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宮想讓你下跪，還需要用迫的方式？”楚青凰看著瑾之冷汗涔涔的痛苦模樣，面無表地開口，“瑾之，直到現在你都沒有認清自己的份。”

瑾之疼得一張臉都扭曲了，緩了好半晌，他才抬起冷汗涔涔的臉，“你……”

“這份休書你拿著，馬上收拾東西離開本宮的府邸，即日開始，你跟本宮不再有任何關系。”楚青凰拿起寫好的休書，繞過書案走過來，把休書丟給瑾之，“以后記得尊卑之別，見到本宮若是再有失禮之，本宮心好便罷了，遇到本宮心不好的時候，你就自認倒霉。”

瑾之表僵住，目緩緩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休書，那眼神像是在看什麼怪，良久沒有作。

楚青凰也沒再理他，淡漠吩咐：“都出去跪著，別打擾本宮休息。”

紅羽弱弱抬頭：“殿下，我們還需要跪多久？”

“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愿意告訴本宮真話為止。”

紅羽無辜：“我說的都是真話。”

“出去。”

紅羽癟了癟，默默起走了出去。

其他三人也不發一語地走了出去，唯獨瑾之還留在殿，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可惜楚青凰沒打算給他掙扎的機會，“扶蒼，把他丟出去。”

“是。”

扶蒼一手揪起瑾之的后頸，一手拾起地上的休書，疾步往外走去。

走到殿門外，扶蒼顯然沒有毫憐香惜玉的心思，把休書朝瑾之懷里一塞，再把瑾之往殿階下一扔，任由他咕嚕咕嚕滾了下去。

扶蒼轉殿，隨手關上殿門。

這一套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利落得直到瑾之滾落到了臺階下，都沒有想起來要反抗。

當然，就算他有反抗的心思，也沒反抗的本事。

四位換了個地方跪著的侍君沉默不發一語，眼神復雜地看著滾落到他們不遠的瑾之，眼底像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

“他怎麼一直沒反應？”紅羽皺眉，“不會是死了吧。”

齊陵看了一陣，猜測道：“可能骨頭摔碎了。”

“他的骨頭跟瓷似的，這麼容易碎掉？”沈重錦覺得不像，“應該是摔到了腦子，暈了過去。”

溫湛擰眉：“殿下好像不太懂得憐香惜玉？”

“他是香還是玉？”

溫湛一默，“你們猜他會暈多久？”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我們打個賭吧。”紅羽道，“我下注一百兩，賭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我跟一百兩，我賭他在裝死。”

“你們哪來這麼多錢？”溫湛笑了笑，“紅羽，如果你想好了該如何跟殿下解釋，不如現在就去，解釋之后我們就不用再繼續跪了。”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頓時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紅羽皺眉：“方才有人說到錢嗎？”

齊陵搖頭：“沒有。”

“所以是溫湛聽錯了。”紅羽說道，語氣格外輕松，“我們哪來的一百兩？一百文都沒有。”

“那如何解釋我們上穿著價值不菲的服？”沈重錦苦惱，“解釋不了就得一直跪著，這麼跪下去的話，會不會把跪斷？”

溫湛嘆了口氣：“我是文弱書生——”

吱呀一聲。

殿門從里面被拉開，出扶蒼那張俊異常卻也冷峻異常的臉：“殿下有令，誰再嘰嘰喳喳說話，賞一百鞭子。”

話音落下，終于全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