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貓還是什麼，這小寵兒都是難得的稀罕。

太后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沒見過除了鸚鵡之外的小會說話，而且這小寵小玲瓏，活是一個可以放在掌心把玩的寵，聲音又糯糯的，聽著當真是十分可。

“哀家很喜歡這份壽禮。”太后語氣見好了一些，“你有心了。”

同樣是一句“你有心了”，前后兩字的意思卻截然不同。

楚青凰沒說什麼，轉尋了張椅子坐下來，正好挨著翎王妃。

“七妹。”翎王妃主開口寒暄，態度溫和，“這小寵是從何得來的？看著很是稀罕。”

楚青凰淡道：“別人送的。”

翎王妃微默。

楚青凰這直白的子果然到哪兒都不會變，一句“別人送的”瞬間讓賀禮的分量大打折扣。

旁人為了太后的壽誕賀禮都是費盡心思，倒好，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寒暄沒過一陣，外面喊了一聲：“皇上駕到！”

皇后領著眾嬪妃起行禮，隨即就見皇帝從外面走進來，后跟著三位年皇子和一個十二歲的年。

楚天翎、楚天闊、楚天胤三人依次給太后行禮，隨后是最小的皇子楚天幕，并獻上自己心準備的壽禮，說了幾句吉祥話。

五皇子楚天錚還在養傷之中，暫時沒辦法過來——這顯然也是端妃心不佳的原因。

“這是什麼？”皇帝目落在太后掌心，眼神微亮，“母后什麼時候養了個這麼可的小東西？”

太后淡道：“這是青凰剛獻給哀家的賀禮。”

話音落下，如嬰兒般糯稚的聲音響起：“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皇帝微詫：“是它在說話？”

“是啊，驚奇吧？”太后笑了笑，“哀家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小家伙。”

的確神奇的。

皇帝暗道，忍不住朝楚青凰看去一眼。

楚青凰神淡定，不見喜，也不見其他異樣。

“昨天朕還說青凰是朕的小棉襖呢，今日小棉襖就把太后也暖和上了。”皇上龍心大悅，仿佛上一次在仁壽宮不歡而散的一幕早已被忘記，“今日母后是壽星，皇后和各位嬪妃一定要好好哄著太后，讓太后開心一點。”

皇后和眾嬪妃齊聲應是。

至于以后能不能做到，到時候再說，反正皇上心知肚明，真正能讓太后開心起來的唯有昭儀母。

除非皇上能恢復貴妃的名分，讓他們母二人搬出清音殿，否則就算能哄得太后一時開心，總歸也維持不了長久。

家宴已經備好，皇帝恭敬地請太后座，太后看著掌心已經睡著的小寵，把它給最心的嬤嬤帶去照看，并仔細代：“給它睡和舒服一點。”

嬤嬤笑道：“太后放心。”

太后和皇帝這才席就座，皇后和端妃、賢妃幾人挨著落座。

翎王妃、宣王妃和楚青凰被皇帝允許同座，幾個皇子另開一桌，挨著主桌座。

九嬪則在偏殿席。

人數不多，三桌人剛好。

去年太后壽誕，挨著皇帝坐的是皇后，挨著太后坐的是貴妃，今年是人非，許多面孔已經消失在家宴之上，太后心可想而知。

“國庫連年不富裕，母后的壽誕也沒辦法大大辦，兒子深歉疚。”皇帝苦笑，“只能委屈母后了。”

太后語氣淡淡：“哀家倒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只要皇帝勤政民，后宮安寧和諧，別隔三差五折騰出什麼事來，哀家就心滿意足了。”

皇后適時地開口：“母后放心，前朝由皇上治理，定能維持社稷安穩，讓西齊越來越強大富庶，臣妾乃是中宮之主，不敢過問政事，只能替皇上把后宮打理好，讓皇上無后顧之憂，不至于整天為了宮中瑣碎之事煩憂。”

太后淡淡嗯了一聲。

放心？

皇后越是賢惠能干，看得越是厭煩，這后宮之主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兒的，可是如今不但沒能做皇后，反而被變相打了冷宮……

“哀家許久沒見到宜靈了。”太后忽然開口，“最近子怎樣了？皇上可有派人去看看？”

楚天胤心頭一跳，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皇帝。

“兒子時常召太醫過來問話，他們說宜靈狀況已開始轉好，不過暫時還需要靜養，不能到任何刺激，也不能隨意去打擾，否則只怕會前功盡棄。”皇帝語氣平靜，“母后不用擔心，宜靈到底也是朕的兒，朕不會苛待的。”

此言一出，席間眾人神各異。

兒？

皇帝說得冠冕堂皇，可是為帝王，兒子兒這麼多，他能關得過來嗎？

總之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楚青凰低頭吃菜，對閑話家常沒什麼興趣，說來說去無非都是借著閑聊試探心思，皇家的家宴說到底也充滿著利益和對立，哪有那麼多溫馨親可言？

至于席間這些嬪妃皇子們心里的想法，本懶得去聽，就算偶爾聽到幾句不和諧的，耳朵也自屏蔽掉。

就當兌現了昨日對皇上的諾言，盡量地順著太后，也不給其他人制造不愉快，反正以后機會多的是。

不差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