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太監角一,心道:鈺王殿下是不是令智昏了,奴才不知道,奴才看您這個皇帝,才是有些寵兒子智昏了才是,哪個皇帝遇見這種事,不會覺得是兒子僭越了,膽子大了,連自己的探之首都要指揮出宮了,甚至還要離開京城了,是不是沒把自己這個皇帝看在眼里!
但是陛下呢?
一點都沒往這邊想,想的只有殿下是不是為了人昏了頭。
說完這一句不算,嘉晟帝還越想越是不得勁兒:“這小子先前來述職的時候,也是滿口都在夸贊蘇沉鳶,把的功勞吹出花來,說得仿佛他自己這一此去楊城,只是當個了混子,什麼功勞都是他媳婦的。還反反復復地給媳婦邀賞,氣得朕把他趕了出去。這才多久,又為了幫蘇沉鳶查事,找朕搞這一出!”
東禹聽到這里,額角也流出冷汗。
開口道:“陛下,臣認為,想必……殿下是知曉,就算他這樣做,您也不會猜忌他之故。一切不過是因為你們父子深,讓殿下知曉您對他的信任,所以他才會開這個口,并非是真的昏了頭。”
東禹作為事周全到能直接被帝王要走的人,自是不能明白,殿下能讓自己去辦這事兒,足見殿下很喜歡王妃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陛下覺得,殿下是被王妃迷昏頭了,這樣陛下對王妃有了見,殿下夾在中間,以后便很難做了。
他這話,自也讓帝王的火氣,消去了幾分。
看了對方一眼道:“你一貫說話很得朕心,若非朕已經有了子焰那個逆子,讓朕碎心,以至于兒子都不想再生了,朕一定要收你做義子!”
東禹立刻道:“陛下抬舉了,臣哪有這等殊榮。”
嘉晟帝熄了火氣。
也盯著他道:“去吧,朕也知道,你心中掛念舊主。”
東禹也不遮掩什麼,直言道:“陛下,三年前若非是殿下的救命之恩,東禹已經不在人世了。”
嘉晟帝不僅不生氣,反緩了容:“所以這也是朕最欣賞你的地方!”
重重義,而且對自己這個皇帝,也從來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假裝只對自己一個人忠心,正是因為如此坦白,反而更值得信任,反正他跟子墨又不會站到對立面,對方效忠自己和效忠兒子,也沒什麼區別。
人本來就是兒子培養出來的人,他都占了便宜了,自也不會再有太過分的要求。
帝王說完便一擺手,示意對方可以去辦事了。
東禹趕忙說一句:“多謝陛下信任!”
便起離開。
等他走了之后,總管太監給嘉晟帝,倒了一杯茶:“陛下您莫要生氣了,先喝杯茶散散火氣!其實鈺王殿下,不過也就是寵王妃嘛,寵媳婦也不是什麼大錯,您看皇后生氣的時候,您不也是百般忍讓?”
嘉晟帝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朕什麼時候對皇后,百般忍讓了?怎麼被你說的,朕仿佛是不愿讓著一般?朕一直都是甘之如飴!”
總管太監:“是是是!所以這鈺王殿下,對鈺王妃這麼好,這不就是在以陛下為榜樣,向你學習嗎?”
他心里很清楚,鈺王殿下在陛下心里,是什麼份量,所以他只敢說鈺王殿下的好話,不敢說對方半句不是。因為按照慣例,說殿下不好,陛下可能當場氣頭上,點頭認同了,甚至一起對殿下破口大罵,但是等冷靜下來,醒過味來,就要回頭算賬了。
算賬的狀態,往往是:誰趁著朕心不好,說朕的子壞話,通通給朕出來罰!
他跟了陛下這麼多年,怎麼會犯傻?
嘉晟帝聽了,點點頭:“這倒也是!畢竟寵自己的發妻,是一個極好的優點,值得所有的男子學習,子墨作為朕的嫡長子,有這個覺悟,朕也十分欣!”
總管太監:“所以這楊城的事兒啊,殿下愿意把功勞讓給鈺王妃,您就依著他唄,反正殿下都已經貴為親王,鈺王妃也是親王妃,他們二人這份地位上,也是賞無可賞,您再給,無非就是給黃金,給田產鋪子,所以他們夫妻兩個人,給誰不是一樣?您說是不是?”
嘉晟帝看了一眼對方,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這一番話下來,帝王的火氣也去了個七七八八。
——
鈺王府。
容子墨回了自己的院子,簡單地洗漱了之后,倒也沒有在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跟這一路上一般,在蘇沉鳶的房間里面,習慣地打了地鋪。
并且又坐在床邊,守了一個多時辰,確定應該是真的沒什麼事,才放心地躺下。
然而。
剛剛睡下沒多久。
門口便傳來敲門聲,鈺王殿下眉心一蹙,立刻起了。
好在蘇沉鳶睡得,并沒被吵醒。
他打開了門,便看見了北野,北野素來穩重,若不是重要的事,應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他緩聲問道:“怎麼了?”
北野道:“殿下,您還記得,蘇浩在外頭養著外室的事嗎?”
容子墨:“記得。”
北野:“當時您吩咐了我們,找人暗中保護那對母子,就在今夜,有幾個人去放火,想燒死他們。那幾個人,我們已經抓住了……”
容子墨蹙眉,問了一句:“那子還活著嗎?”
北野:“還活著,那個孩子也還活著,跟蘇浩長得很像,我們都救下了。但是他們那個屋子卻是燒毀了,之后沒地方住了,您看,此事如何安置?”
容子墨:“先隨便找個宅子,讓他們住下的,其他的,等明日王妃醒了再說。”
他名下的宅子不,隨便選一個,先安置著他們就是了。
北野:“是!”
北野前腳剛走,鈺王殿下剛要睡著。
又有人來了,這回來的是門房,在外頭敲了敲。
接二連三地被打擾,而且總要擔心媳婦被吵醒,就是子溫潤如鈺王殿下,也心有不快了。
他出門之后,黑沉著一張俊,看著門房道:“又怎麼了?”
門房見著殿下神不豫,趕道:“殿下,是沈大人,他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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