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羽挑眉：“嬤嬤年紀大了，別如此暴躁，稍后萬一讓長公主殿下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

趙嬤嬤已經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臉頰不斷地搐，只恨不得立刻讓人把他拉出去杖斃……如果可以的話，杖斃一百次也不解恨。

“嬤嬤喝茶嗎？”紅羽在左邊椅子上坐下來，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外面還在下雨，嬤嬤稍安勿躁，等殿下忙完了再跟你進宮。”

忙完？

趙嬤嬤一愣，臉上的怒意微微收斂了一些，聲音卻還是冷冷的：“公主殿下在忙什麼？”

“自然忙著皇上代的事，這是機，不能隨便跟人說的。”紅羽想了想，“其實我也不知道殿下在忙什麼，反正很忙，忙得腳不沾地，連我這個最寵的侍君想見殿下一面都有些難。”

說完，還惆悵地嘆了口氣：“殿下實在是太辛苦了。”

趙嬤嬤了，終于什麼也沒說，眉頭皺得的，沉默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繼續等。

不然還能怎麼辦？

“嬤嬤可否跟我說說，端妃娘娘為什麼讓殿下這個時候進宮？”紅羽睜著眼，一臉好奇寶寶的表，“應該不會真的給殿下安排公子邂逅吧。”

趙嬤嬤剛下的怒火被這句話又激了起來，冷冰冰說道：“端妃娘娘的事也是你能過問的？”

不知廉恥的小賤蹄子，把以侍人之事說得如此明正大，果然能得長公主青眼的人，跟本就是一路貨。

紅羽目從他臉上掃過，眸心微細，暗道這嬤嬤好像很看不起公主殿下。

為端妃邊的嬤嬤，的態度通常就代表了背后主子的態度，如果不是端妃平日里對長公主的態度影響了，就此時在長公主府的地盤上，這位嬤嬤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跋扈。

況且以長公主殿下平日里的作風來看，偌大的皇城，有幾個人心底里是不懼的？

就算蠢到無可救藥的那些人，表面上總是忍不住想在殿下面前蹦達，可一旦殿下當了真，一個個還不是嚇得面無，跪地求饒？

真以為端妃是長公主殿下的母妃，就可以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一個嬤嬤都敢狗仗人勢，可見那位端妃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紅羽這般想著，角便揚起一個魅眾生的弧度：“嬤嬤。”

趙嬤嬤一個咯噔，盯著他狐子似的表，怒道：“你又想說什麼？”

“嬤嬤這麼激做什麼？當心嚇著人家。”紅羽擱下茶盞，手托著腮，眸瀲滟，一幅風萬種人圖的模樣，“人家就是想問問，端妃娘娘的品級高，還是長公主殿下的地位更尊貴一些？”

趙嬤嬤臉一沉：“你什麼意思？”

“隨口一問。”紅羽撇，“原本來講，應該是長公主比端妃娘娘地位高，份更尊貴，可是端妃娘娘是長輩，又是殿下的母親，所以長公主應該比端妃娘娘矮上一頭？”

趙嬤嬤皺眉：“確實應該如此。”

“但是剛才我所說的，只是基于常理上來講。”紅羽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關鍵在于我家長公主殿下跟其他公主貌似不太一樣，。”

趙嬤嬤臉又是一變，這小賤蹄子到底想說什麼？

“其他公主既不能握兵權，又不能幫皇上辦事，還弱弱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如我家殿下這般深得圣寵，更從未有過讓皇上破例封為長公主的待遇。”紅羽瞇眼，一臉崇拜的表，“我家殿下果然是最厲害的。”

趙嬤嬤臉鐵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道：“誰去長公主那邊再催一下？看看長公主什麼時候可以忙完，莫讓皇上和端妃娘娘等久了。”

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一定會被這個小賤蹄子氣到吐。

“嬤嬤是不是在心里罵我？”紅羽挑眉，“我原本份卑賤，嬤嬤如果想罵我的話，可以直接罵出來的，我保證不會罵回去，在心里罵人會把自己憋壞……不過容我猜一下，嬤嬤罵我什麼？”

趙嬤嬤呼吸急促。

“其實對于我們這樣的份來說，旁人如何看我不重要，被人罵也不重要，只要殿下愿意寵我，讓我吃穿不愁，讓我可以穿到的裳，罵幾句又何妨？”

紅羽語氣淡淡，“比起嬤嬤在宮里當牛做馬，至我過得比神仙還快活，公主殿下不打我也不罵我，天天寵著我——”

“你才當牛做馬！”趙嬤嬤忍無可忍，怒聲打斷了他的話，“端妃娘娘對我很好，我從來沒有當牛做馬的覺。”

“不管你有沒有，反正是個奴婢嘛，端妃把吃不完的菜賞給你，你都得恩戴德，我就不同了，殿下寵我已經寵到了可以讓我跟一起用膳的程度，就是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邊吃還可以邊聊天，殿下看著我就心好——”

“長公主來了！”

紅羽聲音一卡，默默轉頭看向廳外。

扶蒼撐著傘，一尊貴威的長公主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寒涼如水的目從紅羽上掠過，看向趙嬤嬤。

“參……參見長公主殿下。”趙嬤嬤慌慌張張跪地行禮，“老奴參見殿下，殿下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