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林山和費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都試圖將責任推到對方上。
畢竟今夜之事,往小了說是災后重建,往大了說,那是掉烏紗帽的沖撞神靈。
兩人都是場上的老油條,自然是誰都無法說服誰。
一陣辯駁之后,雙方都想到了一個人——
“這中間,不是還有個右相府的二小姐嗎?”
小神的傳說,大家都聽說,不過,那也是七年前的事了。
如今國泰民安,神的份便沒有那麼神圣。
聽到費明的話,廣林山雖也想到了這個辦法,但他是多有點顧慮,
“若是把云二小姐推出來,右相那邊……”恐怕不好代。
費明不以為意,“若云小姐無過,那這場地震豈不是在影,皇家園林土不吉?”這可是殺頭的罪。
孰輕孰重,廣大人心里應該有數。
“更何況,云小姐不過是個7歲的小娃,哪怕皇上怒也不會懲戒一個小娃,到時候右相再周轉幾句,事也就揭過去了。”
廣林山坐在椅子上沒說話,心中卻是在想,如何才能全而退,
**
次日,
天才蒙蒙亮,
青州城的建筑隊,一大早的就去了工部辦事差,差之后,又來廣林山這邊問話。
“廣大人。”張三元帶著幾個建筑隊的人到前廳來,
看看這富麗堂皇的裝修,心里嘆:刺史大人家可真是有錢那。
廣林山穿著常服,他要趕在天亮之前,把事搞清楚。
“昨日,可是你們幾個在工地?”
“回大人的話,是的,小的們當時還救起來一個人——”張三元說著說著,就要把話題扯遠。
廣林山煩躁的打斷,“都仔細回憶下,那天可有什麼可疑之人進去工地。”
張三元想了想,笑著說:“除了您的侄兒之外,沒有其他的人進去過工地了。”
“誰的侄兒?”廣林山突然警覺起來,難不這次事件還真是人為縱的?
張三元并不知刺史大人心中所想,此刻還在抓時間拍馬屁。
“廣大人,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當時只看了廣公子一眼,就知道他是您的侄兒,
畢竟廣公子一看就是,儀表堂堂宇不凡的貴公子,頗有您上的氣節氣度,
……雖然當時他頭戴黑紗,但是小的還是能到那子出高門的廣家氣質——”
張三元說著說著,突然看到廣大人的臉怎麼不太對勁,
難不是馬屁拍的不夠好?
于是張三元又加了一把勁,“小的當時就到了廣公子上的氣場,是和您如出一轍的英武,小的當即就放人進去了,一點都沒耽誤。”
一通馬屁總算是拍完了,可是……為什麼廣大人的臉,難看的像是吃了屎。
不僅臉難看,眼神還非常狠戾,
只聽廣林山說:“本,沒有侄兒。”
張三元:!!!!!!
什麼!!!
難怪這馬屁越拍越不對勁,原來昨日那個廣大人的侄兒,是冒充的!
張三元態度一變,“小的當時也覺得不對勁,廣大人這般明磊落之人,侄兒為什麼會帶黑紗!!那般無臉之徒,想來也不可能是好人!!”
張三元還想繼續罵,廣林山覺得頭疼不已,“那人現在在何。”
“這個……”張三元哪里知道。
廣林山一看他這個表就來氣,正要訓斥。
這時候家丁來報,說外面有人求見。
“何人?”
“說是大人家的親戚,今日前來拜訪。”
親戚?廣林山現在聽到這個詞就覺得怒火中燒,想都沒想,就吩咐:“打出去!”
“是。”家丁轉出去傳話。
可是他才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哎喲哎喲”的聲音。
隨后守門的幾個家丁像是皮球一樣的滾進來,里還哎哎痛呼。
走到門口的家丁眉頭一豎,“大膽,竟敢——砰!”
才說了幾個字,他就被人提起來扔到一邊。
攔路的人清理干凈之后,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張三元一看,怎麼還有刺客闖,他覺得自己將功補過的機會來了,三兩步抄起花瓶就要沖上去。
然后下一秒,就被站在前面廣林山一袖子給扇開。
張三元不明所以,
只見廣林山的視線都落在對面的人上,聲帶驚訝,“白將軍。”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眼前的黑勁裝男人,就是五年前,皇上親封的左將軍——白芨。
而這位白將軍,只當了半日的左將軍,便義無反顧的辭去職,跟著九皇子去了邊塞之地,心甘愿的做個近侍衛。
當時那件事,讓整個朝堂震驚,如今回憶起來,只覺恍如隔世。
廣林山收回思緒,又看看白芨旁邊的男人,這男人雖然帶著黑紗,看不清面容,
但是整個人往那一站,那一的氣場,很難讓人不膽寒。
能讓白將軍追隨左右的,自然就是青鸞城的那一位鎮守王了。
廣林山袍子一掀,就準備下跪請安。
白芨及時提醒,“廣大人,我家主子今日是來走親戚的。”
廣林山下跪的姿勢一頓,
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旁邊的張三元倒是比誰都反應的快。
還一驚一乍,“大人!就是這個人!就是他昨日假扮你侄兒的人,就是他!我一看就覺得他賊眉鼠——啊!”
胡子都白了一大茬的廣大人,愣是抬起老寒踹了他一腳——你可閉吧!
張三元以為廣大人不信,于是爬起來就是一通高聲解釋,
“大人!小的以命擔保,就是這個人,他昨日就冒充是您的侄兒,今日又來冒充親戚,簡直以下犯——啊!”
又是一腳。
廣林山生怕他說出點大逆不道的話來,急之下說:“本何時說了是冒充。”
張三元一頭霧水,“可您不是說您沒有侄兒嗎?”那不是冒充是什麼。
廣林山一臉淡定,“本的確沒有侄兒——”
張三元作勢就要從地上起來,就說這個人是冒充的吧!!!
可是還不等他站起來,然后又聽廣大人幽幽的說,“因為本才是那個侄兒。”
張三元驚了,這這這。
廣大人胡子都白了,竟然還要給人當侄兒,這這這……
只見廣林山對著頭紗男人鞠躬,又手虛虛一引,“叔叔,請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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