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楊旺這種小角，實在不必他親自手。

在了解到他們與顧子煜之間的恩怨之后，他便已經派了人，故意拿著帶了蛇毒的刀子，假做自盡。

顧子煜上來把人攔著，再假意被顧子煜勸說功，決定放棄尋死，說這把刀沒用了，不如送給對方，不待對方反應，再續上一句：“我真是糊涂了，這樣的刀子給你有什麼用。”

顧子煜眸灼灼地盯著那把刀子許久，最后說道：“我收下了。”

再善良的人又如何？

再好的人又怎樣？

只要把他到極，再給他一點作惡的暗示，對方很快就會上當。

越王卻不以為意地說道：“上次先生建議本王，殺了蘇沉鳶，讓蘇將軍曾經的舊部，以為是容子墨下的手時，你也說了一定會得手。”

其實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想殺蘇沉鳶了。

黑人的語氣，也有些納悶：“這事兒我至今沒想明白，明明當初引導沈敏敏去買的藥，確實是致命的毒藥，蘇沉鳶第一次買藥的時候，也沒有半點防備，但那人居然沒死！”

沈敏敏對蘇沉鳶出手，比顧子煜容易多了，只需要點風聲讓知曉，哪里有查不出味道的毒藥賣，對方就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半點都沒想過自己被借刀殺人。

可惜邊的人不中用，在府衙說招就招了，只是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顆殺人的棋子，沒了就沒了，沒什麼要的。

越王：“沈敏敏被殺了后，見著軍部的人知曉蘇沉鳶險些被害，竟都沒什麼反應。

還有蘇將軍的舊部在私下說，雖然是蘇將軍的兒，但他們并不想認這樣算計容子墨，卑鄙無恥的侄，本都不像是蘇將軍親生的孩子。

想來我們就是再殺，對容子墨和軍部的關系，也沒什麼影響。這才決定放過一條命，誰知道……”

誰知道這人，后頭還會了醫，讓他再起殺心。

黑人說道：“不重要，雖然上次失敗了，但這一次肯定會功，手無縛之力，屆時自難保，就算是醫通天，又能如何？”

越王：“那行，先生就等著本王的好消息。本王對先生的輔佐之恩，沒齒不忘。”

黑人：“殿下功了就行。”

越王卻兀地問道：“只是先生，本王有一事不解。”

黑人：“你說。”

越王：“先生到底為什麼幫本王與三皇弟抗衡？先生不求財，也不求，難道先生是與本王那三皇弟有仇不？”

對方剛開始幫助自己的時候，他給了錢財，找了麗的姑娘，但是這個人都不興趣，這反而讓越王心里有些沒底，什麼都不求的人，難以掌控不說，還可能別有用意。

“有仇？”黑人聽完，語氣有些玩味，接著看向越王，點點頭道，“嗯，也算是有仇吧！”

越王：“？？？”

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仇就是有仇，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做也算是有仇？

黑人又接著道：“殿下也可以當做，在下是為了證明自己，如果在下，能輔助殿下坐上皇位，豈不證明，這世上沒幾個人的智慧，能與在下抗衡？”

越王這麼一聽，才覺得安心許多。

連忙客氣地道：“先生真是高人！”

黑人沒與他客套，聊完了事，便大步離開。

越王心卻有些惴惴不安，看著自己府上的管家道：“不知道為什麼，本王總覺得，一切沒有那麼順利。”

就是一種莫名的不好的預。

在談起楊旺的事的時候，也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什麼東西落不了地。

管家：“也許是殿下的大事將要了，心中有些張所致？”

要是能夠一舉除掉兩個嫡皇子，作為庶長子的殿下，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除非是陛下實在不喜，或者是他有太大的過失，否則儲君之位絕對不會旁落。

越王點點頭，說道：“也許本王是真的太張了吧。”

豈止是張，他甚至還有些興，都夢見了東宮的太子印，被送到自己的手中，他穿著太子的朝服，跪在重病的父皇面前，等到父皇駕崩，他拿到了讓他登基的詔。

一切都是那樣好。

與他多年來想象的，一般無二。

收回了思緒，他囑咐自己的管家道：“你記住了，此事斷然不能有半點紕，也不可走風聲。”

管家：“是。”

……

黑人剛通過道，離開越王的府邸。

他手下的人便來稟報：“主子，那個……出了點意外。”

黑人問：“什麼意外？”

下人：“您不是讓我們一直盯著那個顧子煜？今日顧子煜去登記報名，不知道怎麼就被鈺王妃給注意到了。

我們擔心被鈺王殿下察覺，于是沒敢離得太近，但卻是在遠看見楊旺等人被送進了監獄。

鈺王妃還去了一趟顧家，不久之后，顧子煜去藥鋪抓了藥，蒹葭還送了一個錦盒，到了顧府。

顧府的周圍守著鈺王府的人，我們怕暴自己，只好躲得遠遠的瞧，所以也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只看見顧子煜千恩萬謝的。

主子，怎麼看起來，您之前的計劃，被鈺王妃給破壞了？該不是把顧子煜的娘親給治好了吧？”

黑人面下的角，狠狠地搐了一下。

這個蘇沉鳶是怎麼回事？是來克自己的嗎？下毒毒不死，還能差錯地破壞自己其他的計劃。

下人看著主子似乎不太高興，于是又問道：“主子，您說這事兒，應該怎麼辦？現在我們就算想親自下手殺楊旺，也沒那麼方便，對方已經在天牢里頭了。”

進天牢殺人，要麼損兵折將，要麼暴他們在天牢的暗線，都是很不劃算的事。

黑人默了一會兒，平靜地道：“罷了，楊旺的事暫且擱置著。”

以后再手也不遲。

下人卻是忍不住道：“以越王那個脾氣，過幾天要是看見顧子煜不僅沒殺楊旺，還在上進讀書，楊旺不僅沒死，還安全地待在天牢，想必會質疑您能力不足。”

黑人：“……”

那還真的會，畢竟剛剛那個傻子，已經就上次蘇沉鳶沒被毒殺的事，質疑過自己了。

黑人冷笑了一聲：“無妨，先讓越王幫我辦這件大事，事之后，就是他的死期！一個死人的想法，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