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這個人沒有心。
對男人毫無興趣!
鈺王殿下當然不知道在想什麼,說完這句,便重新看向百姓們,緩聲道:“此案已然查清楚,所有涉案之人,都會在今日下獄,包括被薛氏蒙蔽的歐宇。之后,便等父皇發落。”
啞然失聲的百姓們。
看著黃文俊夫婦,心復雜。
一名百姓看著黃文俊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為了你妻子,你就這樣對我們嗎?枉費我們這樣信任你,你真是讓我們太失了!”
說著。
他就拿起籃子里的臭蛋,準備去砸黃文俊。
黃文俊不閃不避,跪在原地。
準備著這一下。
然而那名百姓,把臭蛋高高地舉起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砸下去,反而還把自己的緒搞崩潰了:“現在知道你是個惡人了,我卻還是不忍心砸你,我是不是善惡不分!”
不百姓們的心境,也是一模一樣。
黃文俊的心中同樣不好,流著熱淚道:“是我對不住各位鄉親,是黃文俊對不住你們!”
鈺王殿下看著百姓們,安道:“黃文俊有功是真,有過也是真。你們不忍心砸,也在理之中。畢竟,并不因為他做了錯事,他從前做的正確的事,便都不存在了。”
百姓們聽完,也深覺有理。
原本還覺得,自己恨不起黃文俊來,是不是有些不辨是非的人,此刻心里的難也都緩和下來。
黃文俊自己也道:“鄉親們,你們都回去吧。不管朝廷如何判決,都是我應該的。因為我,整個楊城有三十八戶富商之家,慘遭那些強盜屠滅滿門,我罪孽深重,必死無疑。只是若我的妻兒,還有活命的機會,還請大家看在黃文俊也曾經為楊城,肝腦涂地的份上,給他們一條生路!”
不然……
單單是民憤,都能讓張氏和他的兒子,在被流放的路上,就沒了命。
百姓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就算心中再不愿意相信,自己擁戴的城主是壞人,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相信了。
張氏這個時候,卻是回頭看向容子墨,磕頭道:“殿下,此事皆因妾而起。妾但求與夫君同死,還請殿下憐憫,讓妾與夫君死后,尸能被丟在一!”
張氏的話音剛落。
先前有話要同容子墨說的那名婦人,便揚聲道:“殿下,民婦有話要說!”
容子墨看向那人,道:“你說。”
婦人牽著那名年,就走上臺,跪下道:“殿下,民婦要狀告黃文俊!他在多年前,醉酒之后強幸民婦。民婦懷孕生子之后,他卻拒不負責,還警告民婦若是不想死,便不準靠近城主府!
民婦懼怕他的權勢,便當真嚇得不敢作。眼下知曉他被抓了,他的真面目將要為世人所知,民婦這才大著膽子,前來告狀。”
張氏回頭看了一眼那名婦人。
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那孩子,又回頭看向黃文俊,問道:“夫君,這是真的嗎?”
黃文俊一副著急的樣子。
趕忙道:“夫人!這是個誤會,為夫那天,當真只是喝多了!后頭為夫怕你生氣,所以都沒敢認他們母子,夫人……”
這些話,說是誤會,其實也是承認了一切。
張氏聽到這里,氣急攻心,捂著心口,暈了過去。
黃文俊也對著容子墨道:“殿下,此婦人狀告之事,罪臣承認!”
這麼一鬧。
百姓們全都傻了,眾人都沒想到,看似對夫人深不壽的人,竟是這樣的,以往總是拿黃文俊對張氏的好,當做夢中夫婿完形象,覺得自己未來找丈夫也要找這種人的大姑娘小媳婦,也只覺得信仰轟塌。
容子墨神復雜地看了他們一眼,淡聲道:“本王知曉了,此罪會一并罰之。”
黃文俊:“是。”
接著黃文俊對蘇沉鳶,磕頭道:“王妃,夫人上的毒,就有勞您了。”
蘇沉鳶:“……知道了。”
只覺得這個事兒,古怪得很,甚至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程度,先前不是聽說,黃文俊一直都潔自好,酒宴上都拒絕了謝子衍安排的人?現在這是哪一出?
更別說,就在張氏說自己要同罪,一起被殺頭的時候,這個婦人忽然跳出來。
覺得何都著不對勁。
不相信容子墨沒有看出來。
眼看公審結束,百姓們都心復雜的散去。
容子墨看向楊銘諱,道:“城中眾人,先前都十分敬仰黃文俊,楊城打理起來,必然不是容易的事。父皇懲的命令下來之前,楊城的一切,就勞煩楊副城主費心了。”
其實,命令下來之后,也定是楊銘諱做這個城主。
只是這話,卻不是鈺王殿下能隨便公開說的,否則會有僭越之嫌。
楊銘諱拱手道:“殿下放心,老臣必定鞠躬盡瘁,定不會讓陛下和殿下失!”
容子墨也看了一眼換了服回來的尉遲震。
尉遲震當即便明白了對方眼神的意思,他苦笑了一聲,到了容子墨的跟前,彎腰道:“殿下,此案末將沒有被重懲,便已然是殿下寬宏大量,之后楊城的職務調,末將明白的,不會有半分怨言!”
何況。
今日這一場押送,他也看出來了,百姓們信任歐宇和涂文超,勝過信任他。他確實是有能力,他確實是勝過涂文超,但是他并不如那兩人得民心,就算那兩人多次剿匪失敗,百姓們也還是支持他們。
大抵在百姓們眼中,他們才是識大,為百姓著想的人,而自己只會為了大帥之位,多番不配合歐宇,跟他們作對,不為百姓們考慮。
容子墨:“但本王相信,尉遲將軍不會止步于此,來日方長。”
這話便是在告知對方,只要好好做,未來還是有升可能的。畢竟除了這個楊城,還有其他許多的城池,都可以調大帥過去。
尉遲震明白了這個話意,登時也正道:“多謝殿下重!”
鈺王殿下來到楊城,為自己洗了嫌疑,讓自己可以跟心上人在一起,也避免了自己未來被幕后之人設計捆綁,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眼下還告訴自己,未來自己還會有晉升的機會。對方就是他的恩人。
雖然自己做不大帥,可對方也事公正,自己無話可說。
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每一個跟鈺王殿下相過的武將,都會信服對方。
那名青年也終于緩過神,把自己的母親暈倒的扶起來,他正要斥責自己的父親。
容子墨卻看向黃文俊,率先開了口:“本王也猜到,你多半會這麼做。只是,這般自污,不會后悔嗎?就算活著,也會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