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凰靜靜注視著他溫順模樣，忽然手了他的頭：“乖。”

扶蒼僵住：“……”

驚喜從天而降，他一時還沒來得及反應，楚青凰已經收回手，轉往外走去：“去軍營。”

扶蒼抬眸看著，一個人站了片刻，隨即跟了上去。

心跳好像有點快。

扶蒼輕輕了下心口位置，下悸，若無其事地走出大門，抬頭看著翻上馬的楚青凰。

主子英姿颯爽，氣度不凡，哪哪都讓他折服。

“還愣著干什麼？”楚青凰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目里藏著幾許笑意，“被本宮的氣度折服了？”

扶蒼對上戲謔的眸子，俊微熱，連忙告了聲罪，翻上了自己的馬。

楚青凰輕輕一甩韁繩：“駕！”

兩匹馬一前一后離開，不管楚青凰的速度是快是慢，黑駿馬始終落后一步距離，絕不超越主子半步。

此時長公主府西院的湖邊花廳里，紅羽懶若無骨地倚著人靠，一臉惆悵：“唉，我家貌如花、人見人、花見花開的殿下好像要被狼崽子叼走了。”

沈重錦翹著腳：“你在杞人憂天。”

“你要相信我的直覺。”紅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們幾個加起來都不如我這里好使。”

“直覺？”溫湛手里捧著卷書，斯斯文文地開口，“你難道不是提前算出來的？”

紅羽一默，托腮看著溫湛手里的書，若有所思：“溫公子是要考狀元？”

“是啊，必須是狀元。”溫湛點頭，“不然對不起殿下給我的這個機會。”

他沒忘記自己參加科考的這個機會是長公主用戶部尚書的位置換來的，不拿到狀元的名次，簡直對不起長公主殿下一片栽培之恩。

“萬一考不到怎麼辦？”

溫湛聞言抬頭：“我沒想過這個。”

“現在可以想想。”

溫湛沉：“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倒是不用。”紅羽輕咳一聲，“這樣吧，你要是考不到狀元，心甘愿聽我們四個人使喚一個月就行。”

此言一出，沈重錦和楚陵川同時轉頭看了過來。

溫湛角微：“四個人一起使喚？”

“當然不是。”紅羽語氣淡淡，“是每個人使喚一個月。”

楚陵川似是對這個提議非常興趣，表浮現些許期待：“聽說溫公子不但學問做得好，算也通，恰好這段時間我堆積了許多賬本沒看，正愁著人手不夠用呢。”

“看賬本嗎？”紅羽目一亮，手指著溫湛和沈重錦，“楚公子可真是找對人了，這兩位都是看賬本高手，絕對聽楚陵川使喚。”

沈重錦：“……”

溫湛：“……”

他們若把紅羽丟進湖里去，不知道殿下會不會治他們的罪。

“都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紅羽撇，“人家楚公子能不能看上你們都還不一定呢，真能得到楚公子青睞，擁有替他打理賬本的資格，你們晚上睡著了都該笑醒，還做出這一副被迫接客的樣子，不覺得虛偽？”

話音落下，氣氛不由有些微妙。

雖然在場的幾個人已經早早知道了楚陵川的份，但一直都沒有挑明，今日得浮生半日閑……好吧，應該說每天過得像神仙一樣逍遙自在的幾位公子又聚在了一起，說著說著就有些把不住了。

楚陵川面上泛著溫雅的笑意，一雙眼睛分明是在了然，卻始終波瀾不驚，從容而無害。

沉默維持了良久。

終于是齊陵打破了安靜：“像今日這般悠閑自在的日子，以后怕是要不多了。”

話音落下，幾雙眼睛齊刷刷落到他臉上。

“鎮北王來了，殿下的意思是讓我掌管鎮北王封地和兵權，如此一來，我跟鎮北王嫡子齊云之間勢必有一場戰爭。”齊陵不知道是不是被紅羽傳染了惆悵的病，幽幽嘆了口氣，“像我這般與世無爭、淡泊名利，只想過閑云野鶴日子的俊公子，只怕也要被得不得不展一些鋒芒了。”

這一句話說完之后，效果立竿見影。

眼前四個人的表清一是鄙夷嘲諷。

“與世無爭？”

“淡泊名利？”

“閑云野鶴？”

“俊公子？”

齊陵皺眉：“你們這都是什麼表？”

四人各自沉默了一陣，楚陵川正地把話題繞了回去：“長公主殿下份尊貴，本領強大，容貌傾國傾城……跟扶蒼份不般配。”

沈重錦點頭：“扶蒼喜歡長公主殿下是正常的，畢竟方才你也說了，殿下份尊貴，本領強大，一眼去芒萬丈，任何一個男子喜歡上殿下都是正常的事，但是并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

“是啊。”溫湛點頭附和，“瑾之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齊陵皺眉看著他：“雖然我也覺得扶蒼的份跟殿下不般配，但是拿他跟瑾之那樣的貨相提并論，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溫湛哦了一聲：“也對。至他比瑾之手厲害，能保護殿下，忠心耿耿替殿下做事，以前被打被罰被折磨也始終一聲不吭，不像瑾之只會嗷嗷……”

紅羽補了一句：“還有他長得也比瑾之好看。”

其他人點頭：“這個確實。”

“你們說那麼多有什麼用？”紅羽冷哼，“殿下要是喜歡他，你就算說出一百個配不上也無濟于事。”

此言一出，花廳里瞬間安靜如雪。

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