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鳶有些意外,因為蒹葭這丫頭,這段時間早就養了不會在自己干活的時候,忽然來打擾自己的好習慣。
今日是發生什麼事了,自己還沒開門呢,就敲上了?
懷著一種疑的心。
蘇沉鳶將門打開,接著就看見蒹葭把手里的圖紙,遞給了蘇沉鳶,并激地道:“王妃,這是王爺剛剛遣人送來的,里頭有京城最好的幾個正在售賣的宅子,他讓您選一個。”
蘇沉鳶:“……”
不是已經說了,宅子的事不必了嗎?這人怎麼還是安排了?
看了一眼這些圖紙,上頭宅院的部建設,都畫得十分清楚,想必他是吃過了午飯后,特意吩咐人出去找來的。
蘇沉鳶奇怪地看了一眼蒹葭:“你為什麼這麼激?”
不知道的,看這丫頭的表現,還以為這個宅子是送給蒹葭的,比這個當事人還興。
蒹葭:“主子,奴婢覺得,咱們真的應該有一個宅院,以后要是有個什麼萬一,也……也不會跟小岳氏一樣,無家可歸是吧?您看小岳氏,如今還住在客棧里頭呢,說是因為手里銀錢不多,住的客棧還很普通,不人在私下笑話呢。”
雖然沒有很直接地回答,但是蘇沉鳶還是敏銳地聽出了的言下之意。
覷著蒹葭,問道:“你是覺得,我們說不定哪天也會被趕出門?”
蒹葭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咳嗽道:“主子,主要是您從前奇思妙想有些多,如今說話辦事又常常肆無忌憚,奴婢總是覺得很危險。所以我們還是有備無患!”
也確實說的是肺腑之言啊。
之前主子吃藥算計殿下,就很害怕。后頭主子又去找賬房先生的借錢。更別說主子常常對王爺說話,都不是很客氣。
所以這個宅子,真的非常有必要。
蘇沉鳶撇了一下角,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也不得不說,蒹葭說的就是事實,自從發現了容子墨的寬容后,瓢的次數越來越多,頻率也越來越高。
可還是把圖紙還給了蒹葭,并說道:“若是真的落到那一步了,咱們再出去買宅子,又不是來不及。”
容子墨送的,還是不能收。
蒹葭道:“主子,還是選一個吧,因為殿下讓北野來傳話,說要是您一個都不選,那大抵是因為這五個您都喜歡,他就全給您買了。”
蘇沉鳶:“???”
這還強行給我編造了一個選擇困難癥,并且還要給我把病給治了?
蒹葭:“咱們家殿下,一向都是言出必行,奴婢相信他絕對不是說說而已!那到時候,您的推辭就變了,您希要五個宅子,所以故意不選了。”
蘇沉鳶人都麻了。
實在是不明白,容子墨為什麼對這件事如此堅持。
嘆了一口氣,把那五張圖紙,都接過來看了看,看得出來院子都很大,也極是張揚,有的甚至還畫出了門口的石獅子,氣派得很。
縱然不比王府,可一般的大戶之家,都是比不得的。
蘇沉鳶想了想,要是哪天這個宅子真的能派上用場,那多半是自己跟容子墨和離之后,那個時候自己的份就是個草民,草民是不方便住得太夸張的。
于是,在這五個都很氣派的院子里面,艱難地挑出了一個相對而言要低調一些的。
指著它道:“就這個吧!”
低調些的,應該也便宜一些,還是別占容子墨太多便宜,這樣以后萬一鬧翻了,自己出府的時候,不想欠他的,也不用擔心還錢還不起。
蒹葭連忙點頭:“好!”
不管是選哪個都好,選了就行。
接著蘇沉鳶寫好了要建議給聶管家的食譜后,連同膏藥,一起遞給了蒹葭:“讓人送到聶管家那邊!”
蒹葭:“是。”
——
鈺王殿下的院子。
南城進屋來,把蘇沉鳶選的那個圖紙,遞給了自家殿下。
并且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王妃還真是好眼,這五個宅子里頭,最貴的就是這個,因為這座的柱子,都是上好的沉香木,府看似低調的雕刻,都是請的名家親自得手。這個宅院,堪稱是奇貨可居,有價無市,若不是您這樣的份,有錢都買不到。”
蘇沉鳶當然是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千挑萬選的便宜宅子,竟然是最貴的那一個!
鈺王殿下瞧了一眼。
淡聲吩咐了一句:“既然王妃喜歡這個,便買這個。”
哪里是故意選的貴的,故意選了便宜的還差不多,甚至……看著這個低調的宅院,這人是準備離開王府,以后當平頭百姓呢?
真是好得很。
但是,是他自己讓人拿去給挑選的,所以就算看出了的心思,他也不好逆了的意。
就在這會兒。
門房來稟報:“殿下,兵馬大元帥,秦元帥求見。”
容子墨:“請他進來。”
不多時。
秦元帥就進來了,見禮后落了座,直言來意:“殿下,最近黃將軍請辭,空出來一個二品大將的位置,陛下讓末將定奪,選好了人報給他便是。不知殿下可有合宜的人選?”
鈺王殿下頓了頓,先是問道:“秦元帥覺得,哪位將軍合適?”
秦元帥:“其實末將覺得,楊將軍不錯,只是他如今還只是個四品武將,驟然升到二品,怕其他的弟兄們不服,可若是有殿下您發話,弟兄們就不會說什麼了。”
容子墨聽懂了,輕笑了一聲。
秦元帥也有些不好意思,抓著頭道:“主要是大家都更信任殿下您,末將這才厚著臉皮,求殿下幫忙背書。末將委實覺得,他是不錯的人選,頗有大將之風,末將有心提拔,只是……”
只是縱然他貴為兵馬大元帥,說話還是不如為嘉晟戰神的鈺王殿下有份量。
鈺王殿下想了想,楊將軍也確實是有才能的人,既然秦元帥也這樣喜歡。
他便溫聲道:“說起來,本王還欠了楊家一個人。既如此,這個忙,本王就幫了。”
秦元帥喜笑開:“那就多謝鈺王殿下了。”
等秦元帥走了。
南城納悶地問了一句:“殿下,您什麼時候欠了楊家人了?”
鈺王殿下沒答。
——
楊家。
楊將軍黃昏時分,就聽到宮里傳了消息,說明日要給他升,讓他自己做一些準備,要搬到二品大員的府邸。
他心里很是不解,這事兒是怎麼到自己的。
于是就去秦元帥府上打探了一番。
回來了之后,他依舊還是在抓耳撓腮,甚至更加迷茫。
用飯的時候,楊夫人問了一句:“怎麼你要升了,還像是不高興了一般?”
楊將軍搖了搖頭:“哪里有不高興,只是不解,我職才四品,盡管元帥看重我,但這事兒應該是不到我的,可鈺王殿下幫忙背書了,秦元帥在軍中才不必為難。但殿下跟元帥說是欠了我們家人,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倒是楊若音在邊上著筷子,遲疑地道:“那……那個人,莫非是當日,兒幫忙全了鈺王殿下,想同鳶鳶逛花燈會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