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發誓,不管自己以后會如何,今日肯為自己說出這番話的蘇沉鳶,都將是自己永遠放在心中的主子。
容子墨淡聲道:“起來吧,歐將軍節哀。下去洗漱,休息一番吧。”
歐宇聽對方這麼一說。
也知曉自己私下把妻子下葬的事,殿下是不打算追究了。
他立刻道:“多謝殿下,多謝王妃。那末將,先行告退!”
他起往外走。
容子墨兀地道:“歐將軍……”
歐宇腳步頓住,恭敬地回頭道:“殿下,昨夜在大獄,您說的話,末將都已經記住了。您說得很對,末將必須活下去,活下去給夫人,給自己贖罪。末將知曉,末將犯下如此大錯,可能會被貶為士卒,但這是末將應該的,末將不懼從頭開始。”
鈺王殿下聽到這里,也算是放了心。
只是蘇沉鳶卻覺得,歐宇的臉,不是一丁點難看,起初只覺得,是不是心太過崩潰所致,但現在瞧著,都像是了重傷,可是只是手上,應該是不會如此嚴重的。
果然。
就在下一瞬,歐宇兀地栽倒了下去,人也昏迷了。
容子墨立刻起:“歐宇?”
蘇沉鳶也即刻過去,給對方診脈,斷脈完了之后,有些說不出話來,看著容子墨道:“殿下,再個別的大夫來吧,府上的府醫也行。”
說著,給歐宇喂了好幾顆藥,皆是掐著對方的道,著對方咽下去的。
鈺王殿下奇怪地看了一眼,問道:“王妃也無法救回歐將軍嗎?”
蘇沉鳶:“不是!吃下我的藥,再用一些外敷的藥,應當就沒大礙了。所以妾不打算親自敷藥,因為確實不太方便。”
若況急,必須親自來理救人,也許便只遵從于醫生的本能,不在意男之別了。
但是眼下,吃了藥就沒啥大事了,隨便讓誰來理都行,那何必親自上手?
鈺王殿下聽明白了,怕是歐宇上其他地方還有傷。
便立刻在門口,遣了仆人,傳府上的府醫過來。
府醫診脈之后,臉驚變,接著看向蘇沉鳶,問道:“不知道王妃,是給將軍吃了什麼藥,讓他的這麼快就穩定了下來?”
蘇沉鳶道:“你若是興趣,離開楊城之前,我可以給你制作藥丸的藥方。只是現在,還是先理將軍的傷口為要!”
說著,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了對方。
開口道:“用量的水,將里頭的藥攪拌均勻,涂抹在傷就可以了。一天只需要三次,七日之后這瓶藥會用完,歐將軍的傷也會好得差不多。”
原本,看著對方出于報復,把薛氏給氣得自盡。
蘇沉鳶的心還復雜。
已經說不定他們到底是的比較渣,還是男的比較渣,但是現在看著他們一個自盡,一個這般……忽然覺得,或許都不渣,一切只是錯在他們站在了不同的立場,錯在命運。
府醫趕把藥接過,說道:“好,還請殿下和王妃回避,剩下的事,就給小的吧。”
蘇沉鳶:“嗯。”
容子墨跟蘇沉鳶走了出來,他滿心的疑慮,看著蘇沉鳶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眼看見的地方,也沒見著傷口。
服未曾劃破,想來也不是遇見了刺殺,并未遭到圍攻,既是如此,傷口又是從何來的?而且還傷得這麼嚴重。
蘇沉鳶:“呃……要不一會兒,殿下還是問府醫吧。”
容子墨:“……?”
怎麼還賣起關子了?
不多時,府醫也從里頭出來,對著蘇沉鳶道:“王妃,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理好了,將軍自己之前,當是點了道止,但是點卻不能控制太長的時間,不過用了您的藥之后,已經完全沒有流的征兆了。”
蘇沉鳶:“這就好。”
鈺王殿下終于按捺不住,問了一句:“歐將軍到底如何了?怎麼看起來如此嚴重?”
府醫:“這,這……”
他也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見著兩個人都難以啟齒的樣子,又想起來蘇沉鳶不愿意親自給歐宇理傷口,看著時間來得及,便了府醫過來,容子墨兀地明白過來什麼。
他遲疑著道:“難道,他是……”
他話雖然沒說清楚,但是蘇沉鳶知曉,以這個男人的聰明,已然是領會過來了。
于是點了點頭。
容子墨:“……”
覺得在意料之外,可好像,又在理之中。
府醫也嘆了一口氣,開口道:“看傷勢,是將軍自己的手。這可如何是好,以后將軍可就絕后了。不過幸好,聽說將軍的老家,還有幾個兄弟,不然將軍百年之后,可如何跟先祖待。”
蘇沉鳶也知曉,古人很是在意子嗣的問題,所以對府醫的話,沒有多做評價。
倒是容子墨看著對方道:“事關歐宇的面,此事未得他允準,不得對外聲張。”
府醫:“是。”
就在這會兒,屋子里頭有侍婢出來,道:“殿下,王妃,將軍醒了。”
容子墨大步走進去。
歐宇看著對方臉上的神,便知曉自己的狀況,被對方發現了,登時便苦笑了一聲。
容子墨:“你這是何苦?”
歐宇:“無法證明孩子是我的,于是以死明志。我聽了殿下的話,決定活下來贖罪,卻也想讓明白,我永遠不會忘了。我在墳前許諾,這輩子不會再有別的人,不會再有別的孩子。我自也要拿出誠意,來對證明。殿下放心,末將會盡快振作起來,此事不會影響末將的武功的。”
容子墨:“……”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他便只是道:“你好好休息,你放心,此事本王和王妃,都不會聲張。”
歐宇:“多謝殿下。”
容子墨應下,便帶著蘇沉鳶出了門,去理正事。
只是昨天晚上,就一直在他心中,徘徊不去的問題,在歐宇這般舉之下,更為明晰了。
蘇沉鳶的心也復雜,兀地抬眼看他,見著他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殿下,你在想什麼?好像遇見了什麼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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