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凌衍反應最快，疾步而去，把他半扶起來，“凌敬！”

凌安震驚地疾步而去，下意識地先查看凌敬的傷勢。

“這是怎麼了？”季氏臉驟變，慘白著臉跑到凌敬側蹲下，“這是怎麼了？敬兒！敬兒！”

“這……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幾個凌家兒不安地對視著，“有刺客？”

“方才誰的手？！”凌安站起厲聲開口，目從楚青凰面上掠過，看向扶蒼，齊陵，溫湛，沈重錦，“是誰？”

死一般的寂靜。

扶蒼面無表地站在楚青凰左側落后半步的位置，從大門外下馬車開始，他就一直保持這樣的距離，始終不曾越前一步，也不曾退后一步。

此時平平靜靜微垂著眸子的模樣，恭順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五位侍君面面相覷，好像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應該不會有刺客吧？”溫湛像是有些不安，“我不會武功……”

齊陵語氣悠然：“你會不會武功又有什麼關系？小蝦小魚，刺客也不會刺殺你。”

“天化日之下，也不知誰家的刺客如此大膽。”紅羽皺眉，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驀地走到楚青凰面前，手把擋在后，“殿下別怕，我來保護你。”

楚青凰角一。

齊陵手揪著他的后頸，把他拖回原位，“就你這副弱不風的樣子，真遇上了刺客，你不拖累殿下就阿彌陀佛了，還敢指你來保護殿下？”

紅羽手朝后拍去：“放開我！別對我手腳！”

齊陵從容放開了他。

“長公主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凌安冷冷看著楚青凰，質語氣帶著質問，“無緣無故的，殿下為何縱容邊人出手傷人？”

楚青凰眉頭微皺，表冷漠至極：“凌將軍看到誰出手傷人了？”

“如果我判斷得沒錯，應該就是殿下邊這個黑高手吧。”凌安目落在扶蒼臉上，“他是誰？為什麼突然出手打傷凌敬？請長公主殿下給我一個代！”

“判斷？”楚青凰譏誚，“凌將軍的意思是，你只是猜測而已？本宮倒想問問，凌將軍憑什麼只靠猜測，就斷定是本宮邊人所為？”

凌安咬牙。

“長公主殿下。”大房凌夫人走過來，皺眉看著，“將軍是殿下的舅舅，雖有君臣之別，可殿下就連一聲舅舅都不愿意喊嗎？殿下是端妃娘娘的兒，我們是端妃娘娘的娘家，打著骨頭連著筋的緣關系——”

“然而自從本宮走下馬車開始，凌將軍和凌夫人以及你們的一眾兒，卻似乎并未給本宮好臉。”楚青凰冷漠地打斷了的話，“請柬是你們主送到本宮手上，不是本宮上趕著來凌家吃這頓飯，一個個拉著個臉，行禮行得心不甘不愿，看到本宮就像看到什麼臟東西一樣的眼神，你覺得本宮是傻子還是蠢貨？”

凌夫人臉漲紅：“殿下，我們萬萬不敢。”

“本宮行事荒誕怎麼了？這滿京城誰不知道本宮是什麼德行？連父皇都默許本宮的行為，你們難道比皇上還尊貴了去？”

這番話一出，不只是凌夫人臉驟變，便是凌將軍也瞬間低頭：“請長公主殿下慎言！”

“慎言？凌將軍似乎更應該教教家里人謹言慎行。”楚青凰冷笑，纖細手指一指凌敬的方向，“知道他剛才說了什麼嗎？他說本宮這樣的子征服起來才有挑戰，本宮就該為他的俘虜，從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變卑賤的奴，這就是你凌家的家風！本宮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隨著一字一句說出口，凌安臉僵白：“長公主殿下，請勿口噴人！凌敬他斷然不敢——”

“凌衍。”楚青凰轉頭，冷冷看向凌家長房嫡子，“你來告訴你父親，本宮有沒有口噴人？”

凌衍抬頭對上的眼神，驀地一震。

子的眼神那麼冰冷，仿佛充滿了嗜煞氣，讓他從腳底冒出一寒氣，全的剎那間像是要停止流了一樣。

空氣仿佛凝滯。

凌安目落在凌衍的臉上，心頭一沉，臉一點點變了。

凌敬真說了這樣的話？

“凌將軍常年掌兵馬大權，習慣了發號施令，需得維持將軍威嚴，所以本宮不會為難你。”楚青凰語氣淡漠，“就方才這番話，本宮會一字不地稟報到皇上面前，請皇上做主，今日這飯也別吃了，本宮沒胃口。”

說著轉走：“既然凌家跟本宮八字相克，本宮就不多逗留了，告辭。”

“長公主殿下！”凌安袍跪下，語氣微急，“臣教子無方，教侄無方，請長公主殿下寬宏大量——”

“世人皆知本宮小肚腸。”楚青凰腳步微頓，聲音冷若寒霜，“凌家今日的態度，本宮看得清清楚楚。”

“長公主殿下恕罪！”凌安低頭，“臣知錯，愿殿下任何置！”

凌安跪下之后，凌家其他人急急就跟著跪了下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瞬間慌了神，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凌敬此時正昏迷著，角全是，傷勢究竟怎樣暫時還不好說，然而凌安卻心知肚明，今日一旦讓楚青凰走出這個門，后果凌家絕對承擔不起。

凌敬那句大逆不道的話若傳到皇上耳朵里，就是目中無君，欺君犯上，侮辱長公主的罪名誰也承擔不起。

馴服長公主，讓為奴？

這句話只此時聽在凌安的耳朵里，都覺得一陣陣刺骨膽寒，他實在不敢想象皇上聽到這樣的話之后會有什麼反應。

簡直藐視皇權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