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吶的聲音像被按了慢放,拖得格外悠長,把喜慶的調子都拖得變了味,平白增添了些恐怖的覺。
裘致聽著這詭異的樂聲,抖著聲音道:“這地方不對勁,我們還是別走……”
“不往前走,你覺得我們還有其他地方可去嗎?”容意說著,指了指道路兩旁。
裘致這才發現,除了他們站立的這片地方,以及通向傳出樂聲的那個院子的道路之外,其他的地方什麼也沒有,紅燈籠的也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只照出一片虛無。裘致試探地下自己的外拿在手中,當做武朝著路旁的黑暗中揮舞。
服沒有到任何東西,甚至連風聲都沒帶起分毫。但等裘致收回服時,卻發現他的外套了一塊,就像被蟄伏在黑暗中的某種東西吃掉了一樣。
慌地丟開外,裘致問:“怎、怎麼辦?”
“既來之,則安之。”容意說著,率先向路盡頭的院子走去。
唯一的同伴已經做出選擇,裘致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跟在容意后前進。快進院子時,為男人的責任讓裘致一咬牙,沖到容意前面,抬手推開院門。
奏樂聲戛然而止。
裘致這時才看清,院中放了大約七八張木桌和配套的條凳。桌上擺放的佳肴酒都不太完整,似乎宴席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被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打擾到,圍坐在木桌旁的賓客們此時均轉頭看著院門的二人,臉上是看不出緒的麻木。
草,這些真是活人嗎?
裘致被院中賓客們的眼神盯得心里發涼,才要回頭問容意的意見,就到似乎有人從背后推了他一把。他大著摔進院中,撲倒在地,摔得齜牙咧。
“爺要你做的東西,是給你面子,你他媽別不識抬舉!”
頭頂忽然傳來罵聲,裘致滿頭問號,才要爬起來,背上又被人踹了一腳,對方還吐了口唾沫到地上,差點唾沫星子差點沾到裘致的臉,讓他到無比的惡心。
他可是養尊優的大爺,平時誰敢不賣他的面子,又有誰敢這麼騎在他頭上撒野?
火氣猛地冒上頭,裘致也不覺得怕了,罵了句臟話就跳起來撲向后的人。和對方廝打在一塊兒,裘致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這人上穿的服,怎麼瞧著一點也不像現代的打扮呢?
瓜皮帽、長衫、馬褂……這打扮看著跟清末電視劇里的扮相似的。
就一愣的功夫,裘致便被對方重新掀翻,摁在地上一頓捶。按理說以他常混健房,還學過跆拳道的手,要打贏這瘦猴一樣的對手應當不難。但此時他卻像個沒吃飽飯的弱,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沒一會兒就只能躺平。
“還敢還手,欠揍。”瘦猴看裘致不反抗了,意猶未盡地又踢了他的一下,吩咐道:“好好趕工把那嫁完了,要是明兒個爺大婚時新娘子穿不上,老子廢了你!”
說完,瘦猴罵罵咧咧摔上門走了。
裘致這才看清,自己竟是在一間放滿針線布料的小房間里,并非印象中的院落。他臉蒼白,瞬間明白自己攤上事了。而且周圍也不見原本跟他一起的容意。
“唉……”
就在裘致不知所措時,只有他一人的房間里響起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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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意是親眼看到裘致一個大活人在跌進院子中后就憑空消失的。若是個普通孩,此時八嚇得花容失了。但以修士的經驗,一看就知道裘致是被拉了其他的幻境中。
鑒于剛才裘致消失時沒有到什麼明顯有害的邪氣,暫時也不急著找尋對方。
從容不迫地迎著滿院賓客們死人一般的注視,容意比較興趣的是,制造這連環幻境的人,打發了裘致之后,又準備怎麼安排自己?
仿佛聽到了的疑問,下一秒就有個胖胖的中年婦人不知從哪個角落中忽然冒出來,有些魯地一把拽住容意的手,罵道:“死丫頭!后院都忙什麼樣了,你還在這兒躲懶!小心我了你的皮!”
胖人把容意拖向后院,邊拖邊說:“趕去幫忙小姐梳洗打扮!吉時快到了,別讓姑爺看笑話……對了,盯些,要是再讓小姐跑丟,老爺八會要了你的命,到時候就算劉媽媽我也保不住你!”
隨著最后這句叮囑,胖人手上一用力,把容意推進某個張燈結彩的小院中。
此布置很是喜慶,在院忙碌的丫鬟婆子面上都滿是喜,但房門閉的正房中卻有哭聲不斷傳出。
“我不嫁那個紈绔,我已有心上人了,爹,您放我走吧!”
容意走近房門,聽清了里面已哭得聲音發啞的子在說什麼。
這是在婚嗎?
想到幻境給自己安排的份是丫鬟,容意輕輕敲了兩下門道:“小姐,我來幫你梳妝了。”
嘎吱一聲,房門從打開,門有個只穿中,坐在床上掩面而泣的,還有幾個臉上帶著僵的笑容,眼睛卻毫無神采的下人。
見容意進來,那小姐忽然發作,把其他人都趕出門去,纖細的雙手死死握住容意的手,尖尖的指甲幾乎要掐進的皮里。
小姐低聲問:“紅兒,好紅兒,你把信送到了嗎?他怎麼說?”
我哪知道你說的什麼信?
容意正覺頭疼,卻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送出去了,小姐你放心吧,那位先生會來救你的。對了,他給了我一包藥,說你吃了以后會變得仿佛死人,屆時只需騙過王家人,再支走守靈的,他便能來帶你走。”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藥給我!”小姐欣喜若狂地接過憑空出現在容意手中的紙包,毫不猶豫地仰起脖子咽下藥,和著冷茶吞下肚。
待到小姐眼皮沉重地睡去,房門又是一聲響,有人笑嘻嘻從外面進來。
“可算是消停了,快給小姐上妝。好好的夫人不想做,要跟個裁私奔,我看小姐也是失心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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