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杭不蝕把米,哭無淚地應了一聲:“是,奴婢這就去。”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聶管家分明就是只準州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他自己就能提起王妃,便吹胡子瞪眼,旁人隨便說一句都不行,都要罰,這還有天理嗎?
走過一個轉角,就遇見顯然已經在這兒聽了半晌的王誠。
見雨杭一臉的不服氣,王誠冷睇了一眼,低了聲音道:“師父不喜歡王妃,不過是因著從前關系張,如今面子上過不去罷了。他心里比誰都認可王妃這個主人,這麼說,你可聽得明白?”
雨杭這才反應過來。
難怪了,訓斥了自己不說,還要把自己打一頓。自己這是馬屁拍在驢蹄子上了,現在心里就是后悔!還以為自己比秋雯聰明,秋雯會生出妄念,想做主子,但是自己只想當個高等丫鬟,多掙點錢,所以只需要討好憎分明的管家就是了。
誰知道管家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了,竟然還玩口是心非那一套!吐了!
——
沈醉微微沉著一張俊,滿心納悶地大步往府外走。
想著自己側的這個人,是容子墨最喜歡的弟弟,于是他問了一句:“烈王殿下,不知您可知曉,鈺王殿下是因何,對下有如此偏見?”
難道……
那件事,容子墨懷疑到自己上了?
但是……
不可能啊!
自己做事一向謹慎,明面上對嘉晟皇朝,也是忠心耿耿,經手的每件事都是為國為民,也已經許久沒有……他怎麼可能瞧出端倪?
容子焰自是不知道,沈醉在想什麼。
他抬眼看了看對方,忍了一會兒笑,說道:“沈大人,有沒有可能,是你這張臉惹禍了?”
沈醉:“……?”
他下意識地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容子焰:“都說沈大人生的好看,我那皇兄如今看皇嫂看得,沈大人你若是沒必要,還是離這鈺王府,離我皇嫂遠一點好,本王相信,你離他們越遠,皇兄就會越待見大人。”
沈醉:“!”
我不理解!
他不可思議地道:“雖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有人喜歡鈺王殿下的容貌,也有人喜歡下的容貌,以及烈王殿下您這樣的容貌,可鈺王殿下是公認的第一男子,文韜武略,更別說鈺王妃當初為了嫁給他,也是……所以,他在張什麼?”
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娶了一個費盡心機嫁給自己的人,結果還開始患得患失了?
他還接著道:“下與鈺王妃說的話,站的距離,也沒有半分逾越,都是明正大,更不曾私下會面。若當真一切如烈王殿下所言,鈺王殿下是否有些……過于張了?”
他這話已經說得很含蓄的,若不是為了保持修養,若不是有上下尊卑之別,他簡直都想問,容子墨是不是有病!
那個八抬大轎,到現在都還膈應著自己!
烈王殿下輕嗤了一聲:“你這算什麼?方才吃飯,本王說了句蘇沉……皇嫂不聽的話,夾了一個獅子頭讓我多吃點,說幾句,就這,皇兄都吃醋了半天!”
沈醉:“……是下,對之事,過于不能理解了。”
容子焰頓了頓,搖頭道:“本王又何嘗可以理解呢?”
沈大人在心中默默地想著,日后自己還是盡量避嫌,不與蘇沉鳶多做往來為好,免得容子墨總盯著自己,將自己視為眼中釘中刺,給自己找麻煩,最終自己什麼都沒暴,卻被這人醋意大發,無端針對到壞了大事。
這會兒他也明白了,上次對方不準自己穿紅服,當時自己的直覺沒錯,還真是這個最離譜的理由。
那蘇沉鳶……
人是好的,醫也十分了得。上次在花園里,對的侍婢評價自己的話,自己也聽。但是要說喜歡上,覺得與其他子不同,還并不至于。
這說話之間,二人就已經到了府外。
沈醉拱手道:“殿下先請!”
容子焰擺擺手:“你不是忙著,回家救自己的貓嗎?你先行吧,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沈醉:“多謝烈王殿下,那下就不推辭了。”
容子焰:“今日皇兄說的不大好聽,沈大人勿要往心里去,得空了,本王代皇兄請大人喝酒!”
一貫小孩子脾氣的烈王殿下,擺出了一副要幫兄長善后的樣子。
沈醉卻道:“無妨,王妃幫下救貓,殿下和王妃便對下都有恩,不過只是一個逐客令罷了,下也沒什麼不住的,并無在意,殿下也不必費心。”
這話也是滴水不地拒絕了一起吃飯。
烈王殿下也知道這人,就跟陳閣老似的,在朝堂上也不站隊,從來不與皇子們私下往來,他沒事就回家擼那只貓,所以自己被拒絕了,也不勉強,只揚眉笑道:“行,大人不在意就好!”
沈醉上了馬車,很快地離開。
烈王殿下也爬上了馬車,四仰八叉地在里頭躺著,上去之前,還看著等在馬車邊上的王影,搖著頭說了一句:“我皇兄,竟是對蘇沉鳶了心,他有弱點了,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毫無破綻的鈺王了!”
屋頂上的西擎心道:可是烈王殿下,在世人眼中,您不也是我們家殿下的破綻嗎?
算了,這話不是自己能說的。
——
蘇沉鳶沒能猶豫要不要下地多久,便已經被人抱著,進了自己的院子。
容子墨將放到床上,問了一句:“都說醫者不自醫,可要找大夫來給你瞧瞧?”
蘇沉鳶:“不必了,妾就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妾就睡到明日下午再起來,然后去宮中給陛下看病吧,早上妾就不起床了!”
看著虛弱的模樣。
鈺王殿下下意識地抬手,想的小腦袋,但很快地頓住了,這個姿勢有些過于曖昧了,也不像是抱回來這般有幫助這個借口來做遮掩,大抵會被察覺不對勁。
于是他手一轉,取過了邊上的薄被子,蓋在小腹上,溫聲道:“那你好好休息。”
蘇沉鳶卻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可是殿下,您之前不是因為妾不陪您進宮,卻幫沈大人制藥很生氣嗎?現在不氣了嗎?”
還這麼關心我!
容子墨沒想到,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著火,臉上故作不在意,話里的酸卻是都不住:“本王有什麼資格生氣,王妃想偏心誰,不是王妃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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