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還在笑。

賀長恭又激又生氣，過來把上半從桌上拎起來，和四目相對，怒道：“你趕給我個準話！”

急死他了！

沈雲清：“是不是我生的，都是你兒子！”

“胡說！”

這人，和說正經的時候，就一點兒正形沒有。

沒看見他這邊已經火急火燎的了嗎？

沈雲清一本正經：“這事你不該問我。”

“不問你問誰？”

“問祖母去啊！”沈雲清道。

賀長恭瞪了一眼，鬆開手，竟然轉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韓氏剛剛燒過香出來，見大兒子氣衝衝地往外走，心裏這個氣啊！

老頭子，你剛吃了香火，這會就來打我的臉！

你還有沒有點用了。

又黃了。

韓氏忍不住喊賀長恭：“狗剩！”

賀長恭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掀開簾子進去。

文氏已經散了頭發，見他進來笑道：“我還以為你娘回來了。見到你娘了嗎？該睡覺了還不進來。”

賀長恭結了，“祖母，我問您一件正事。”

文氏眼中有些驚訝，卻還是點點頭，溫和地道：“你問。”

“祖母，安哥兒是不是我的種兒？”

賀長恭思來想去，怕沈雲清誆他，為了留退路，話說得還是保守些。

文氏訝然：“雲清沒有告訴你嗎？”

正如沈雲清以為說了一般，也以為沈雲清和賀長恭說了安哥兒的來曆。

——雖然安哥兒的來曆不能說，但是他不是賀家人這件事，賀家其他人都知道，沒有瞞著賀長恭這個“爹”的道理。

賀長恭有些急不可耐，“說了我也不信。祖母，您說！”

文氏：“……安哥兒是我從外麵抱來的孩子，養在你們兩個名下。”

“抱來的孩子？”賀長恭不理解。

農村都貧困，很多人家生了孩子之後養不起送人。

而且他當時投軍，生死未卜，家裏替他“撿”個兒子繼承香火也是尋常。

這種況非常普遍，不用藏著掖著吧。

文氏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安哥兒是我的故人之孫，家逢巨變，隻能托付給我。”

“家逢巨變是什麽意思？”賀長恭問，“難不，還滿門抄斬了？”

如果不是犯了事，他想不出來弄得這般神的原因。

沒想到，文氏竟然點頭，眼中出些許傷之道：“差不多。”

膽大如賀長恭，也不由吸了一口涼氣。WwWx520xs.com

祖母可真敢啊！

這不是窩藏朝廷要犯嗎？

“那安哥兒，到底是誰的兒子？”賀長恭又問。

“你的。”

賀長恭牙開始疼了。

他不善於和人鬥皮子，說不過祖母，但是他就想要句實話而已，有那麽難嗎？

他給人養兒子，養了一大頓，都不知道找誰討債，有這樣道理嗎？

“祖母，我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文氏道，“既然你今日才知道這件事，那我就像告訴家裏其他人一樣告訴你一遍，安哥兒的世要是暴了，我們全家將死無葬之地。”

賀長恭：這咋整的！

頭疼。

“你也不用回去磨你媳婦，也不知道，隻有我知道這件事。”

賀長恭聽得直撓頭。

算了，不告訴他，他就不問了。

反正不是沈雲清給他戴綠、帽子生的，就可喜可賀。

文氏又道：“你要把安哥兒視如己出。”

賀長恭悶聲道：“知道了。不就是認個兒子嗎？多一個一個都行，又不是認個爹！”

告訴他真相能咋滴？

文氏：“……”

韓氏進來，催促賀長恭趕走。

“我看你媳婦屋裏還亮著，給你留著門呢！快去快去！”

賀長恭：“……也是。那祖母，娘，我先走了。”

他從小對祖母就是又敬又怕，也知祖母秉。

既然不肯說，那誰也別想從裏撬出來一個字。

還是去找沈雲清。

看見他出去，韓氏趕和婆婆咬耳朵：“娘，他們倆快睡到一個屋了！”

晚上都進了一個房間，睡一張床還遠嗎？

死老頭子，你倒是給吹吹風啊！

文氏：“……順其自然吧。”

賀長恭又回去和沈雲清“互通有無”，想問出安哥兒的世。

結果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拚湊不出來更多有用的信息。

沈雲清打了個哈欠：“行了，別猜了，祖母心裏有數就行。”

文氏又不會害家人。

反正安哥兒是誰的兒子，也不重要；現在是養著的，又聽話又心，就是親兒子。

刀哥在它的小窩裏打起了鼾，提醒著這倆人，時辰已經不早了。

沈雲清道：“你還有事？沒事我要睡了。”

賀長恭：“……”

其實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過男人，又不好意思開口。

賀長恭直覺，這個問題容易雷。

明明知道不該問，卻又控製不住地想問，怎麽就那麽賤呢！

忽然，他靈機一道：“我騙了你。”

“嗯？”沈雲清覺得自己是不是困得腦子都不轉了，竟然沒明白賀長恭要說什麽。

“咱們倆沒圓房。”

沈雲清：“哦。”

知道了，退下吧。

圓房不圓房，那也都是前的事了，和這個背鍋俠沒什麽關係。

占了人家的，也就不好挑挑揀揀是不是清白之了。

賀長恭：懂了！

要是有過男人，聽自己這般說，肯定會慌張；但是沒有的話，就坦坦，非常平靜。

沈雲清分明是後者啊！

這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但是就是讓賀長恭非常愉快。

“行了，你趕睡吧。”賀長恭看沈雲清眼皮子都快粘到一起，不舍地站起來，又保證道，“你放心，我會把安哥兒當親骨的。”

世的隔閡已除，現在他想起安哥兒都覺得不好意思。

——怪他，之前沒有弄清楚，還別別扭扭的。

還有，也錯怪了沈雲清……

雖然從前離譜，但是也沒有搞關係。

那這些天自己的懷疑，就太不好了！

賀長恭到愧。

這種緒如此強烈，以至於他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韓氏在看他。

韓氏拍大：這個完蛋的兒子啊！這麽快就出來了！

要麽不行，要麽膽子不行，總之就是不行，怎麽一點兒不像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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