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澤言中午沒吃上火鍋心里一直惦記著。
下午課上到一半的時候著急忙慌的跑過來說放學之后不準走,等他訓練完之后一起去吃飯。
他這話是對著鄭原說的,但聲音大的他們半個班級都能聽見,當然也包括靳識川和裴眠。
他走之前還特意對著裴眠眨了眨眼,裴眠哪里沒看出來也在張澤言說的不許走的隊列里面。
放學后。
裴眠把收拾著沒寫完的作業,抬看了一眼窗外。
經歷了這兩天的風吹雨打,路兩邊的梧桐樹葉都快落完了,就剩寥寥幾片還綠著的勉強在枝頭撐著,在風中搖曳。
今天這個天確實是適合吃火鍋的。
裴眠是重南人,就是再不怎麼會吃辣,對火鍋這種東西還是有一些特殊的在。
而且也久沒有吃過了。
就是不知道靳識川這個狀態會不會樂意待會兒去火鍋店…
裴眠正這樣想著,扭頭就看見一個悉的影出現在教室門外。
張澤言剛訓練完,這麼冷的天就穿了一件無袖t恤,充,渾冒著熱氣。
手里拿著校服外套,一臉傻氣的喊著靳識川和鄭原。
“走了走了,川哥,小原兒!”
他邊喊,邊眉弄眼的讓裴眠也出來。
張澤言有點禮貌,但不多。
教室里還有幾個沒離開的同學在寫作業,張澤言怕打擾到他們學習,人雖然沒進來,但聲音卻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
見那幾人已經面不滿,鄭原有些頭疼的起過去,讓他安靜點。
走廊上,張澤言不滿的嘟囔著什麼,剛要著窗戶喊靳識川,就被鄭原厲聲制止。
靳識川還是沒。
裴眠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細白的指尖無所事事的著書包的背帶。
裴眠撇,所以他們現在…
也好想去吃火鍋,唉。
但下一秒——
“收拾好了?”靳識川的聲音忽然響起,語調冷淡。
裴眠一愣,然后就是一喜,連忙應了一聲:“收拾好了!”
靳識川沒說什麼,只是從手里拿過的書包,起往外走。
路過還在吵吵鬧鬧的張澤言和鄭原,靳識川微微抬眼,不冷不熱的看了倆人一眼:“還吃不吃飯?”
考慮到裴眠不吃辣,張澤言也就沒選他最吃的那家正宗的川式火鍋,而是選了某家連鎖的火鍋店。
那家的番茄湯鍋是一絕,能讓裴眠多吃一點。
而且這家店距離近,離學校就一條街,都不用車,走幾步路就到了。
校外。
靳識川打著一把黑傘,拎著裴眠的書包走在最前面。
中間是鄭原。
裴眠跟在最后。
然后旁邊是貓著腰,恨不得把自己一團進裴眠傘底的張澤言。
他看著前面靳識川的背影,嘀嘀咕咕的和裴眠聊天。
“川哥今天怎麼了?你惹他了?”
剛才問他還去不去吃飯的時候,那眼神總讓張澤言覺,他不是要去吃飯,而是要把他給煮了,把他當下酒菜。
張澤言的表有些古怪,難不真的是大姨媽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已經不開心一整天了。”裴眠如實回答,努力墊著腳把傘舉高,盡量把張澤言給罩進的小花傘里面。
可惜張澤言實在是太大一只了,的傘又太小。
裴眠沒罩住他不說,連帶著自己的肩膀都了一小片。
張澤言看見了,哎了一聲,連忙把傘給扶正,從傘里鉆出來:“不用管我,你自己打著就行。”
他不帶傘都習慣了,以前教練還特意安排他們淋著雨訓練呢。
再說這雨也不大,他鉆進來不是怕淋雨,就是想著和裴眠聊聊天。
也不知道川哥是哪里來的24k純直男,不和他老婆打一把傘就算了,還把裴眠自己一個人扔在后面。
“那你冒了怎麼辦?”
裴眠愁眉苦臉的看著張澤言,沒有人比更知道生病有多難。
孩略帶擔憂的聲音從后響起來,靳識川偏頭往后看,腳步不聲的停了下來。
幾米外,打著小花傘的孩仰著頭和面前的男生聊天。
孩的目落在男生胳膊上,臉擔心的表很明顯。
靳識川看著這一幕,眉眼深沉,握著傘柄力度微微加重了些。
鄭原正走著,忽然看見前面的靳識川不了,奇怪的順著他的視線回頭,只是一眼,冷汗都要掉下來了。
鄭原咬牙。
……這傻真是活膩歪了。
然而張澤言和裴眠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視線。
裴眠是真的擔心張澤言的,畢竟現在還在下雨,他就穿了一件無袖t恤,兩條胳膊大刺刺嘍在外面。
被雨水淋,凝了好些水珠在上面。
看著擔憂的小眼神,張澤言瞬間就有了夢想中的那種被妹妹關心的覺,簡直心花怒放,樂得屁顛屁顛。
孔雀開屏似的一擼胳膊,把自己的肱二頭展示給裴眠看:“沒事兒,我剛訓練完,這會兒還是熱的,不信你。”
熱的?
裴眠好奇的看著張澤言一眼,躍躍試的出小手…
塑料傘柄力破裂的聲音響在耳邊。
鄭原眼皮狂跳,重重的咳嗽一聲,開口了一聲:“澤言。”
“干嘛?”開屏的作突然被打斷,張澤言有些不爽的看著鄭原。
“阿川問你火鍋店在哪兒。”鄭原開口,對著張澤言使眼。
阿川兩個字的發音咬得很重,都這時候了,鄭原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明白了,瘋狂的暗示著張澤言。
他真的擔心阿川會再給張澤言一腳,再讓他在病床上躺半個月。
“什麼玩意?”張澤言抬頭看了看路旁的店鋪招牌,然后一臉不解的看著鄭原:“川哥不是已經進去了嗎,怎麼還問我火鍋店在那兒?”
鄭原一頓,下意識的回頭,發現靳識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店里了,那把傘柄被壞的黑的大傘被孤零零的丟在門邊。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張澤言快走幾步鉆到鄭原的傘下,摟著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調侃:“你學習學傻了吧小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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