲崢笑了笑，「奴才有個頭痛的頑疾，娘娘上的香氣能緩解奴才的病癥。所以，只要娘娘肯讓奴才隔三岔五來這裏治病，那娘娘在後宮的一切，奴才都替您擔下來了。」

顧雲崢未曾明說，但姽嫿也能明白，他所謂的治病，就是和自己同宮共寢。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之言。

可顧雲崢給出的報酬也極為厚，他在後宮的勢力，遠超所有嬪妃，若他想保一個人，那便是真正意義上的萬無一失。

「就算陛下心中無我，可我若背叛陛下，那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姽嫿抬頭看向顧雲崢，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應下，否則，便是落了下乘。

「我們又未曾有逾矩之，談何背叛。何況，娘娘今日見過齊王妃了吧？」顧雲崢突然轉移了話題，「那你可知，今日，陛下便是和齊王妃，在你的關雎宮，耳鬢廝磨，纏綿悱惻？」

姽嫿心中一凜，看來顧雲崢對這後宮的掌控程度，可謂超出想像的深。

室之中發生的事，又是特意避著人的，他居然不過半日便知道的一清二楚。

面上姽嫿卻只做出震驚之，半晌后，紅著眼眶道，「無恥！」

這是一個詩書熏陶長大的世家千金，所能說出的最惡毒的話了。

攥住被子，想讓自己在外人面前顯得堅強一些，可緒如何是忍得住的，到最後，淚水一滴接一滴落，整個人哭得幾乎坐不直子。

顧雲崢嘆了口氣，將姽嫿的臉頰抬起，「哭有什麼用，不想報復他們麼？你現在是正二品宸妃，日後貴妃，皇貴妃，皇后，甚至太后，你都可以去坐，你爬的越高，就可以將那個人一輩子摁在齊王妃的位子上，讓他們一輩子只能做一對野鴛鴦。」

顧雲崢毫沒有什麼忠君國的想法，他肆意挑唆著姽嫿對文珩的恨意，並期待著姽嫿給出的回應。

過了不知多久，燭臺上的燭火發出噼噼啪啪的裂聲音，燭火忽然間更加的明亮了起來，轉而又恢復了原來的黯淡，輕輕落在燭臺上幾滴紅淚。

姽嫿輕輕開口，「好，我答應你。」

第二日寅時，顧雲崢悄然離開了關雎宮，走之前，他將帶來的復容膏給姽嫿細細塗在了手上，此葯乃是南國進獻來的珍品，被顧雲崢攔下，連皇宮庫房都未，便進了他的私庫。

這便是顧廠督的權勢，除了沒有皇帝的名號，幾乎所有皇帝能用的一切，他都可以肆意用。

只有文珩還傻兮兮地以為自己大權在握，全然不知，他所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顧雲崢希他做的。

而姽嫿醒來后，看著自己右手上的藥膏，笑了笑。

經過這幾日的鋪墊，總算讓顧雲崢上了鈎，那接下來的戲碼，也該一樁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