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問道：“您……您是謝公子？”

先前便聽說了，首富謝子衍，容貌十分出眾，起初只以為，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有錢，所以眾人便都往好了說，眼下看來，這人是真的很好看。

只是，跟想象的不一樣，原本以為，謝子衍是明商人的長相，卻未曾想對方竟是長了一張娃娃臉。

而這個時候，謝子衍的仆從，也都現了。

謝子衍：“不錯。”

飛雪后退了一步，說道：“還請謝公子自重，不要離民這麼近。”

謝子衍聽完，輕嗤了一聲，道：“這就讓我不要離你這麼近了？從前不是破了頭，也想自薦枕席？”

飛雪的臉上，浮現出一難堪。

低垂著眸子，說道：“謝公子想必也明白，妾想要靠近你，并非是因為心悅公子，不過就是……想要公子的賞銀罷了。畢竟先前，妾連公子的面都不曾見過。”

謝子衍輕嗤了一聲，道：“你這意思是，你想要我的錢，比你喜歡我的人，還要高尚一些不？”

飛雪：“不……妾不是這個意思。妾先前那般，是因為父親出海送客人的時候，太累了睡著了，以至于船忽然翻了，客人落水中，雖然被救了出來，卻還是了重傷，需要賠償一大筆銀子。如果不賠，就會打斷了妾父親的。妾走投無路，才會……”

所以后頭黃文俊給了一筆錢，把這件事解決了，并且威脅，幫他監視容子墨，這才去了，而且一直不敢回父母邊，就是怕連累他們。

留在鈺王殿下邊失敗后，終日惶惶不安，擔心自己被殺人滅口，又擔心黃城主來找自己要回那筆錢，好在最終，黃城主雖然做了壞事，但本上是個好人，沒來要自己的命，也沒討那些銀子。

謝子衍聽完，點了點頭：“哦？走投無路，又聽說爺對人興趣，便借了人的口來傳話，想爬上爺的床，為你父親解決問題。畢竟誰都知道，爺出手大方。”

飛雪聽著這些話，只覺得不堪耳。

可偏偏對方說的還是事實。

于是只好忍著眼淚，咬著畔說道：“父親對飛雪百般疼，他出事了，我如何能不管不顧。公子出生便家境富裕，豈能會我們貧苦百姓遇見困難之后的苦楚。”

謝子衍見此，也不繼續說難聽的話了，畢竟他也是出了名的憐香惜玉，沒有弄哭人的好。

輕嗤道：“行了！說說，蘇沉鳶給了你多銀子？”

飛雪了畔。

低聲說道：“三千兩的銀票。”

謝子衍：“哦？三千兩，可真是不，夠飛雪姑娘這輩子，都食無憂了，看來鈺王妃是真的很想幫你，做那個所謂的……藝家！”

飛雪臉微變，道：“謝公子，你聽到了？”

謝子衍：“是啊，不僅聽到了，若是我沒料錯，鈺王殿下還發現了我。不過本公子只是正巧路過麼，也說不得什麼！”

飛雪：“……”

也不想繼續跟這個男人糾纏下去，于是說道：“謝公子，您若是沒什麼事了，妾就先告辭了！”

謝子衍：“我想跟你做一筆買賣！”

飛雪一愣，看著謝子衍道：“妾除了彈古箏和彈琵琶，什麼都不會，能為公子做什麼？”

謝子衍：“你不是說，你出貧苦，所以遇見了事，就很難抗？眼下，爺給你一個改命的機會！蘇沉鳶給你三千兩，讓你好好鉆研曲藝。那我，給你三十萬兩，只要你不惡意揮霍，日后你不管遇見多麻煩的事，都可以解決。但代價是，你這輩子，再也不能古箏和琵琶，你可愿意？”

飛雪瞳孔一怔，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三十萬兩……

莫說是拿了，這輩子就是想都不敢想。

見著飛雪這個反應，謝子衍十分滿意。所謂人，所謂才華，所謂夢想，有多在金錢面前，能經得住考驗？

說著，他微微一抬手。

他后立刻便有人上前來，將一張銀票放在他手中。

他遞給飛雪，眸中出蠱與威脅：“只要你肯答應，這筆錢就是你的。只是日后，你若是敢違背諾言，那飛雪姑娘可能就會死得不明不白，姑娘應當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吧？”

飛雪盯著那張銀票，看了半晌。

指尖都忍不住了好幾下。

最后，狠狠地閉上眼，說道：“謝公子，我拒絕！”

謝子衍一愣。

不止是他，謝子衍帶來的仆從，也盡數愣住了。這個人竟然拒絕？彈古箏，彈琵琶，能有多錢？十輩子都很難掙到三十萬兩，是瘋了不？

飛雪對著謝子衍，欠一禮，說道：“公子的易，妾確實是很心，可能這個世上，沒有人能不心。興許，妾今日拒絕了公子，日后在每一個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有可能后悔今日的決定。

但是，就算是明知道自己會后悔，妾也要拒絕。因為妾已經答應過王妃，絕不會讓失。”

謝子衍蹙眉，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可只是給了你三千兩！”

飛雪道：“謝公子不是也說了，三千兩夠妾這輩子，食無憂了。而且，公子說錯了，不止是給了妾三千兩，給了妾發自心的欣賞，給了妾夢想，給了妾溫暖，更重要的是，給了妾尊嚴。

這是妾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未曾過的。就憑借這個，公子莫說是給妾三十萬兩，你就是要給妾三百萬兩，給妾公子所有的家，妾也絕對不會背棄對王妃的承諾。

妾不僅不會放棄古箏和琵琶，妾還要將它們彈千古絕響，除非公子現在就殺了妾，否則妾此志，至死不改。公子，天不早了，妾的家人還等著妾回去，妾先行告辭。”

飛雪說完之后，便轉大步離開。

謝子衍側的仆人想要攔住對方。

謝子衍沉默了一會兒，覷了一眼自己的仆人，示意對方放了行。

等飛雪走遠了。

心腹上前來，說道：“主子，這飛雪如何，跟咱們也沒關系，您今日這是為何……”

謝子衍闔上了手中的折扇。

沉眸道：“因為今日，我收到線報從京城傳來消息，說蘇沉鳶或許會為，我們對付容子墨最難纏的絆腳石之一，不僅醫卓絕，而且不與蘇沉鳶相過的人，上到太后，下到一個考科舉的讀書人，甚至是越王邊的越王妃，對這個人都贊不絕口，多次在越王耳邊說的好話。爺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沒想到……飛雪這麼一個曾經為了銀子，絞盡腦也要爬上爺的床的人，如今都能被蠱至此，這可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