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音聽了顧母的話,心里也有些難,頗為同,眼睛有些紅。
蘇沉鳶輕嘆一聲,看著顧母道:“不論遇見了任何事,都不要輕易想不開。顧公子了這麼多年苦,但一直都支撐著,何嘗不是因為,您一直在他邊,與他相依為命,讓他心中有個寄托?
您若是當真尋了短見,他一個人如何是好?更別說,他這樣孝順,您為了他能參加科舉自盡了,他還有心思考科舉嗎?還能考上嗎?”
蘇沉鳶這麼一說,顧母愣了一會兒,也反應了過來。
抹著眼淚,連連說道:“王妃說得是!您說得是!是我糊涂了!”
顧子煜也知曉,自己出去倒茶不能太久。
他很快地收拾著自己的緒。
把臉上的眼淚都干凈,去了廚房凈手洗臉,保證干干凈凈了,才端著茶壺和干凈的杯子,到了前頭。
把茶水倒在家里有些缺口的杯子里頭的時候。
顧子煜又僵了一下,又開始覺得丟人,蘇沉鳶貴為王妃,恐怕不會喝這樣的杯子倒出的茶水,于是僵著一張臉,又把杯子藏在了茶壺后頭。
蘇沉鳶確實有些口。
看著他倒了茶,又不給自己,心里很奇怪:“怎麼了?杯子忘了洗?”
顧子煜連連搖頭。
蘇沉鳶:“既然不是,你藏什麼?還舍不得一口水?”
話說著,已經走到了桌子跟前,瞧著那杯子,大抵明白了顧子煜在別扭什麼,也沒在意,直接端起來,避開缺口,把茶水喝了下去。
神十分自然,仿佛這個杯子與普通的杯子,沒什麼區別。
其實不在意這些,上輩子跟爺爺在農村,拿著瓢喝井水也不是沒有過,一個破杯子有啥大不了的?
只是也明白,越是家境貧寒,就越怕被人看不起,心思會比普通人敏許多。
所以沒有流出一點異樣。
顧子煜自尊心就這樣被巧妙地照顧到,眼睛里又覺得的。
蘇沉鳶喝下這口茶水。
接著問:“應該有紙筆吧,我寫個藥方,你去抓藥,喝七天,每天三次!”
顧子煜:“有紙筆。”
他立刻跑到書房,拿了紙筆給了蘇沉鳶。
蘇沉鳶很快地寫下方子,把東西遞給了對方。
顧子煜問道:“王妃,您剛才說,再吃點藥,母親就能徹底好起來?當真就只需要這些了嗎?”
蘇沉鳶搖搖頭:“這當然不夠!顧老夫人的沉疴,不是一朝一夕造的,要徹底痊愈自也不會輕易。太虛了,要大補,只是現在還有些虛不補。所以只能先喝這種補效果很普通的藥,喝個七天后,就能吃更好的補藥。”
顧子煜問道:“更好的是……”
蘇沉鳶:“用幾千年的人參是最好的。”
顧子煜臉都白了:“這……”
幾千年的人參,那怎麼買得起?就算是有這個錢,這種好東西,也不好找,聽著都是有價無市的。
看著顧子煜的樣子,蘇沉鳶笑道:“所以我說你運氣好,正巧我那里,有三株數千年的人參,還有一株萬年的。我要是早個幾天遇見你,都沒這東西給你。
顧老夫人現在還不用上萬年的。我一會兒,便讓人送一株三千年的人參過來,一株應該夠顧老夫人用了。
只是這個人參,因為年份真的太長,效果很烈,所以一開始只能給顧老夫人用須,補好了一些,再開始用參片,否則可能會起反效果,記住了嗎?”
顧子煜:“……”
記住了是記住了,但是……
但是三千年的人參,是可以隨便送人的嗎?鈺王妃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吧?
顧母也嚇了一跳,說道:“王妃,我們怎麼能收您這麼貴重的東西?”
蘇沉鳶:“不必推辭了。顧公子就當是為了顧老夫人的,顧老夫人您也就當是為了顧公子的前程,您痊愈了,他才沒有后顧之憂,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這樣一說,母子兩個人還真的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顧子煜趕把蘇沉鳶給的那張銀票拿出來,要還給對方:“王妃,您都已經給我們家人參了,還給母親治了病,這五百兩銀子草民就不能收了,還是還給您好了。”
蘇沉鳶:“還我干什麼,不是還要給顧老夫人抓藥?”
顧子煜:“可是……”
蘇沉鳶:“別可是了。你若是真的心里過意不去,就當做是你欠了我的,以后有錢了還我,沒錢就幫我宣傳一下,說我醫其實好的。”
顧子煜:“……?”
沒錢竟然只需要宣傳一下?
楊若音也道:“鳶鳶連三千年的人參都給了,還在乎這五百兩嗎?你就先收著吧,這樣后頭老夫人若是又有個什麼不舒服的,你有銀子在手里,心中也放心一切,先考完科舉再說。”
話到這里。
顧子煜縱然不好意思,也不再推辭了:“那就多謝王妃了!”
眼下也沒什麼別的事了,蘇沉鳶便道:“那我們就先走了,你要是再遇見什麼難,比如那幾個惡家里的人,為了兒子獄的事兒,過來找你的麻煩,你便到鈺王府求助。算了,我一會兒跟王爺商量一下,能不能留幾個人保護你。”
孩子都是紈绔子弟,蘇沉鳶對他們的父母,也沒抱太大的希,指不定也是仗勢欺人的,幫人幫到底,便說出了這話。
顧子煜:“多謝王妃。”
他已經不再推辭了,決定不管蘇沉鳶再說什麼,他都說好,他一直推辭,磨磨唧唧,反而是在拒絕對方的善心和好意。
走到了前院。
容子墨看見了,都不需要主提,便吩咐了南城一句:“留幾個人在這里,保護顧公子一段時間。”
南城:“是。”
容子墨:“既然治好了,我們走吧。”
蘇沉鳶十分驚奇:“殿下怎麼知道治好了?”
還沒說呢。
鈺王殿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后,那個眼神一直灼灼地盯著、眸緒未明的顧子煜。
他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因為本王與王妃,心有靈犀。畢竟本王是王妃最的人,是王妃的心肝寶貝!”
蘇沉鳶:“咳……”
什麼玩意兒?他怎麼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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