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鬼呢?”空氣中還殘留著腥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容意知道杜榮所言不假,只是對方好像已經不在此地了?
問話沒有反應,容意這才看到剛才還在大聲喊救命的杜榮此時翻倒在地口吐白沫,一副出氣多氣,命不久矣的樣子。
飄過去,一手按在杜榮額頭,將其里不斷冒出的氣制住。然后問裘致:“他吃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大約是這晚到的驚嚇突破了閾值,此時看到半明的容意跟自己說話,裘致竟然都還能保持清醒。
回憶了一下先前的形,他不確定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吃的是什麼,只記得是他掛在脖子上的一個吊墜,一個核桃大小的黑晶……”
“打個車送他去醫院洗胃。”已經不想評價杜榮的作了,容意說完,轉向別墅。“我清理完這邊再過去找你們。”
裘致此時是心也,腦也,得到明確的指示后,他立刻便照辦,把杜榮扶了起來。
看到還掛在自己手上的腰包,他為難地朝容意的魂抬了抬手。
“這些留下,今晚發生的事我可以問他們。”
“好。”臨出院門,裘致忍不住回頭叮囑一句:“你小心啊,我姨父好像在這棟房子里搞了一些奇怪的儀式……”
對此,容意僅回以一笑。
自己就是布置聚陣法的行家,現在看一眼現場的況便已經心中有數,剩余不確定的部分,等裘致把杜榮帶走后,問過全程跟著二人的怨魂們,便也補全了。
“養鬼嗎?這可不是現代這些修士會的方法。”自語著,容意分了些許氣給剛才拼命纏住多臂鬼,導致損耗過大的怨魂們。手進腰包,原本困住紙人們的污就如被烈融化的雪一般消失無蹤了。
把付松家中殘留的所有法陣盡數毀去,容意對跟隨自己的怨魂們吩咐道:“我要回歸了,你們自己想法子在天亮前回暮山小苑吧。”
見眾鬼點頭,的影這才淡去。
睜開眼,坐起,容意了個懶腰,接著就給石建強打了個電話:“我想查付松名下的車輛的行蹤。”
上次兩人分別時還是個比較尷尬的狀態,石建強是真沒料到容意會這麼快就和自己聯系,而且找自己辦事的語氣如此理所當然。
呆了足有半分鐘,他才低聲音回道:“你又在做什麼?”
“還記得你上次讓我看的那個腐爛得飛快的段玉春尸嗎?”為免這人上了年紀記不好,容意好心提醒了一下,“我當時就奇怪,附于他的魔修在拋棄了這個軀殼后,想要保住殘魂不散就得找新的寄,沒想到他找的竟然是我認識的人。”
可惜和付松到底沒什麼來往,否則早就把對方揪出來了。
石建強當然還記得容意說過的魔修的事。事后他還專門瞞消息來源,拐彎抹角地向樓勁松老爺子打聽了一下附奪舍之類的事,得到對方證實,說以前有功力高深的修士確實有這種本事。
雖然在找容綺確認過看到的“兇手”樣貌的確是段玉春后,他們以殺人兇手死于車禍了解了容太太和容弘業遇襲案,但作為真兇的魔修逃離在外這個事實依舊是在石建強心里的一塊巨石。
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對抗這些擁有超自然力量的玄學界人士,卻又擔心所謂的魔修繼續在其他地方害人。這種擔憂讓他每晚都無法安心睡,卻沒想到,最終給他送來新線索的是上次攤牌后他以為會漸行漸遠的容意。
“你的意思是……付先生被那個東西附了?”
“對,而且他最近似乎殺了幾個流浪漢養鬼,今晚被裘致意外揭發后,他帶著養出的鬼駕車逃離了。”被多臂鬼吞噬的那些流浪漢不軀殘缺,就連魂魄也沒留下。“啊,我這樣算不算報警?記得把我登記為匿名群眾哦。”
無言地抹了把臉,記下付松別墅的地址,石建強心累地說:“我得先去現場看過,把案子立了才有理由調取監控,晚點有進展再聯系你。”
容意也沒指對方效率高到當場就給自己答復,所以爽快答應了。
拉開閉關期間始終保持合攏狀態的窗簾,讓溫暖的撒進室,瞇了瞇眼,開始盤算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比如說,跟樓續年提過的玄學界那些世家個面之類?不過在那之前,還得保一下杜榮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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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號房,卓佑暉好不容易有一晚上聽不到四棟眾鬼鬧騰的聲音,可以睡個好覺,卻一大早就被門鈴聲吵醒了。
他緒不佳地走到門口,看清來人是誰后更是心中咯噔一下。
“幾日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看不到對方臉上的不愿似的,容意打著招呼走進室。“之前答應要教你法,回來后卻因為閉關一直沒空兌現諾言,我現在來教你畫符了。”
其實你要是忘了收我門這事會更好……
暗自在心里吐槽,卓佑暉請人坐下,邊泡茶邊問:“你教人都這麼直接的嗎?”
“我沒有多余的時間浪費呀。”說著,容意已經把帶來的畫符要用的工一一擺放到桌上。“而且,現在正好有個現的對象給你試驗符紙的效果,錯過可惜。”
卓佑暉疑地回過頭來。
容意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道:“別浪費時間泡茶了,坐下來吧,今天先教你繪納符。其功用是吸收人或上的氣,將其儲存在符紙中,需要的時候再取用。視使用方法而定,也可以達到和正道的辟邪符類似的效果,而且還不會造氣浪費。”
“吸走氣?”
“對剛撞過鬼的人也有用,可以讓避免因為上沾染氣而倒霉。”看出對方的心思,容意說的既是實話,也直指對方的肋。
卓佑暉立刻端肅態度,打起神坐到對面。
容意也不再廢話,提筆沾墨,平穩地在白紙上寫下一個符文:“制符與此界練字類似,不過更講究一氣呵,筆鋒不斷則氣不斷……”
說來簡單,但真正著手去寫,卓佑暉才到困難。
就這一個符文,他寫毀了幾十張紙才終于有歪歪扭扭形的。
收筆的時候,他已經滿頭是汗,覺整個人都要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