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帝育有子嗣九人，以楚天翎為長，其下是老二楚天闊，老三楚天胤，老四楚六月是后宮一位婕妤所出的公主，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地位低，不寵，因為出生在六月就隨意取了名字六月，并于兩年前出閣，嫁給了朝中一位三品的兒子。

按照西齊皇族的規矩，皇室若有家宴，過親的皇子可以帶著自己的王妃進宮參加，出了閣的公主則只能獨自參加，不能帶駙馬——當然，凡事都有例外，關鍵取決于自的地位高低而已。

不過四公主年前剛生產，兒子尚不足周歲，皇后恤要照顧孩子，特意代不必給遞帖子。

五皇子楚天錚，六公主楚宜靈，七公主楚青凰，八皇子早夭，九皇子年紀還小，才十二歲。

后宮嬪妃人數要多一些，不過家宴也不是人人都能參加的，以太后和皇上為尊，皇后可以跟皇上坐一起，四妃有資格陪同。

九嬪只能給太后祝完壽之后，另開一桌坐偏殿，不得參與皇帝和太后閑談家事，還得給皇子公主們請安。

九嬪之下就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了。

尊卑上下，規矩極為嚴苛。

壽誕在即，幾位皇子王妃都在心為太后挑選壽誕賀禮，能不能討太后歡心不重要，但是堅決不能惹太后厭惡。

最近宮里不太平，行事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太后壽誕之日，楚青凰穿著一明紅長，襯得腰纖細，姿修長，姿容越發明艷人。

坐著馬車進宮，一路上扶蒼都在用一種言又止的眼神看著。

“有話就說。”楚青凰神淡淡，“莫不是被本宮的吸引住了？”

扶蒼沉默片刻：“主子在骨相，跟皮相無關。”

雖然說楚青凰這張臉也是生得極，可扶蒼以前從未覺得楚青凰有多好看，就是一副麗卻暴戾的皮囊而已。

而如今的主子，才是真正的。

得驚心魄。

楚青凰淡道：“本宮權當你是在夸贊，不過本宮原本的容貌長得也不丑，以后若是有機會，可以帶你去看看。”

扶蒼心頭一：“主子是說……帶屬下去東陵？”

“嗯。”楚青凰點頭，“本宮已經送了信給父王和皇兄，他們知道我在這邊安然無恙，所以我暫時就不急著回去了，等這邊的事搞定了再說。”

扶蒼沉默片刻，輕輕點頭：“是。”

主子原本的容貌也一定極，比現在這張臉更好看。

楚青凰抬眸瞥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任由馬車載著緩緩往宮門駛去。

天將午，皇后帶著后宮嬪妃早就到了仁壽宮，其他皇子王妃也于半個時辰之前抵達，楚青凰來得不算早，不過也絕沒有故意怠慢的意思。

然而剛踏進仁壽宮，就聽到一個子溫婉的聲音響起：“端妃姐姐不必生氣，長公主最近深得皇上重，手里公務較多，現在又掌管兵權，需要經常出軍營，來晚一會兒也是正常。”

楚青凰記得這是嫻妃的聲音，以往與世無爭的子，這句話說的不知是在解圍還是故意端妃痛。

掌管兵權？

在場的誰不知道楚青凰手里的兵權是從誰手里奪過來？

公務繁忙？

剛剛把自己的舅舅家查抄下獄，的確繁忙的。

端妃聽到這番話，就像有人拿著刀讓心口扎，刀刀見。臉極為僵難看。

“長公主殿下到了！”

宮人小聲稟報，仁壽宮瞬間安靜了下來。

楚青凰進殿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榻上的太后。主位之下左右兩旁設了兩排椅子，坐著以皇后和端妃為首的后宮嬪妃和兩位王妃。

皇后坐在左下首第一個位置，對面是端妃。

貴妃被貶為昭儀，住在清音殿，今天沒能出現。

其他妃嬪挨著皇后和端妃依次坐著，翎王妃和宣王妃是小輩，坐在末位。

此時殿所有人的目齊齊落在了楚青凰臉上。

“青凰來了。”第一個開口的人竟是皇后，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你幾位皇兄被皇上去書房訓話了，一會兒就來。”

楚青凰點了點頭，忽略端妃沉怨恨的眼神，走到主位前面不遠，微微躬：“參見太后，恭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后臉并不好看，聞言不冷不熱地說道：“你有心了。”

空手而來，的確是有心了。

眾嬪妃神各異，暗道長公主現在正得盛寵，已經高傲得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了？

給太后祝壽，卻不帶任何賀禮過來？

“前幾日孫兒得了一個小寵，覺得十分可。”楚青凰從袖子里掏出乖乖蜷臥的小靈，“今日作為賀禮獻給太后，還太后喜樂安康，萬事如意。”

“喜樂安康！喜樂安康！”

“萬事如意！萬事如意！”

太后驚奇地坐直了子，目詫異地落在楚青凰的掌心：“方才是它在說話？”

“這是什麼？”

“小寵居然會說人話？”

“看起來好可。”

“太漂亮，太可了吧。”

“我好像從未見過這種小寵兒，以前只聽說過鸚鵡會學舌，還沒見過其他的小也會說話的。”

“太后千歲！太后千歲！”

“太后好！太后好！”

所有人的目都轉移到了這個小寵的上，此時此刻，眾人的眼神和表絕不是偽裝，而是真真切切的驚嘆和喜。

“快，給哀家看看！”太后手。

楚青凰把通雪白的小靈放在掌心，靈兒慵懶地趴在太后掌聲，聲音糯稚：“太后安康！太后安康！”

太后被逗得歡喜，郁了多日的心終于舒展了一些，看著小寵兒的眼神是喜：“這麼小的小東西，哀家還從未見過，它是什麼？應該不是貓兒吧。”

模樣不像，雖然萌態跟貓有幾分神似，不過長相不一樣，比純正的白貓還要漂亮可得多，而且這麼小的，比剛出生的貓崽看起來還要小。

“不是貓。”楚青凰淡道，“不過太后若是喜歡，可以把它當是貓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