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令立刻道：“王妃，乃是陳閣老的夫人，突發疾病，下與幾位同僚，皆束手無策，眼下才不得不來求助王妃！”

蘇沉鳶：“我隨你去看看！”

容子墨：“……本王也去。”

蘇沉鳶看了他一眼，想著陳閣老貴為首輔，算得上是朝廷重臣，對方的夫人出事了，他要上門瞧瞧也是該然。

于是也沒多想，并說了一句：“那要不妾先行，殿下備上禮，隨后再到？”

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去探陳夫人，關心對方的病，肯定是要帶上禮的，畢竟陳閣老的府上，跟寧國公府不同，陳家應當是好人。

鈺王殿下：“……”

他能說，他是想到陳鶴之了，才決定一起去瞧瞧，一貫端方守禮的他，竟是差點忘了，要帶上禮去看的事？

他撇了一眼南城，淡聲吩咐道：“讓管家備上禮，你隨后跟來。”

南城：“是。”

……

到了陳家的門口，南城也已經跟著到了。

陳閣老聽到了消息，親自出來迎接，因著太過擔心自己的夫人，他都沒有對禮的事進行客套，只趕道：“還請王妃立刻看看拙荊，若能得救，王妃的大恩大德，老臣沒齒難忘！”

蘇沉鳶：“陳閣老不必如此客氣，我自會盡心。”

整個陳府上下，所有人的表，都十分凝重。

倒是站在陳夫人門口的陳鶴之，一臉茫然，瞧著和這里的所有人，頗為格格不。

只有在看見蘇沉鳶的時候，他眼前亮了一下。

蘇沉鳶忙著去看病人，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但是鈺王殿下倒是注意到了，他溫潤的眸子當即就冷了下來，看來這個陳鶴之，對自己的王妃，還當真不是一點點的惦記。

蘇沉鳶進了陳夫人的房間，說了一句：“都在外面等著！”

陳閣老也止步，里頭還留著的一名醫，也自覺地出來。

陳閣老招呼著眾人，在院子里頭坐下，他眼神焦灼地往那邊看，實在是不知道，蘇沉鳶是否靠譜，有心再多問醫令一句，又瞧著容子墨坐在這跟前，也不好說。

心里就跟無數只螞蟻，在來回爬一般，焦灼極了。

倒是鈺王殿下看出了他的心焦，不聲地道：“陳閣老不必憂心，王妃連皇祖母的病都看過了，過幾日還會去給父皇瞧瞧頭風，想必尊夫人的病，應當有把握。”

陳閣老一愣。

聽說對方甚至還要給陛下看病，那想必陛下和鈺王殿下，都是信任對方的，那自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于是趕說了一句：“多謝鈺王殿下寬！”

便把心放回一半在肚子里。

……

房間里頭。

蘇沉鳶正在給陳夫人診脈，對方的臉上都是汗珠，面也是青紅加，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切脈之后。

先從袖中，拿出了一顆藥，讓對方吃下。

陳夫人也不多問什麼，趕吃下了，疼這樣，連活都不想活了，自也不會擔心蘇沉鳶的藥有什麼問題。

不曾想，這藥就跟仙丹似的，吃下去只短短一會兒，竟就覺不到疼了。

趕問了一句：“王妃，我這是已經沒事了嗎？”

蘇沉鳶：“當然不是，那個藥不是治病的，只是為夫人緩解疼痛的，有快速止疼的效果。夫人可是來了月事？”

蘇沉鳶是個子，陳夫人自也是沒什麼不好回答的，當即便點了點頭。

蘇沉鳶又問：“每次都是這麼疼嗎？”

陳夫人：“這一回疼得尤其厲害！難道，我這只是因為月事疼不？”

蘇沉鳶搖搖頭，說道：“恕我多一問，陳夫人年輕的時候，是否被人暗害過，下過傷宮的藥？”

陳夫人一愣，神有些不自在。

最后道：“也沒有誰害我，是我自己吃的！”

蘇沉鳶一愣，據對這個時代的了解，宦人家大多認為多子多福，各府的夫人們也都覺得生兒子可以傍，怎麼這位陳夫人，竟然會自己吞這種藥？

陳夫人見著蘇沉鳶疑，也沒有瞞，直言道：“王妃興許也聽說過，鶴之他小時候調皮搗蛋，一直在京城惹事。當時他父親在朝中正是如日中天，升遷飛快，結下不仇家。

我跟他父親擔心，孩子在京城一直搗，會被人抓住大做文章。影響他父親的前程是小，害了他的命是大，便將孩子送到鄉下去了。

那麼小的孩子，我心中也很是不舍，可家中婆母生病多年，要人照顧，臣婦也不能不盡孝。

臣婦擔心鶴之在鄉下知曉我同他父親，又有了別的孩子，當真以為我不要他了，便吞了這藥。他父親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不僅沒有責怪我，還當場便與我發誓，說不會休妻，也不會納妾，我們只要這一個孩子便知足了。

如今婆母已經去世，孩子也大了，夫君他也已經貴為首輔，且多年來與人為善，仇家漸，想著一切都已經穩定了，我們才將孩子接回來。”

雖說外頭的人都在說蘇沉鳶不好，陳夫人對兒子喜歡對方的事，也很不贊同，但是想著兒子夸獎對方的話，想著兒子說，對方曾經認同過兒子……

試問哪個母親，會不喜歡夸獎自己孩子的人？所以對蘇沉鳶多了些莫名的信任和好，眼下才毫不避諱地說出這些。

蘇沉鳶聽完這話，也忍不住熱了眼，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陳夫人問道：“我疼這般，可是因為我吃了那個藥？說起來，從前我做姑娘的時候，來月事雖然也會疼，但確實也是在吞下那藥之后，才疼得越發嚴重的。”

蘇沉鳶點點頭，直言道：“那種傷宮的藥，對夫人的，造了很大的損傷。夫人當時用藥用得太重了，已是沉疴，才會如眼下這般。”

陳夫人當即便急了眼，甚至忍不住抓住了蘇沉鳶的手：“那……那我還有救嗎？王妃有所不知，我也不是怕死。只是鶴之這孩子，才回到我們邊不久，我還沒來得及好好陪伴他，他心中一直對我們有怨氣，與我們也十分生疏，我實在是舍不得現在就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