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黃昏,街上的行人或跟朋友說說笑笑,相邀聚餐;或拎著剛買的菜,匆匆忙忙趕著回家。
齊厚看著路邊一家高檔餐廳咽了口唾沫,心想要不了多久,他也可以進去顯擺一番了。就這一瞬間的分心,等到他回神時,卻不見了墨鏡男的影。或者說,整條街上的行人仿佛都消失了一樣,獨獨剩下殘掛在街盡頭的天邊。
心中涌起極度不安的覺,齊厚忍不住喊起來:“濤哥,濤哥你去哪了?我們還要趕著辦正事啊!”
沒人回答,一陣冷風卷起不知誰扔在街上的塑料袋,一時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下一瞬,待塑料袋飛走后,他面前不到半米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打扮怪異的男人——對方竟然在人來人往的城市大街上,穿著一件長度及地的藏藍斗篷!
是現在那些所謂的華服好者嗎?
想起平時刷視頻app偶爾會看到的一些古裝扮相,齊厚忍著心中忐忑,不想生事地往旁邊讓了讓。然而斗篷人卻沒有走開,反而跟著他了一下,依舊擋在他跟前。
“你……有什麼事嗎?”一邊出聲詢問,齊厚一邊用眼角余掃視周圍的環境。
此距離他印象里的派出所已經不遠了,如果面前這個怪人意圖對自己不利的話,只要拼著反抗跑上幾步,就能逃去那邊。
斗篷人開口道:“聽說你是容意的生父。”
嗯?
沒想到會從對方口中聽到容意的名字,齊厚一怔之后反而冷靜下來。他把眼前的人當做是那些想要蹭熱度的小網紅,給對方的奇裝異服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立刻又抖擻上了。
考慮到對方上可能有什麼設備正在直播,齊厚忍下罵人的沖,裝出憨厚老實的模樣道:“對,我現在正準備去派出所備案,申請比對dna……”
“不用,我有更好更快的辦法驗證你們是否親。”斗篷人低笑道。
“什——”問題未及出口,齊厚只看到男人從斗篷下出一只枯瘦慘白的手,猛地按向自己面部。
疑問變為慘,齊厚覺大腦就像被某種利快速翻攪一般,劇痛無比。同時與容意有關的記憶不控制地涌出,包括早年他如何將賣掉,前幾日又是如何到新聞啟發想要認親斂財的全部過程。
“雖然對凡人的人不抱指,但你的卑劣仍然讓我作嘔。”
伴隨著斗篷人的這句點評,齊厚忽然到脖子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劃破了他的咽。他發出“喝喝”的氣音,抬起手捂住不斷流的咽,但接著他的心口和手腕也被利扎破了。
斗篷人松開手,全幾乎流干的齊厚摔倒在地,兩眼圓睜地看著眼前奇異的景象——
那些從他流出的鮮并未濺到四周的地上,而是違背常識地浮在半空中,被斗篷人收一個玉瓶。
“魂來。”隨著斗篷人一聲低語,齊厚的魂魄也如他的一般從其軀中離,不控制地鉆進玉瓶中。
一張紅的符紙牢牢封住玉瓶的瓶口,斗篷人把玉瓶收服袋中,一轉,便如一縷輕煙消散般沒了蹤影。
隨斗篷人的離開而散去,大街上又恢復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墨鏡男從路邊的售賣機上拿取了自己剛買的香煙,往里塞了一,轉過頭來招呼齊厚:“你要不要也來一……咳咳咳!”
萬萬沒料到之前還好端端跟在自己后的人,轉瞬之間便了一滿的尸,墨鏡男被煙嗆得咳出眼淚,一摔倒在地,覺子傳來一溫暖意,鼻腔除了腥味外,還嗅到了尿味。
其他路過的人也后知后覺地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紛紛尖起來,還有人拿出手機拍攝:“死人了!有人殺人了!快看啊!”
由于這邊已經很接近派出所,在群眾們的呼喊聲中,警方很快便趕到現場。
但除去齊厚詭異亡的尸和嚇傻的墨鏡男之外,他們在現場再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甚至事后調取路邊的監控,也只看到一段模糊的紅,就像設備損壞了一樣。
這樁難以用科學解釋的兇殺案最終被封鎖消息,沒有在網絡上大范圍傳播開來。而關于容意生父認親的相關討論,也在齊厚莫名其妙銷聲匿跡之后不了了之,眾人只當是想要博取眼球的家伙在吸引一波關注后,因為拿不出實證,放棄了繼續瓷。
“這事真不是你做的嗎?”石建強前段時間剛好托人在系統中查找過齊厚跟蔡來夫婦倆的信息,因此案發后還被組織部去問過話。他知道瞞不過去,把與容意相關的部分說了之后,一便給打電話。“另外那邊的同事找到蔡來問話,全程只說是齊厚想要訛詐你,堅決否認與你的親子關系,你們……”
“大概是還有一點點良知未泯吧。”簡單評價完,容意又道:“我這幾天都待在家里沒有走,你不信可以問一下我的朋友和鄰居們,或者查一下小區監控。我只是從容家那邊知道自己生父母還在,所以想順便打聽一下他們是怎樣的人而已。現在人都還沒見到,殺他們對我有什麼好?”
確實。
明白的確不是容意手后,石建強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總算不是幫兇。但接著又擔憂地提醒容意:“如果不是你的手,那你就要小心了,這對夫妻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有什麼會要他們命的仇家。看這案子的手法著詭異,對方很有可能也會什麼奇怪的法,而且專門沖著你來的!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大師……”
“啊,不必了,我明天就要參加一個玄學界的會議。到時候,多的是大師可以慢慢認識。”謝過石建強的關心,容意禮貌地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