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先發落貴妃，接著召丞相嫡子和幾個宗室子弟宮審問，再然后幾個人直接被拖出去打了五十大板。

帝王之怒如天降雷霆，震得宮里宮外一片風聲鶴唳。

諸位皇子大臣們都在暗中打聽究竟發生了何事，已經回了長公主府的楚青凰卻早已把一切拋諸腦后，回到寢殿沐浴更，和扶蒼一起用了一頓盛的晚膳，隨即手執一杯茶盞，坐在窗前錦榻上悠閑品茗。

扶蒼站在一旁，往日如影子般靜寂無聲，今日卻總是時不時地把目落在楚青凰臉上，似是言又止。

“怎麼了？”楚青凰察覺到他的異常目，淡淡發問，“想說什麼？”

扶蒼抿沉默了片刻，緩緩搖頭。

“長公主殿下。”外面傳來年紅羽的聲音，帶著一的語調，“我來給殿下請安。”

扶蒼眸一冷，周氣息驟然下降。

楚青凰看了他一眼，微微轉頭，看向不請自來的紅羽。

“長公主殿下覺得我這服好看嗎？”年一襲紅袍服，襯得姿容昳麗，明明是個年，此時卻比子還要明艷不可方，“殿下喜不喜歡我這打扮？”

“不錯，漂亮的。”楚青凰語氣淡淡，“服多錢？”

年表一僵，訕笑道：“提錢多俗氣。”

“俗氣？”楚青凰挑眉，“你的服是不沾凡塵俗氣的神仙送給你的？”

“……這倒不是。”紅羽輕咳一聲，“就是隨便花了點錢……嗯，昨晚去了賭場贏了點小錢……”

“昨天晚上贏了點小錢，今天服穿在上了？”楚青凰語氣平靜，“據本宮所知，這般昂貴的料子大多是貴人們用來量裁制裳，鋪子里很見著這種料子和款式的服。”

而且即便是達貴人，也有人能穿得起這種頂級昂貴的料子。

紅羽訕訕：“殿下，我是來爭寵的，不重要的問題可以先行略過……錢是俗，雖然生活中需要用到銀子，可是如長公主殿下這般高貴的子，還是不要時刻把錢財掛在邊為好，有損殿下的形象。”

“本宮什麼形象？”

“高貴典雅，端莊大方，氣度出眾，渾然天。”紅羽一連用了四個語，說完又補充道：“最重要的是殿下人心善，貌若天仙。”

楚青凰語氣淡淡：“你有何事相求？”

紅羽一噎，“人家是真心來爭寵的。”

人家？

楚青凰表一頓，平靜地盯著他看了片刻：“你想如何爭寵？”

紅羽睜著亮晶晶的雙眼：“今晚奴家來侍寢？”

扶蒼垂在側的雙手驀地攥，冰冷目落在年纖弱的脖子上，心里計算著如何讓他死得痛苦些。

“你來侍寢？”楚青凰挑，“當真？”

紅羽連連點頭：“比珍珠還真。”

“既然如此，先把服了。”楚青凰漫不經心地命令，“本宮先檢查一下你的有無瑕疵，以及上是否藏有殺人暗。”

紅羽一愣，隨即撇：“我是真心喜歡殿下，怎麼可能在上藏什麼殺人暗，殿下就如此不信任我？”

“服。”

紅羽臊紅了臉：“人家只給殿下一個人看。”

扶蒼沉默地看著他，抿不發一語，垂在側的雙手越發攥得了些。

紅羽提出要求：“殿下讓扶蒼出去。”

楚青凰眉梢輕挑，尚未說話，就聽扶蒼沉寂的聲音響起：“屬下是主子的影衛，片刻不得離開主子邊，否則便是失職。”

紅羽皺眉：“片刻不得離開？你都不用如廁嗎？”

扶蒼漠然以對。

“殿下。”紅羽撒，“你看今晚月如此好，我想跟殿下一起出去走——”

扶蒼忽然手，如提小一般抓著后頸把他提了起來，轉往外走去。

“你干什麼？放開我！”紅羽踢著掙扎，“扶蒼，你放肆！當著長公主殿下的面，你居然如此沒有規矩，你想挨鞭子是不是？放開我！”

走到殿階下，扶蒼手上一松，毫不留地把他丟了出去，紅羽手地，輕盈一翻，完好地站在了殿階下。

他的表極為憤怒，像是炸的豹子：“殿下，扶蒼太放肆了，殿下應該狠狠地懲罰他！”

楚青凰過窗子，沒錯過紅羽方才那靈活的姿，沉默地喝了口茶，道：“紅羽。”

“殿下？”

“想不想去青樓玩玩？”

啊？

紅羽一懵：“殿下是想讓我去當花魁？”

楚青凰角一，默默看他一陣：“你這副姿容若是去青樓接客，一夜豪賺千金應該沒問題。”

“人家是殿下的人，怎麼可能去伺候別的人？”紅羽子一躍，瞬間走到窗前，低眉垂眼表忠心，“奴家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此生此世絕不——”

一道凌厲掌風襲來，紅羽瞬間戒備，下意識地抬手反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強勁的力道疾點他上要，紅羽驟然覺到自己渾的力氣像是一瞬間流失殆盡，毫反抗之力都沒有，一雙手綿綿地抬起，卻還沒來得及求救，就被扶蒼毫不留地丟了下去。

子從窗前滾落石階下，然后紅羽整個人就這麼安靜地躺在了地上，著天上白云飄飄，好半晌沒靜。

“這是出師未捷先死？”不遠的回廊上，齊陵著下，看著躺在地上一不的紅羽，“我都跟他說了，讓他不要沖，他偏不聽，這下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沈重錦坐在扶欄上，悠閑地翹著：“不信邪就得吃大虧，眼下府里最得寵的人是溫湛，溫公子這個時候都沒去殿下面前爭寵，紅羽卻敢不自量力，嘖嘖……”

被點到名的溫公子幽幽嘆了口氣：“爭寵之路很難，難于上青天。”

三人說完，好一陣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