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和謝錦他們從書房出來時，正聽著承璽站在殿前，指著遠的連綿不絕的山脈，耐心地教東珠和瑾瑜念字：“崇山，峻嶺，山巒，起伏。”

東姝張著小念著：“崇山，峻您，山川，起胡……”

瑾瑜皺著秀氣的眉頭，面無表地看著，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小傻子。

“東珠還小，瑾瑜你別用這種鄙視的眼神看。”容戰把抱起來，“人家至還知道跟著念，你這個家伙小小年紀就學著你娘高冷，當心長大以后把男子都嚇跑了。”

東珠小甜，當即手要抱抱：“叔叔。”

容戰彎腰把也抱了起來，左手抱著瑾瑜，右手抱著東姝，于是倆姐妹的格差別很快就凸顯了出來。

東珠坐在容戰臂彎，糯糯地朝容毓幾人喊著：“祖父，祖母，舅舅，姑姑，伯伯……”

吐字清晰流利，一張小喊得所有人會心地笑著，忍不住想親兩口。

瑾瑜顯然不太喜歡說話，但是容戰驚人地發現，在這麼多人之中，最喜歡的人居然是父王，兩只小手臂一，竟直接讓容毓抱抱：“祖父。”

“小公主這也太識貨了。”謝錦詫異，“如果說是主上一手帶大的，我還不至于這麼驚奇，可初次見面……這是初次見面吧？”

他擔心自己錯過了什麼，還特意轉頭去問了楚青凰。

“除了我們比你先抵達蒼云山幾日，父王以前確實沒見過瑾瑜。”楚青凰語氣悠悠，“瑾瑜喜歡父王，大概是因為父王強大。”

“跟你哥哥從小一樣。”南曦嘆氣，“果然孩子都是仰慕強者的，他們心未泯，卻能辨別善惡強弱，知道這群人里誰最厲害。”

容毓著老實待在自己臂彎的瑾瑜，想起了昊兒小時候，角泛起一淺笑：“要不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瑾瑜看著他，瞳眸清澈：“祖父教我什麼？”

容毓道：“什麼都可以。”

瑾瑜歪了歪頭，指著山谷方向：“我想打敗他們所有人。”

山谷中藏著很多高手，每天清晨都有人飛來飛去，輕功可厲害了。

容毓點頭：“行。”

瑾瑜道：“我還想學音律。”

“為什麼想學音律？”

瑾瑜撇了撇：“就是想學。”

行吧。

容毓點頭：“學。”

瑾瑜抬手比劃著，“我想變得很厲害很厲害，跟祖父一樣厲害。”

容毓繼續點頭：“沒問題。”

瑾瑜笑著，兩只眼睛彎了月牙：“我要為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容毓聲音很穩：“你要吃得了苦才行。”

瑾瑜哼哼：“我不怕吃苦。”

容毓淡道：“外祖父會很嚴厲。”

瑾瑜悄悄親了他一下，聲音糯稚：“會打我嗎？”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小公主這是用香吻談條件？

可惜容毓沒被一個吻收買：“可能會。”

“哦。”瑾瑜攀著他的肩膀，乖乖巧巧地說道，“我不怕打。”

一院子的人都不說話，就聽這個不太說話的小公主和一貫話不多的祖父無障礙地流，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軒轅昊和軒轅容戰坐在一旁，忍不住了鼻子，父王好像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這個小外孫，大概是因為屋及烏。

雖然父王也他們，但是吧，父王一貫是主張他就要好好打他，棒下出強者的鐵律，從來沒見過他對除了母親和暖暖之外的人這麼有耐心。

而謝錦和軒轅曜則深深地覺得這一趟蒼云山沒白來，有生之年能看到主上被一個小姑娘哄得放低段，耐心陪著哄著，實在是罕見的畫面。

果然啊。

如何強悍的人也抵擋不了跟心之人一起天倫之樂的幸福好。

“瑾瑜可以留在山上。”容毓抬眸看向楚青凰和扶蒼，“你們的決定呢？”

楚青凰默了片刻：“之前父王好像是說，如果我們的孩子太過愚鈍，就送來蒼云山讓您親自教導。”

如今這決定是不是證明瑾瑜資質愚鈍，難以才？

“瑾瑜不愚鈍。”容毓抱著瑾瑜轉進了廳，其他人尾隨而至，“這次我沒打算什麼都親自教，武功可以由山上高手一起陪練，我會給請天下第一琴師，天下第一棋大師，天下第一奇門遁甲大師……”

眾人安靜地聽著，表靜默如雪。

其他的東西都可以由最厲害的師父教，唯獨帝王之由容毓自己教，數年之后，匯集天下各大第一大師培養出來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三歲之前培養靈和悟，五歲之前打好基礎。”容毓道，“五歲正式授課。”

說完，容毓手指了指外面綿延山脈：“若你學出師，這蒼云山上所有的一切都歸你所有。”

瑾瑜眨著眼睛看他：“祖父不騙我？”

“祖父一言九鼎，從不騙人。”

“。”

楚青凰和軒轅昊面面相覷。

謝錦忍不住嘖了一聲，看來主上這是愿意費大功夫教導一代皇了，甚至連九霄閣的勢力都要到小公主手里？

主上看中的是瑾瑜，而不是東陵的承璽和東珠，要是放在一般家中，只怕難免要引起一些不滿和嫉妒，不過軒轅昊和容戰肯定是不會嫉妒的。

軒轅昊從小作為太子培養，小小年紀就沉穩有氣度，且強大有包容心，對容戰這個弟弟都是能護則護，能縱容就縱容著，兄弟二人十幾歲才有了這個妹妹，那真是含在里怕壞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待到暖暖越來越大，脾氣方面越來越接近父王，容戰那疼是真疼，有時候怵也是真怵，每每看到妹妹都有一種父王駕到的覺，讓他倍力。

再加上暖暖命中注定的劫難，使得兄弟二人對更多些心疼和牽掛，如今看著父王母親安好，妹妹安好，他們心里已是非常滿足，怎麼可能會有別的想法？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容毓聲音平和，“留在蒼云山，正好也能避免一些潛藏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