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殷元辛的確沒事,秦思霜這才放下了些心,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說起了路上的見聞。
殷元辛去的地方很多,有許多習俗都特別有趣,比如說有一個安鄉縣的地方,家家戶戶都釀酒,所以兒定親的嫁妝和彩禮都是酒,且酒埋得越久,便代表越看重這場親事。
就這麽一直閑聊著,直到太下山,眾人團聚吃了一桌團圓飯,熱熱鬧鬧的又喝了幾杯後,宴席才散去。
回到了寒梅苑後,殷元辛了眉心,讓順來準備解酒湯,而後著殷素素和陸驛兩人道:“你們坐。”
殷素素撐著下頜著順來,故意道:“也給這位陸大人準備一碗。”
順來笑著應下了,而後退了出去。
陸驛了眉心,臉頰微紅地著殷素素,角含笑道:“今日的確是高興,多喝了兩杯。”
殷素素哼了一聲道:“你們這酒量還不如我。”
“是你拿來的酒過於醇厚了。”陸驛立刻指出問題,認真地道。
殷素素一掌拍到了陸驛的肩膀上,啪的一聲響,說道:“好不容易團聚,自然是拿好酒來,誰讓你們這麽不經喝。”
著殷素素嫌棄的眼神,殷元辛哭笑不得地說道:“難為你一片好心,但是這酒水的確後勁太足了。”
殷素素抱臂端坐著,著兩人一眼後,無奈歎氣道:“順來去準備解酒湯了,你們且等等吧。”
陸驛了眉心,輕笑道:“那就等著。”
殷元辛似乎清醒了些,便著陸驛緩緩開口道:“今日我打聽到了,應該是皇上剛提拔上來的工部尚書嚴華。”
陸驛反應了一下,而後立刻凝眸道:“與聖火教聯係的朝廷員?嚴華?”
“是他,甚至今日還遞了折子要過來,隻是皇上要問我遊曆的事,便打發他走了。”殷元辛閉了閉眼,眸慢慢沉靜了下去。
“這嚴華,也算是走了狗屎運,攀上了一門好親家。皇上念著舊臣,加上現在全力扶持新貴,便就給了他個機會。不過我看他這腦子,這位怕是做不久。”陸驛冷聲道。
“他太想做出功績了,所以與江湖中人私自聯係,這是犯了大忌。”殷元辛說罷,總覺有哪裏不對,而後思忖半晌,終於是反應了過來,說道:“他今日覲見,為的,應該是我。”
“為的哥哥?”殷素素詫異問道。
陸驛聞言,眸微轉,似是反應了過來,說道:“你有什麽可威脅他位子的,為何他要針對你?”
“我亦是不明白,這人的腦子裏裝的大概是漿糊吧。”殷元辛冷聲不屑道。
“太子太傅,將來的閣大臣,怎麽著應該也不到這位新任的工部尚書吧。”殷素素不理解地說道。
“夫人,你忘了這位工部尚書攀上的親家了?”陸驛提醒道,“寧遠侯這次也算是被波及到了,畢竟作為老牌勳貴家族,還算是安守本分。”
“這寧遠侯私底下牽扯的事不,皇上已經是網開一麵了,他難不還不滿意?”殷素素冷嘲道。
“最起碼明麵上是安守本分,加上皇上也需要一個家族的存在來證明自己並非鐵無,所以寧遠侯是唯一一個還保留侯位的。”陸驛說著,著殷元辛。
“我想起來了,這工部尚書獨子嚴玉方,似乎是去年春闈的狀元是吧。”殷元辛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陸驛點頭:“是!”
殷素素也明白過來了,立刻問道:“嚴玉方是不是在翰林院?”
“本來是要遠調,但不知怎的,又留下來了。”陸驛意有所指地說道。
殷素素嗤笑一聲,說道:“原來祖父家是寧遠侯,父親是工部尚書,自己又爭氣了新科狀元,這難保不想再爭一爭啊。”
“讀書人的傲氣,就是不願屈居不如他的人之下,所以有這想法,很正常。”殷元辛毫不在意,也並沒有覺得這樣不好,隻是,“皇上倒是提了一此人。”
“怎麽說的?”陸驛饒有興趣地問道。
“皇上說了一件事,說他想找一個案宗,於是嚴玉方便去找了,找了之後,便發現缺失了一塊。這皇上要看,但是缺失了一塊該怎麽辦呢,當然是要補齊,但是皇上那邊又在等,所以問了些其他人,確認之後,便補上去了。”殷元辛說道。喵喵尒説
殷素素仔細想了想,這好像並無什麽不對。
陸驛仔細咀嚼,好半晌才道:“他不該補齊那卷宗?”
“既然缺失了,肯定是因為必須得缺失?”殷素素猜測道。
殷元辛搖頭道:“都不是。”
“那是什麽?”殷素素好奇了。
“皇上隻說了這件事,便沒說其他了,但是皇上知道我聽明白了,這閣首輔大臣的位子,隻能是我的。”殷元辛淡淡一笑,勝券在握。
順來敲了敲門,送進來了醒酒湯後,便退了出去。
殷素素試了試溫度後,說道:“你們等等再喝。”
殷元辛指腹著碗的邊沿,低聲道:“那缺失的部分,是我撕下來的。”
“啊?”殷素素一個大震驚。
“我撕下來之後,就告訴了皇上,皇上也知道這卷宗的問題之。所以他試了試嚴玉方,要求嚴玉方找到這份卷宗,而翰林院沒有一個人提醒他,這缺失的部分是我撕去的。”殷元辛淡笑著說道。
“一個首輔大臣若沒有統領百的能力,沒有讓別人信服的實力,就算家世再好,考的再好也無用。”陸驛輕聲說罷,忽然笑了聲,“這嚴玉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反應過來。”
“另外......”殷元辛眸幽深地繼續道:“那缺失的部分,是先皇命三皇子填上去的批文,我覺得可笑無用,便直接撕了。”
殷素素一扶額,說道:“得,這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這嚴玉方的仕途就算沒到頭,但是上限也能看到在哪兒了。
殷元辛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後,接著道:“明日早朝,先理這聖火教一事,我得好好的給這幫人一個教訓,才能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我的東西是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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