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王殿下看著貓了這樣,自也不是沒有惻之心。
盡管心中很是不愿,但還是偏頭看了一眼南城,吩咐道:“去一下王妃,提醒蒹葭,輕點,莫要驚嚇到。”
南城:“……是!”
需要這麼小心翼翼嗎?
不過南城又很快地想起來,先前他們回京城的路途中,王爺可是每天都讓王妃睡到自然醒的,除非是怕壞了,對方起來吃飯,其他的時候本不打擾。
如果吃完了飯,還是困,想再睡一會兒,王爺也是由著,什麼時候想出發了再出發。
所以現在,吩咐得這麼仔細,好似又很正常了。
這令沈醉都不住,多看了容子墨一眼,確實是沒想到,他已經對蘇沉鳶,在意到這等程度。
最可怕的是。
南城都已經應下了,準備走了。
容子墨還不放心一般:“罷了,本王親自去。”
眾人:“???”
這會兒沈醉也算是看懂了,蘇沉鳶如今就是這位鈺王殿下的心尖尖,想跟他為畢生之敵、讓他恨之骨,只需要跟他搶媳婦就可以了。
——
蘇沉鳶是被一聲一聲,逐漸變大的聲音醒的,音調的梯度逐漸增加,因此不像是忽然驚醒那般心臟難。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見了自己面前的俊。
帶著朦朧的睡意,了眼睛,問了一句:“怎麼了?已經天亮了嗎?還是到午飯時間了?”
不對啊。
屋子里頭點著燈,午飯時間點什麼蠟燭,而且還好困,一點都不像是睡了好幾個小時的。
看著媳婦困這樣,有那麼一個瞬間,鈺王殿下都想說沒事,管沈醉的貓做什麼?讓接著睡。但他到底不是心狠之人,更知道自己要是真的這麼做,明天早上貓沒了,怕會怪自己。
便溫聲道:“沈醉來了,他的貓不肯吃藥。”
蘇沉鳶的角也搐了一下,覺得沈醉有些沒用,但是想了想,喂藥確實也沒那麼簡單,不專業的人還真的不ok,要不是自己有個朋友在21世紀,是知名的醫,去見識過幾次,恐怕也不會喂藥。
于是著眼睛坐起來。
蒹葭趕忙把邊上的外袍取過來,想幫蘇沉鳶穿上。
卻不曾想,被鈺王殿下接了過去,接著蒹葭就看著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伺候著穿服的殿下,竟然親自給他們家王妃穿上了外袍。
蘇沉鳶竟然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
坐到床榻邊上,一腳便蹬進了繡鞋里,眼神也看見了地上的地鋪,問了一句:“你怎麼又睡在這兒?”
而且竟然睡得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他進來了。
容子墨:“見你不舒服,有些不放心。”
蘇沉鳶被他這話提醒到了,是啊,現在不舒服,又困得要死,本不想走出去,于是看向容子墨,很自如地提議道:“那要不,殿下抱我出去吧!”
鈺王殿下愣了一下。
看著媳婦困倦的小臉,好心地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這倒是第一回,主要他抱。
而且,就一點沒察覺,語氣里頭分明帶著撒的意思?
蘇沉鳶確實沒察覺,想著那會兒不也是他抱著自己進來的?于是點點頭,接著又問了一句:“難道不行嗎?”
不行就自己走好了。
也是了,他這幾日應該也累的。
沒想到,剛站起,就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
他溫雅的聲,也自頭頂響起:“有什麼不行呢?本王對王妃,自是有求必應。”
蘇沉鳶還沒來得及認真領會他話里的意思。
就被他抱著走了出去。
嗑到糖的蒹葭站在他們后,忍不住出了姨母笑,嘿,嘿嘿嘿。覺得王爺跟他們家王妃,出了一趟門,去了一次楊城,回來好像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啊。
殿下就差沒把“寵媳婦”三個字,寫在臉上。
出了房間,蘇沉鳶又是陣陣困意上涌,也懶得多思考什麼,干脆靠在他口,再閉目養神一會兒,人在極困的時候被醒,不止會頭暈,甚至會有些想吐,所以也下意識地更靠近他。
鈺王殿下低頭看了一眼,見著滿面依賴靠在自己懷中的人,只覺得被沈醉半夜造訪,搞得十分糟糕的心,好轉了不。
于是。
到了正廳。
沈醉便發現,原本黑著臉出去,蘇沉鳶起床的容子墨,這會兒懷里抱著一個人,神愉悅地像是在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一般地走進來了。
沈醉:“……”
尤其是。
這兩人真的有必要這麼膩歪嗎?大半夜地還摟摟抱抱,給自己吃狗糧。
但是。
看見鈺王殿下到了這兒,輕輕地了一聲:“王妃。”
蘇沉鳶困倦地睜開眼:“到了?”
容子墨:“嗯。”
看已經反應過來,他便將放到了地上。
這下,沈醉吃了狗糧的不滿,就變了滿心的愧疚,蘇沉鳶分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先前也是強撐著幫自己制藥的,難怪要人抱出來了。
沈醉:“見過王妃,實在是抱歉,下又來叨擾您了。”
蘇沉鳶看向他懷里的貓,問道:“就是它嗎?”
沈醉:“嗯。”
鈺王殿下立刻提醒道:“王妃,這只貓十分兇殘,一不順心便會抓傷人,就連沈大人都被抓傷了,你小心些,莫要輕易靠近。”
他倒是只字沒提自己也被抓傷的事。
說沈醉作為主人都傷,只是為了告訴危險程度。至于他傷,不過就是小事,不值一提,再說了,一個大男人,被一只貓抓了,也丟人,這種丟人事兒,讓沈醉一個人承擔就好。
蘇沉鳶走過去,嘗試著了下貓的頭。
貓咪大概也知道,對自己沒有惡意,不僅沒有反抗,沒有哈氣,還往蘇沉鳶的掌心里,蹭了幾下,還虛弱而短促地了一聲:“喵——”
容子墨黑了臉,問了沈醉一句:“沈大人,你這只是公貓嗎?”
沈醉角一:“……是。”
不是,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不會不僅要吃男人的醋,連公貓的醋都要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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