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昭示著最近多事之秋，連帶著天氣都有些不太好。

連續三天氣沉沉，空氣燥熱得慌，楚青凰沒出府，就呆在府中看看書，喝喝茶，早晚跟扶蒼切磋一下武藝。

起初剛提出比試時，扶蒼臉僵白，大概是想起了以前每一次武藝切磋之后的噩夢——以前的楚青凰在武功上略遜扶蒼一籌，偏偏扶蒼又是個孤傲不懂服的子，每次比武都拿出真本事。

以至于原主輸了之后心不好，就會仗著份的制使勁折磨他。若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然而長達一年多的殘酷手段已經在這個影衛心頭留下了深刻的影。

所以這般下意識的反應，楚青凰自然明白，不過噩夢也有醒來的時候，想要拂去影，就得對癥下藥。

于是一連三日，楚青凰和扶蒼待在東上閣寸步未出，早上比試三次場，比完之后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喝喝茶，看看窗外風景。

第一天比試，扶蒼毫無意外地大獲全勝，這是楚青凰意料之中的結果，對于一個從小開始訓練的頂尖影者來說，他的天賦和訓練的強度幾乎無人可比，即便楚青凰從小是個武癡，天賦也是百里難出其一，可兩人份的不同，注定練武的方式有所差距。

沒有人敢把暗閣那套訓練方式用在份尊貴的公主上。

三場比試之后，扶蒼姿僵地跪在地上，像是在等待鞭子無地落下，然而楚青凰淡淡一笑：“方才你若是輸了，本宮還有理由治你一個懈怠武功之罪，可結果是你贏了，還做出這副請罪的樣子干什麼？”

扶蒼微怔，抬眸看向楚青凰，隨即意識到這樣是沒規矩的，又連忙垂下眸子。

“起來。”楚青凰轉走進寢殿，抬手解開自己上特意為了比武而穿的黑勁，“把本宮的服拿過來。”

扶蒼沉默地起而去。

拿來楚青凰的服服侍穿上，一暗紅束腰長袍襯得殿下姿纖長卻不弱，從頭到腳著一凜峭尊貴的氣度。

扶蒼稍稍有些失神，隨即垂眸退后一步，沉默地站著。

殿下已經不是以前的殿下了。

腦子里閃過這個想法，素來寡淡冷漠的心扉一角好像有什麼在悄悄變得。

“殿下比武累了吧？”錦蘭端著剛沏好的茶走進來，托盤上還放著兩盤剛出爐的小點心，“婢子剛沏了茶，殿下喝點茶休息一會兒，嘗嘗廚房剛做出來的糕點。”

楚青凰抬眸看了扶蒼一眼：“過來陪本宮坐一會兒。”

扶蒼自失神中回過神來，恭敬地應了句是，走到楚青凰對面坐下。

“殿下。”錦蘭自袖子里出一份請柬，雙手呈上，“這是凌家剛送過來的帖子，請殿下過目。”

“放下吧。”

“是。”錦蘭放下請柬，拿起托盤，“婢子告退。”

楚青凰喝著茶，淡道：“鎮北王接到兒被殺的消息之后，用不了多久就會親自進京。”

扶蒼沉默片刻，輕輕點頭：“是。”

“這對本宮來說，是一個機會。”楚青凰淡道，“得到凌家兵權的一個機會。”

扶蒼道：“主子讓我去殺了他？”

“殺誰？”

“鎮北王。”扶蒼說著，解釋道，“鎮北王如果被殺，他封地上的將士就會生出不滿，十萬兵馬對于朝廷來說是個威脅。”

一旦有兵馬的威脅，皇帝就必然需要任命一個的將領，凌家的勢力越來越大，這個時候正得皇帝信任的長公主掌兵馬大權便會順理章。

只是如何讓凌家心甘愿出兵權，還得好好想一想。

“這樣代價太大了。”楚青凰漫不經心地開口，“本宮想玩玩而已，沒打算讓西齊陷。”

“是。”

“扶蒼。”楚青凰抬眸看他，像是在解釋，又像是提醒，“本宮行事雖然霸道，但是也有底線，任何時候都不能漠視無辜百姓的生死，游戲的髓在于這個過程，最終的結果能達到固然好，達不到對本宮來說也沒什麼影響，但是生靈涂炭卻是本宮不想看到的。”

的母親曾是個溫的皇，的父王勤政為民，為了天下蒼生的富庶安穩，做了多帝王終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這樣的安定不該由來打破。

扶蒼沉默了一會兒，“是。屬下謹記。”

主子是在告訴他不許濫殺無辜，他記下了。

“貴妃一黨被按進了泥潭，凌家這個時候派人送來帖子，一定是有所圖。”楚青凰拿起桌上請柬，“本宮想要他的兵權，就得跟他有所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扶蒼越發恭順了些：“是。”

殿下很厲害。

說出來的話句句都是高深莫測，運籌帷幄，而且……很霸氣。

比皇帝還霸氣。

楚青凰抬眸看著他，表微妙。

扶蒼眉眼微垂，沉默。

天氣烏云沉沉，看不到一，連帶著人的心好像都有些不太舒朗，一個上午就這麼悠悠閑閑地過去。

午時楚青凰召幾個侍君過來一起用午膳，七個人坐滿了一桌。

扶蒼眼神有些冷，尤其在看到紅羽時，像是隨時等著要把他丟出去似的架勢。

“凌家遞來一份請帖，邀請本宮三日后過府賞花。”楚青凰目從眼前幾個人面上掠過，語氣淡淡，“你們跟本宮一起去。”

啊？

幾位公子齊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