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沒有久留就離開了。
他走后,聶綰檸在蘇沅兮旁坐下,一言難盡地組織著語言,“寶貝,別告訴我,他就是……是你未來男朋友?”
蘇沅兮抱著手里的暖水袋,抬了抬眼,沒有正面回答,“很意外?”
難道不應該意外?!
“你知道他是誰嗎?”聶綰檸擰起眉,鄭重其事道,“打個比方,沈京惟不是善茬,可跟他比起來,已經算是心慈手了。”
蘇沅兮在容晏的西裝里,嗅著上面木質的香調,淡聲開口,“我知道。”
頓了頓,又加上一句,“檸檸,傳言不可信。”
“……”
聶綰檸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寶貝,你在幫他說話?你不會陷進去了吧?”
蘇沅兮了額角,嘆息道,“我都這樣了,你還拷問我呢?”
聶綰檸一拍腦袋,“是我忘了,我去給你倒熱水?”
“別了,你的走。”
“這下好了,我傷,你痛經,真是一對苦命姐妹。”
聶綰檸往沙發背一靠,對著天花板出神了會,忽地轉過頭,眨了眨眼,“寶貝,我再問一個問題?”
蘇沅兮瞥一眼,“你說。”
聶綰檸的桃花眸里閃著狡黠,“他跟你表白過,正在追求你,是不是?”
蘇沅兮沒出聲,而沉默就代表著默認。
見狀,聶綰檸臉上出了“我就知道”的表。
作為一個敏銳的細節主義者,堅信,里細節見真。
就比如,沈京惟也會這樣抱,關心,但從不會蹲下,以放低的姿態跟說話。
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哪怕他們之間做盡了親的事,也始終如此。
……
第二天早上,蘇沅兮不到七點就醒了。
腹痛基本消失,除了頭有點發脹,沒什麼其他不適。
手去床邊的手機,還沒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寶貝,你醒了沒有?”
聶綰檸很有這般急切的時候,蘇沅兮起打開門,看見著手機,神分外凝重。
“怎麼了?”
聶綰檸轉過屏幕,網頁上赫然顯示著一則新聞,“剛看到的消息,蘇氏地產建造的小區發生了墻倒塌事件,造兩死一傷。”
瞬間,蘇沅兮的眸像淬了層寒冰。
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熱點新聞,快速瀏覽著重點。
事發生在今天的凌晨,地點是觀瀾府,蘇沅兮記得蘇翊提過,這是上半年新竣工的高檔小區,已經通過各部門的多方驗收,頒布了合格文件。
怎麼還會出現房屋的質量問題?
而的事故原因,新聞里沒有闡述,只說正在開展調查。
截止目前,已有數家權威機構報道了此事,評論里無一不痛罵蘇氏是商,連公司博的評論區也沒有幸免。
聶綰檸留意著蘇沅兮的臉,皺起眉道,“這事發生得蹊蹺,我看過那些新聞和微博熱搜的評論,有很大一部分是水軍在帶節奏。大哥剛上任董事,明顯是有人等不及要給他扣帽子。”
蘇沅兮退出網頁,給劉主任發了條臨時請假的消息,平靜地說道,“我先回去一趟。”
“好,需要幫忙盡管跟我說。”
目送著蘇沅兮出門,聶綰檸在原地站了片刻,沒有猶豫地撥通沈京惟的電話。
“你不是想見我麼?先幫我查一件事。”
……
“今日凌晨,觀瀾府小區的一棟居民樓發生了墻倒塌事件,死亡兩人,傷一人。據了解,該小區是由蘇氏地產建造,目前有關部門正在進一步調查,事故的原因不排除是采用了劣質材料……”
蘇沅兮坐在駕駛室,面冷淡地聽著車載廣播。
大哥的為人很清楚,絕不會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去做損人利己的行為。
京城的地產業向來競爭激烈,蘇氏作為龍頭之一,免不了被針鋒相對。
這件事,極有可能來自對家的蓄意陷害。
到了蘇家,客廳里意料之中的冷清,蘇翊和蘇懷遠都不在,只有杜舒蘭一個人坐著,背影顯得寂寥。
“媽。”蘇沅兮輕聲喚道。
杜舒蘭回過頭,連忙起走過來,“寶貝,你怎麼回來了?沒去上班?”
蘇沅兮看著難掩愁的面容,不免到心疼,“我看到新聞了,爸和大哥都去公司了?”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他們要和董事會商量對策,配合調查,盡快召開記者會。”杜舒蘭牽強地朝笑了笑,“別擔心,他們在想辦法了。”
蘇沅兮蹙了下眉,“如果真有問題,為什麼當初竣工驗收的過程中沒有發現?”
“這正是麻煩的地方,現在還不確定哪個環節被鉆了空子,就算是栽贓,我們一時也沒有證據證明。”
杜舒蘭嘆了口氣,強打起神道,“媽也會想法子打聽消息,找人幫忙。”
蘇沅兮低垂著眼,淡聲道,“這個時候,外人只會選擇明哲保。”
因為任何的事件一旦涉及人命,質就徹底變了。
杜舒蘭何嘗不清楚這點。
先前已經打過好幾通電話了,平日里經常約喝下午茶的幾位老總夫人,不是不接電話,就是不回消息,擺明了不愿意蹚這趟渾水。
但這些,不想讓蘇沅兮知道,索轉了話題,“媽還沒吃早飯,你陪媽一起好不好?”
之后,蘇沅兮在家陪著杜舒蘭吃了早飯,看著故作輕松和自己說笑的樣子,心頭一陣陣酸。
這麼多年,似乎被保護得太好,過得太隨心所了,以至于如今不僅做不了什麼,還要反過來被安。
上午九點多,杜舒蘭送蘇沅兮到門口,語重心長地囑咐,“寶貝,千萬別讓公司的事影響到你,知道嗎?你爸和你大哥在努力,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什麼。”
蘇沅兮緩緩地點頭,上前擁抱了杜舒蘭一下,“媽,你也是,別太擔心。”
杜舒蘭拍著的肩膀,輕笑道,“去吧,最近你先自己住著,沒事不用回來,家里忙一團,反而讓你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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