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一眼父皇母後,若無其事的說,“哈哈,父皇母後你們意外吧?沒錯,我還是要楚校尉做我的老師!而且楚校尉也會答應做我的老師的。”
說到這兒,他轉頭看向祝無歡,煞有介事道,“母後,這個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啦。你和楚校尉是好朋友,多久不見,昨天去見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以後楚校尉天天在兒子書房教兒子念書,母後你就不可以天天跑來跟楚校尉見麵了哦,這樣不行的,你們要是天天一起玩,父皇不生氣我都要生氣的哦!”
祝無歡翻了一個白眼,這孩子還真是講道理講上癮了,訓誡完父皇又來訓母後,嗬嗬。
“這孩子多半是睡醒的姿勢不對,打一頓然後塞回被窩裏重新睡一覺,他就能清醒了。”
溫的了兒子的腦袋,然後扭頭無的對臉同樣不好看的長夜說。
長夜黑著臉,他對兒子如此執著於楚玉玠是真的搞不懂,看到兒子口口聲聲楚玉玠,從昨天念叨到今天,他也有點想打兒子一頓了。
昨天他在馬車上說了那麽多,合著兒子當他放屁是吧?
他皇帝的威嚴呢?
他父親的威嚴呢?
他瞥著兒子,冷哼一聲,“好,這麽不聽話,是該狠狠打一頓了!玉驍,父皇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要挨一頓揍,還是乖乖聽話不再提讓楚玉玠做你老師的事?”
“……”
玉驍捂著自己的小屁屁,皺著眉頭看著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父母。
哪有這樣的?
他又不是阿瓊那樣的小娃娃了,他的智商起碼有歲了,怎麽能總拿他當個三歲孩子一樣教訓?
他這麽聰明,這麽獨立,為什麽不能有自己的選擇權?
再這樣欺負他的話,他就要生氣了!
他索就變個跟阿瓊一樣的小笨蛋好了!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念書了,他再也不上進了,阿瓊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他天天去跟阿瓊抓蝴蝶玩泥,跟阿瓊一樣尿子尿床,跟阿瓊一樣背個百家姓還哭哭啼啼滿地打滾耍賴皮!
他就做個徹頭徹尾的三歲小屁孩,看誰更頭疼!
“……”
長夜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兒子。
出息呢?
他正要訓斥,可是將兒子那噘著小紅著眼眶非常生氣的模樣收眼底,他不由皺了皺眉,開始反思,難道真是他和皇後過分了?
兒子很有這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難得這麽有興趣,卻屢屢被訓,他和皇後是不是對兒子太苛刻了?
他盯著兒子看了幾秒鍾後,忽然拉著祝無歡來到窗邊。
他低聲音,將兒子叛逆的心聲一五一十告訴了祝無歡。
然後,他遲疑著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太過阻攔此事?”
祝無歡幽幽看著他,“你問我啊?我怕我回答了,你又借機找事……”
長夜瞪著,“嗬!我還用問你嗎?瞅瞅你這態度,你已經給了我非常明確的答案了!你就是想讓楚玉玠進宮!”
他歎了一口氣,轉過著窗外,背著手自言自語。
“唉,其實事兒是小事兒,我答應了也無妨,可是我就愁啊,這野史不饒人……”
“我和小元子什麽事都沒有,野史都能把我和小元子湊一對,說我慕小元子,為他殺宮妃,為他守如玉……”
“有我這前車之鑒擺在這裏,我就擔心驍兒這麽迷楚玉玠的,將來會不會也有野史胡記載,說他對楚玉玠一見鍾?”
念叨到這兒,他扭頭幽幽的看著祝無歡。
“說起來,你看過那麽多斷袖小說,你最有發言權。”
“你兒子把一個連科舉都沒考過的男子留在邊朝夕相對,還要讓人家做太傅,將來指不定要讓人家做丞相,你說這是不是比我和小元子還更那個啥……嗯?”
聽他說到這兒,祝無歡竦然一驚!
嗯嗯嗯?野史會造謠說兒子跟楚玉玠是一對?
這也太荒謬了吧?
轉頭看向那玉雪可的小家夥,下意識說道,“皇上你是不是想多了?應該不至於吧?驍兒還沒滿四歲呢,他……”
長夜嗬嗬,“你的驍兒是永遠都四歲嗎?他長不大嗎?等他十四歲的時候,他若還那麽迷楚玉玠的,走哪兒都要把人帶著,你說他和楚玉玠之間會不會被人傳聞得不清不白?”
祝無歡無言以對。
的確有這個可能啊!
史書上每一個帝王都難免會有幾個寵信的臣子,那些帝王跟長得醜的臣子之間就啥事也沒有,在後世人眼他們是單純的君臣之誼,可是一旦那臣子長得年輕貌好看了一點,就總會冒出來一群cp黨,天天想方設法的查閱資料挖掘帝王和男大臣的,找到一點君臣同框的曆史記載就當做發糖……
例如有名的某某皇帝和他最寵信的侍衛,就被後世說他們是一對曠世絕……
可事實上人家皇帝跟侍衛真是一對兒嗎?
萬一人家本不是一對兒,那豈不是要氣得掀開棺材板活過來?
“那怎麽辦?”
遲疑的看向長夜,頭痛道,“你難道要去跟驍兒說,兒啊,楚玉玠長得太好看了,我怕將來有人會說你們是一對斷袖,所以我不能讓他留在你邊?跟一個三歲半的娃娃,這些話你說得出口嗎?”
長夜皺著眉頭說,“我當然不敢去說!他現在還小,對男之事尚沒有明確的認知,萬一讓他知道了斷袖這回事,他打開了新世界,知道男的也可以跟男的在一起,好好一個直男變了個斷袖,我如何跟列祖列宗代?”
兩口子麵麵相覷,都愁死了。
是啊,這可怎麽跟兒子說呢?
沒法開口啊!
可是如果他們不跟兒子說明擔心戒備的緣由,一味地強阻撓兒子把楚玉玠召進宮,兒子會傷心難過覺得父皇母後不他的吧?
正在犯愁的時候,外麵傳來了小太監的聲音——
“稟告皇上,稟告娘娘,宮門侍衛來報,品校尉楚玉玠在宮門口求見太子殿下,說,是太子殿下讓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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