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零有整呢！”沈雲清有些意外地道。

“我和他講價了。”賀長恭悶聲道，終於有機會勸沈雲清了，“有銀子得給安哥兒以後考慮。不是不能花，總歸省著點好……”

沈雲清知道他是好意，笑瞇瞇地答應了。

賀長恭看神，就知道糊弄自己。

有錯就認，就是不改。

但是看著的笑臉，他就說不出話來了。

哎，人真難對付。

“我做主，替你買了八房人。”

沈雲清：？？？

買了八房人，那是多？

“攏共四十二個人，八家。”賀長恭道，“都是我舊日傷殘的同袍，但是能幹活，拖家帶口不容易，而且肯賣力。這事我是有些私心了，想拉拉他們，妹子你別生氣。”

沈雲清道：“不生氣。要不是這些人保家衛國，哪有現在的安定日子？你要是有還要幫助的，我可以出錢。”

賀長恭終於忍不住瞪了一眼。

剛和說省著點花，又來！

心是好的不假，但是錢不是這麽花的，弄不好幫了人，還要給人慣出病來。

誰也不欠誰的。

幫忙不要，但是對方得領。

“這是賣契。”賀長恭把厚厚一摞紙都放到旁邊小幾上，“因為這個方子，得保，所以我要求他們都簽了賣契。契是死契，但是答應他們最多十年，就還他們自由，不要贖銀子。”

他是靠自己信用，讓他們簽下了這些契約。

“賣銀子一共花了九百三十五兩。工錢的話，男的一個月給二兩銀子，的一兩，十歲到十五歲男孩子也是一兩。”賀長恭細細代著自己的安排。

“雖然有點多，但是一方麵確實辛苦，另一方麵也有讓他們保的封口費。”

“但是就算這樣，我估計這個方子，過個三五年可能就被人發現。”

天下沒有不風的牆，不能賭人，所以賺快錢。

當然，如果這些人都是好人，堅守，那是另一回事。

隻是做打算的時候，不能想得那麽好。

“我初步估計了一下產出，約莫著一個月賺一萬兩銀子不問題。今年先幹著看看，還能幹兩個月，但是後一個月肯定不如前麵；先索著幹，當買經驗了。”

“另外就是方子，單單硝石，很容易被人認出來，咱們多摻合些別的東西，反正不是直接加到冰裏的……”

沈雲清聽得十分震驚。

賀長恭在這裏有許多標簽，嚶嚶怪，魯，熱，善良，豪邁……但是沒想到，他心細如發，深諳人。

鹹魚沈表示，很多道理都懂，但是做不到像賀長恭這邊細致安排，既顧及人又在商言商。

而且，賀長恭不識字，但是賬算得這麽明白？

原來你是這樣的嚶嚶怪，扮豬吃老虎啊！

“今天談冰窖的時候，商會林大福幫忙，晚上我請他吃了席麵，花了一兩銀子。”

“應該的，應該的，下次吃好點。”

賀長恭又瞪了沈雲清一眼。

沈雲清：大哥，我錯了。

安哥兒是你親兒子嗎？

怎麽總想替他劃拉我財產？

賀長恭留了二百兩銀子作為製冰那邊購買和其他臨時所需，剩下的銀子都還給沈雲清。

沈雲清出一百兩銀子給他：“你的銀子都給了李穩吧，這一百兩銀子你先拿著，等回頭製冰賺錢了，我從你分裏麵扣。”

“我就沒打算要你的錢，有什麽分？”賀長恭聲氣地道，“把錢給安哥兒收好！”

沈雲清：“……好吧。”

親生的都沒這麽靠譜！

“我得謝謝你。”賀長恭道，“我沒有錢，安置不了那些兄弟。你給了他們飯吃，給了他們希。”m.X520xs.Com

沈雲清訕訕地道：“沒有沒有……”

出了錢，其他都是賀長恭做的，心虛。

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二天，六娘打聽到了昨天罵人那婦人的況。

“被我打豬頭的男人李二，那娘們大家都喊李家的，生了兩個兒，肚子裏是第三個。”

懂了，想兒子想瘋了那種，重男輕的貨。

沈雲清問：“李二做什麽的？”

“祖上留下三十畝地，賃給別人，一年能有三四十兩進項。”六娘道，“他好吃懶做，偶爾做做零工，一年能賺三五兩都不錯了。東家，你問這些幹什麽？”

“琢磨琢磨，回頭和他要多診金合適。”

既要讓他傷筋骨，心疼萬分，還得能拿出來。

這錢不能定太高，要比他再娶個媳婦便宜點，但是便宜多了，又不爽。

嘖嘖，多難啊。

學不好數學的，不是好大夫。

六娘道：“你就那麽肯定，他們回頭來求你？”

“肯定。”沈雲清笑了，“咱們拭目以待。”

六娘對此倒是不太懷疑。

主要沈雲清在醫這件事上，就是逆天的存在。

正說話間，孟湘湘來了。

“雲清姐。”怏怏不快地打招呼。

“這是怎麽了？”沈雲清笑著遞給一個桃子，“怎麽這幾日都沒來？”

“沒臉來。”孟湘湘接過桃子，拉著臉道。

“怎麽了？”

“還不是我爹！”氣呼呼地道，“我說了，你千萬別生氣。這是他的想法，和我沒什麽關係。”

沈雲清有種不太好的覺。

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名聲每況愈下，所以孟大人不讓湘湘來找自己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好像得想辦法給自己正正名。

畢竟這不是臨州，花錢就能搞定大部分的事。

在這裏，要花更多的錢才行。

嗯，沒關係，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但是孟湘湘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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