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鳶：“……？”

我干啥了？

看著父皇的臉，有些微微發青。

容子墨立刻出聲：“父皇，出什麼事了？您直言便是，何須這樣嚇唬人？”

嘉晟帝看了一眼兒子，眼神里寫滿了失，怒道：“你連的底細都沒清楚，便讓來給朕看病？你可知道，今日派遣你府上的人，往陳閣老的府上送了什麼？”

鈺王殿下一愣，問道：“送了什麼？”

嘉晟帝：“送了讓陳閣老斷子絕孫的藥！”

蘇沉鳶：“……”

這……

我確實是正好今日送了，只是這個事兒是怎麼傳到宮里來的？難道陳閣老不想用那個藥，還反手坑害自己？

不可能啊！

上次見著對方，蘇沉鳶覺得他應當不是這種人。

容子墨也意外地蹙眉，看了一眼，但他覺得事不會這麼簡單，也信任不會害人。

蘇沉鳶道：“那個……父皇，不知道此事，你是如何知曉的？”

嘉晟帝一拍桌子，極其惱火：“你這樣問朕，那這件事是真的了？陳閣老為嘉晟皇朝鞠躬盡瘁，你為皇家的兒媳，卻給他送這種藥，你居心何在？你是想讓臣工們，都對皇室寒心嗎？”

容子墨：“父皇，兒臣以為，其中也許是有什麼誤會，您不如慢慢把事說分明。”

嘉晟帝：“還能有什麼誤會？城防軍見著鈺王府的人，去陳閣老府上送東西，一路上鬼鬼祟祟的，心生疑竇就把人攔了下來。那奴才說是奉了鈺王妃的命令，送藥給陳閣老服用！”

蘇沉鳶聽到這兒，已經明白了點什麼：“接著，城防軍的人，就把臣媳送給陳閣老的藥，拿去找大夫檢驗了一番？”

嘉晟帝沒想到的行為被發現了，不害怕就算了，還在這兒分析，并且接自己的話！

帝王神憤然：“正是如此！若是不檢驗，陳閣老什麼都不知道，把這種藥給服下了，到時候你和鈺王，打算如何待？”

蘇沉鳶道：“父皇，您有沒有想過，其實城防軍有些……多管閑事呢？”

嘉晟帝氣得臉都紅了。

瞪著蘇沉鳶道：“怎麼？你的意思是，城防軍阻攔你害陳閣老，是壞了你的大事了？”

蘇沉鳶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父皇，要不……您還是把陳閣老找來問問吧，有些事，事關他的私，臣媳也不方便多說。”

反正此事是不是別有，陳閣老作為害者，都是一定要出席的，不然嘉晟帝也不能給自己定罪。

嘉晟帝：“……？”

蘇沉鳶想害陳閣老，東窗事發之后，不是應該張害怕，不敢面對陳閣老嗎？怎麼現在還讓自己把人找來問問了？

倒是鈺王殿下瞧著，想著那天從陳閣老府上回來，蘇沉鳶在馬車上就不樂意多說，一時間也明白了點什麼。

他瞧著自己的父皇道：“父皇不如就依王妃所言，問問陳閣老再說？”

嘉晟帝：“好，朕倒是要看看，一會兒陳閣老來了，鈺王妃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蘇沉鳶：“……是。”

這會兒嘉晟帝也不放心讓蘇沉鳶給自己看病了，擔心蘇沉鳶也給自己弄一個可怕的藥，他決定一切還是等陳閣老來到了再說。

——

和陳閣老一起來的，是把藥攔下來，并且拿去檢驗的一位城防軍中的從五品小將，名為武子瑜。

陳閣老來的時候，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武子瑜站出來，把事說明了，最后道：“此事發生了之后，末將不敢耽誤功夫，直接上報到宮中了！”

嘉晟帝這個時候，也說道：“陳卿，若非是武子瑜機敏，你今日說不定就著了道！回頭，你一定要好好謝謝武將軍才是！”

陳閣老：“……”

我謝他個！

我謝到想直接給他上香！

陳閣老額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幾下，看著武子瑜問道：“武將軍，不知道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人知曉？”

武子瑜立刻道：“陳閣老，此事茲事大，事關鈺王妃和您，末將擔心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好，所以就連自己的上都沒有告知。眼下也就在場的人知曉，還有末將手下的幾個小兵，以及驗藥的大夫知曉。”

陳閣老聽完，臉也沒有緩和半分，雖然不至于人盡皆知，但是知道的人也不了。

他忍不住噴人了：“武將軍，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連鈺王府的仆人送出來的藥，都敢攔下來檢查？你如今連一名親王，都不放在眼中了嗎？”

武子瑜：“啊，這……”

他本來以為，藥查出了問題，大家就不會注意這個小細節了，只會夸贊他機敏，怎麼還是問到這兒來了？

倒是嘉晟帝不明就里，還勸了陳閣老一句：“攔下了子墨府上的人，不算什麼，把這害人的藥發現了，才是要的事，不然若是讓鈺王妃鑄大錯，朕還有什麼臉面見卿你？”

陳閣老憋屈地道：“陛下有所不知，這個藥是老臣自己找王妃要的，因為老臣與夫人，都已經沒了再要孩子的打算。本來此事暗中進行，也不會有損老臣的面，現在好了，被武將軍搞得這麼多人都知曉了！”

虧得知道的人還不是特別多，不然他現在都想換個人世間生活！

嘉晟帝：“……？”

武將軍也是噎了一下。

鈺王殿下聽到這兒，輕笑了一聲：“這般說來，王妃并沒有謀害陳閣老的想法，果然是父皇您誤會了。”

嘉晟帝：“……”

朕現在當然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但是朕現在很尷尬啊！

他看著陳閣老，問道：“陳閣老，你說的話屬實嗎？該不會是為了給鈺王妃罪，信口胡謅的吧？”

陳閣老：“陛下，倘若鈺王妃是真的要害老臣，老臣有什麼緣由，要給一個這樣害自己的人罪呢？這分明就是有的人，食君之祿，卻不思對皇室盡忠，連鈺王府送出來的東西，都膽敢攔下拉，才讓老臣也丟盡面，還請陛下懲武子瑜，以消老臣心頭之恨！”

剛剛才讓陳閣老好好謝武子瑜的嘉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