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錦淡道：“所以殿下到底喜不喜歡他？”

紅羽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殿下強大無雙，宏圖霸業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目標，只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什麼喜不喜歡的，本就不重要。”

“這只是你爭寵沒能功的酸話吧。”溫湛揚輕笑。

紅羽皺眉：“你功了？”

溫湛一噎，隨即拿起來手上的書給他看看：“本公子最近學業為重。”

紅羽嗤笑：“虛偽。”

“紅羽。”楚陵川目落在他面上，“扶蒼跟殿下……”

紅羽輕咳一聲：“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紅羽公子未卜先知，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齊陵語氣淡淡，“你直接告訴我們，扶蒼和殿下有沒有可能？”

“天機不可泄。”紅羽站起，目不善地看著幾人，“別總是想套我話，擅自泄天機是要到天道懲罰的。本公子人心善，風華正茂，還打算活得長長久久呢。”

四雙眼睛同時鄙視他。

“走吧。”楚陵川站起，“各位閑著也是閑著，我找點事給你們做做。”

“軍營里還有事，我得趕過去監督練。”齊陵起道，“雖然銀甲軍最近安分了許多，我還是得隨時過去看看有沒有人懶，就不陪楚公子嘮嗑了，告辭。”

紅羽擰眉想了想：“殿下紅鸞星，我得去為殿下占卜一卦，看會不會有什麼變數。”

說著，一臉天真無邪地看向溫湛和沈重錦：“溫公子和沈公子若是閑著沒事做，就——”

“眼下已經是六月，再過三個月秋闈就開始了，在下得抓時間回屋溫習功課。”溫湛握著書卷起，一臉歉然，“沈公子能者多勞，以后說不定還能為楚公子的得力助手。”

說完，施施然轉離開。

沈重錦面無表地看著接連找借口溜之大吉的三人，沉默片刻，轉頭看向笑意溫潤的楚陵川，“楚公子。”

“嗯？”

“你不擔心我們知道到了你的份之后去向朝廷告？”

楚陵川訝異：“知道在下的份？”

沈重錦點頭。

“在下什麼份？”楚陵川角微揚，“沈公子有證據嗎？”

沈重錦默然：“……”

證據好像還真沒有，但是……

“走吧。”楚陵川轉往花廳外走去，姿修長如玉，優雅從容，“沈公子沒有證據證明楚某的份，楚某卻對沈公子的底細了如指掌，所以接下來的半年里還請沈公子多多配合楚某打理賬務，尤其是年前的兩個月非常忙，沈公子應該早點上手這些事務。”

沈重錦沉默地跟在他后，走了好長一段，才幽幽開口：“其實我并不想要太大的權力。”

“嗯？”楚陵川轉頭看他一眼，笑意盈盈，“這應該不是你說了算。”

沈重錦瞬間被噎住：“……”

“這天下沒有誰是真正能做到隨心所的，有所得就必然要有所失，規則平衡，不可輕易打破。”楚陵川嗓音清雅，聽著格外舒服，“為沈家庶子，你得到了這個份本不該擁有的財富和相對的自由與權力，那麼就該為此付出自己擁有的能力和能力之所有能合理調配的時間和力，以及給予你這一切的那個人加諸在你上的所有合理調度與安排。”

沈重錦平靜問道：“合理的調度和安排？”

“合理的標準應該是由我來定。”楚陵川微微一笑，“你有什麼意見嗎？”

沈重錦沉默片刻，緩緩搖頭：“沒意見。”

識時務者為俊杰。

他是嫌命太長了才會跟眼前這只笑面虎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