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結束，穿著一襲寢靠在床頭。

此時是扶蒼的沐浴時間。

自打下了命令之后，扶蒼不但飲食和作息越來越規律，便是晚上沖冷水澡的習慣也被強制改了溫水浴。

且因為晚上跟主子同床共枕，扶蒼每次上床之前都會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凈凈，每晚養了洗浴的習慣——以前規矩約束，洗澡對他來說真的不是一個可以經常的過程。

通常的況就是有了臟污跡時，打一桶冷水從頭上澆下去，沖走污，換上一干凈的服之后，就必須藏在任何一個可以看得見主子的地方當值，不能讓主子離開自己的視線，否則就是嚴重的失職。

最近這段時間，他這個影衛已經被養得像個貴公子，可以跟主子同桌共膳，可以睡主子的床鋪，可以洗溫水浴，可以隨時隨地穿干凈的服……而且再也不會輒得咎，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失誤就招來慘無人道的懲罰。

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扶蒼開始習慣這樣的改變，若以后有朝一日再把他打回原形，不知道他是否還能承以前那種生活方式？

殿燈火和。

一陣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楚青凰抬眸看著沐浴回來得的年，每次沐浴之后就寢之前的扶蒼看著最是溫順無害，只要外面沒有刺客或者不相干的人出現，他渾上下所有的鋒芒棱角就會收斂得干干凈凈，像一只麗而又溫順的鹿。

“本宮記得你每天晚上睡著之后會特別涼。”楚青凰淡淡開口，“睡著之前為什麼就沒有這種狀態？”

扶蒼跪坐在床上，緩緩搖頭：“屬下不知。”

楚青凰抬手示意。

扶蒼沉默一瞬，安靜地朝前挪了挪，床鋪，這樣跪坐的姿勢倒是跟跪不跪無關，只是更方便跟主子說話罷了。

見他靠得近了些，楚青凰抬手探向他的脖頸，扶蒼保持著跪坐的姿勢沒，卻剎那間繃。

“張？”楚青凰停住沒，目落在他臉上。

扶蒼沉默片刻，緩緩搖頭：“不張。”

只是多年來養的下意識習慣使然，不能輕易讓人近。

不過因為這個人是主子，所以……

扶蒼強迫自己放松下來，溫順地低眉。

楚青凰挑眉，倒也沒說什麼，就只是把手指探向他的脖頸，然后從脖頸慢慢朝襟下了。

扶蒼忍不住又繃了，渾汗直豎。

“是涼的。”楚青凰擰眉，“雖然比睡著之后的冰冷溫要好一點，但是這種涼涼的覺……你剛才洗澡用的是熱水還是冷水？”

扶蒼回道：“溫水。”

楚青凰漫不經心地注視著繃的俊，甚至連結都因為太張而忍不住滾了一下。

楚青凰頓時起了玩心，纖手還靠近他的心臟位置，指尖下的心跳咚咚咚不斷加劇，扶蒼越繃越，雙手不自覺地攥了兩側的被褥。

影衛的時刻在戒備狀態，如此時這般被人靠得如此之近，甚至近了心脈要害之，實乃生平第一次，他正在努力克制著做出反擊的下意識反應，并不斷地說服自己放松，放松……

“這麼張做什麼？”楚青凰回手，聲音淡淡，“我又不會吃了你。”

扶蒼低頭，耳子泛起紅暈。

“以后要慢慢習慣本宮的舉。”楚青凰淡道，“不許抗拒。”

扶蒼道：“屬下不敢。”

楚青凰嗯了一聲：“睡覺吧。”

“是。”

扶蒼細不可查地握了手，控制著還在加速跳的心臟，慢慢在床上躺了下來，由著心跳一點點平復下去。

楚青凰看著自己的指尖，默默轉頭看向已經躺平的扶蒼：“本宮方才不是在非禮你。”

扶蒼瞬間起：“屬下這條命都是主子的，就算主子非禮，屬下也……也愿意……”

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兩個字已經低到細不可聞。

楚青凰輕咳一聲：“睡吧。”

“是。”

扶蒼又躺了回去，拽過小毯子蓋好。

“大夏天你蓋著毯子，不熱嗎？”

“屬下不熱。”

哦，不熱就繼續蓋著吧。

楚青凰輕輕嘆了口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