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結束之后轉眼又到了初冬，朝堂忙碌，皇陛下和皇夫大人每天三點一線，上朝，書房議事，然后回寢宮。

晚上結束了繁忙的政務之后，夫妻二人恩恩，或者一家三口溫馨甜。

一整個冬天就這麼過去了。

又一年春暖花開時節，秋闈中榜的學子陸陸續續趕到帝都，準備參加四月的春闈，皇城各大酒樓每天都有學子們討論學問，切磋文章，熱鬧的氣氛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

春闈轉眼即至。

沈重錦被選作四位副考之一，考場上目如炬，識破了一個扮男裝的年，全程盯了“他”。

那年年紀看起來不大，眉目淡定，自帶一清水般干凈疏離的氣度，站在一眾男考生中，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沈重錦有一種預，他覺得這扮男裝的年中榜的幾率很大。

原本在沒有明確規定子可以參加科考之前，扮男裝參加考試就意味著欺君，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大概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三日考試結束，沈重錦進宮面圣，單獨上了一道折子。

“允許子參加科考？”楚青凰坐在案前，看完沈重錦呈上來的折子，目微抬，“秋闈都已經結束了，你現在突然上這樣的折子，意為何？”

沈重錦遲疑片刻：“陛下之前不是說，可以允許子參加科考嗎？”

楚青凰平靜地看著他：“朕是說過。”

沈重錦輕咳一聲：“如果這次考場中子加，陛下下會不會治的罪？”

“不好說。”楚青凰放下折子，聲音平靜不起波瀾，“畢竟是涉嫌欺君。”

沈重錦道：“臣見不像是故意欺君。”

楚青凰定定看著他。

“臣在考場中看見一個年，對方應該是扮男裝的姑娘家。”沈重錦嘆了口氣，“臣總覺得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所以才扮男裝參加科考。”

楚青凰不置可否。

“臣的意思是，若陛下不允許這種事發生，臣就想辦法下的卷子，就相當從來沒來過。”

“可是已經來了。”楚青凰語氣淡淡，“秋闈已經參加過了，這也算是欺君。”

沈重錦沉默。

“你看上了？”

沈重錦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看上人家，那該如何如何，你什麼心？”楚青凰揮了揮手，“退下。”

“陛下。”沈重錦一跪，“臣的意思是，陛下以前一直想讓子也能名正言順參加科考，若這個子學識不錯，陛下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實現一次改革，提升西齊子的地位，不是一舉兩得麼？”

楚青凰角微挑：“如果學識不行呢？”

“那就當沒來過。”

“欺君之罪也當做沒發生過？”

沈重錦噎了噎：“如果不是臣主稟報，其實陛下可能不會知道扮男裝。”

畢竟落榜的學子直接就回去了，誰還會追求從哪里來？是個什麼樣的份？

“朕可能不會知道，并不代表的欺君行為不存在。”楚青凰道，“你若要替辯護，至給朕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沈重錦低頭沉默著，一時進退兩難。

過了好一會兒，他道：“臣可以做的擔保人。”

“如果犯了欺君之罪，你跟一起承擔責任。”楚青凰挑眉，“是這個意思嗎？”

欺君之罪是死罪。

一起承擔責任，不就是跟一起死嗎？

沈重錦啞然。

雖然那個年看起來還不錯，可畢竟只見過面，還沒到互相了解的程度，就為了他的欺君舍掉自己的命？

好像不太劃算。

沈重錦搖了搖頭：“臣沒打算為了丟掉自己的命。”

楚青凰沒說話。

“如果學識不錯，那證明是個聰慧的子；膽敢冒著欺君風險來參加科考，又足以證明是個膽大的子。”沈重錦極力說好話，想說服楚青凰，“陛下為子，經常跟大臣們一起討論政務，偶爾也會有不便之，若能提拔一個在邊做事，對陛下來說也是好事。”

楚青凰喝了口茶：“依你看，有幾分中榜的可能？”

“的卷子臣沒看到，不過從的氣度、神態上觀察，中榜應該沒問題，不過能不能進一甲就不好說了。”沈重錦擰眉，“臣其實也是為了陛下考慮。如果陛下是個男子，這個問題就本不存在了，欺君之罪，誰也恕不得。”

楚青凰沉默了一陣，轉頭看向一旁正在看折子的扶蒼：“皇夫大人怎麼看？”

“陛下邊確實缺一個。”扶蒼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確有真才實學，秉也不錯，聰慧能干，陛下可以留在邊使喚。若秉不行，那麼即便有點學識，也當不得陛下重用，小懲大誡一番，讓離開便是。”

楚青凰沒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沈重錦倒是松了口氣。

一來皇夫大人發了話，一般況下皇都會同意；二來依他判斷，那個子學識和秉應該都不錯，所以最終若是被錄取，那麼留在陛下邊的可能會很大。

“行吧。”楚青凰淡淡開口，“春闈之后看能不能榜，榜了再說。”

“謝陛下恩典。”

楚青凰淡哂：“人家跟你非親非故的，你來替求，還替謝恩，不知道的還以跟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沈重錦舉手發誓：“陛下明察，臣膽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以前絕對不認識此人。”

楚青凰揮了揮手：“朕沒空聽你發誓，退下吧。”

“臣告退。”沈重錦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起離開長明宮。

“扮男裝？”楚青凰托著腮，“終于有個子勉強能投朕的脾氣了。”

扶蒼抬頭：“陛下還沒見到本人呢，怎麼就知道一定投脾氣？”

楚青凰抬眸：“朕說投脾氣就投脾氣，你有什麼意見？”

扶蒼默了默：“……沒意見，陛下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