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搖一變，就是你最崇拜的人了？

陳閣老氣得再次揪住了兒子的耳朵，沒好氣地道：“你不要以為，為父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麼主意！你是崇拜鈺王殿下嗎？”

陳鶴之現在也后悔自己剛剛不該說自己討厭容子墨的話。

此刻為了給自己圓場，自是一陣胡說八道：“父親，兒子之前說自己厭惡鈺王殿下，說到底不過就是嫉妒他罷了！兒子與他年齡相仿，偏生的他已經譽天下，兒子卻還只知道惹禍。我心里哪里會不又羨又妒？

我那些討厭他的話語之下，其實藏著一顆敬仰他的心，這個京城，任何一名皇子都能離開，兒子以為，唯獨他不能，他若是走了，兒子以后豈不是沒有學習的榜樣了？”

陳閣老聽完了，不僅毫不為所。

而且還加重了耳朵的力道，并生氣地道：“你以為你說這些鬼話，便能糊弄我不？這些屁話別說是騙我了，騙你自己你相信嗎？”

陳鶴之：“……”

害！其實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又有什麼別的辦法？

他抱著陳閣老的，哭著道：“父親，不管您相不相信，我說的都是真話！再說了，您為了嘉晟皇朝嘔心瀝多年，鈺王殿下要是走了，我朝的未來會變什麼樣，極其難說。你不管兒子有沒有榜樣無所謂，你總不能連百姓也不顧吧？”

說著，他還試圖把自己的鼻涕，抹到對方的袍子上。

陳閣老趕嫌棄地把自己的擺扯了回來。

沒好氣地道：“還不滾起來，你平日里不是最重視男子氣概嗎？如此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你不要臉了，我還要呢！”

陳鶴之：“那父親你答應我了？”

陳閣老：“……”

他其實很猶豫，為了國家，的確是應該把鈺王殿下留下來，但是想起兒子今日去鈺王府作妖的舉，他又覺得，為了陳家全家上下的命，鈺王殿下和鈺王妃還是早日離開京城為好。

見著對方不發話，陳鶴之道：“父親，你不肯答應我就算了，反正他們要是走了，這京城我也不待了，我跟著鈺王殿下去封地！”

陳閣老差點氣瘋了：“你在說什麼糊涂話？你去了鈺王殿下的封地，你靠什麼謀生？”

陳鶴之：“我去當苦力，我去封地的軍營應聘。我這麼大一個人了，想混口飯吃還不容易嗎？”

說著，他爬起來在馬車里坐好，一副“大不了蘇姑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欠揍模樣。

陳閣老咬牙切齒地道：“你不是說你要考武舉，還要當兵馬大元帥嗎？你要是去了封地，你還怎麼考？”

陳鶴之理所當然地道：“反正爹你不也是不讓我考嗎？再說了，我有如此雄心壯志，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為了蘇姑娘能當上元帥夫人，現在我的元帥夫人都要走了，我還當個孤獨的元帥做什麼？”

陳閣老生生地被這個逆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做元帥夫人都跑了，說得好像蘇沉鳶先前是他的夫人一般，他想了想，如今在京城，還有自己照看著，說不定能在殿下面前幫他說幾句好話，可這混賬東西要是真的跟著鈺王殿下去了封地，自己鞭長莫及，啥時候這小子又覬覦王妃，被殿下殺了都說不好！

于是。

他認命地嘆了一口氣：“為父試著求求看吧，也不能保證一定能！”

陳鶴之眼前一亮：“父親，那一言為定。你到底是首輔，很得陛下重，你的話，陛下一定會往心里去的！”

陳閣老：“你給我一言為定，今日回府之后，你便去那后院的祠堂，跪上一整夜！”

陳鶴之喜滋滋地道：“兒子領命！”

那歡天喜地的態度，竟然一點都不像是回家罰的，看的陳閣老只覺得氣得口都在疼。

干脆閉上了眼，當做什麼都沒瞧見，來個眼不見為凈。

——

而另外一邊。

寧國公府竟然上演也差不多的戲碼，趙恒跪著抱著自己父親的大：“爹，您一定要把鈺王殿下攔下！”

寧國公還在懵的狀態中：“你是說，鈺王殿下要離開京城？這是殿下親口對你說的？”

趙恒連連點頭：“是啊！就是他親口說的！”

寧國公大喜：“好啊！這真是好啊！鈺王殿下若是離開了京城，你姐夫就了一個最大的敵人！你讓我把他攔住做什麼？陛下就兩個嫡皇子，烈王是個廢，鈺王再一走，你姐夫為儲君，指日可待，難道你不想做國舅嗎？”

趙恒：“做什麼國舅啊！我不想！”

寧國公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你不想做國舅，為父還想做國丈呢！你滾一邊去！”

趙恒眼見父親本說不通。

當即把自己做紈绔的本事拿出來，靈機一，開口道：“我知道了，父親你這麼說，分明就是因為你辦不到，你沒本事把鈺王殿下留在京城！我從小就最崇拜父親你了，在我的眼里，父親一直無所不能，原來我都誤會了！”

寧國公：“什……什麼？”

自己在兒子的眼里無所不能？兒子不是從自己有了繼室之后，一直十分討厭自己嗎？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對方的眼中，竟是如此偉岸？

趙恒：“我以前還一直想著，要跟父親學習，為父親一樣功的男人，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崇拜錯了人！”

寧國公連忙道：“這不是一回事，你不要胡攪蠻纏！”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嫡子，這小子還多年給自己臉看。

其實寧國公早就想跟兒子修復父子關系，趙恒最近雖然是老實了不，可跟他這個做爹的，還是有些生疏，竟似外人。

他的年紀越來越大，總是擔心自己快死的時候，兒子也不與自己親近，現在兒子說出這麼多景仰自己的話，都是他多年來想都不敢想的。生生地把他當國丈的雄心，都給湮滅了泰半！

趙恒起道：“反正我這話就放在這里了，以后我是繼續崇拜父親，還是小覷父親，就看父親是否真的如我想象的那般有能力了！要是鈺王殿下走了，我就去認你最討厭的政敵魯候當爹！”

寧國公：“你……”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