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離開黃筠筠這里沒有再回馬氏那邊,只揣著心事回了正院。
安兒剛剛睡醒,正在屋中同娘和下人們玩游戲。
見回來就興沖沖的跑來,一把抱上的雙。
“娘,您回來啦,不?熱不熱?安兒去給您倒茶。”
他抬手了圓脹脹的肚子,跟妹妹打了聲招呼后就要跑去倒水,被顧瑤忙拉過他的手。
“娘不,剛剛在你嬸娘那里用過茶了,安兒剛剛在跟大家玩什麼?”
他們說話間,娘帶著幾個小丫鬟飛快的退了出去。
安兒爬上椅子乖巧坐好,這才認真回道:“跟們玩毽子。”
娘說踢毽子好,可以鍛煉的協調,可他太短了,踢中好難好難啊。
安兒想到自己剛剛忙得一汗,才好不容易踢中一個,就郁悶的嘟嘆氣。
顧瑤見過他踢毽子的模樣,角下意識的掛起笑回過神又立即了下來。
小孩子要多鼓勵!
不能嘲笑!
“安兒還小,踢毽子對安兒來說是太難了,安兒可以跟們一起玩捉迷藏,也可以玩平衡車。”
“娘說外面熱,要等日頭落下去,才能去花園玩。”
安兒一手撐頭,稚的聲音里帶著無限惆悵。
顧瑤實在有些忍不住,忙抬手在角上了。
“進了九月日頭就沒有這麼毒了,到時候安兒就不用顧慮這些了呢。”
“可是九月不是還有秋老虎,哎,進了十月京城又要下雪了。”
安兒越說越愁,圓嘟嘟的小臉已是徹底皺了起來。
顧瑤再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的寶貝兒子怎麼能這麼可,真是的開心果。
安兒不滿的瞪圓了眼睛,“娘,你說過不能嘲笑小孩子的。”
“娘沒有。”
顧瑤忙正,坐得端正。
“娘就是覺得我的寶寶太可了,可得心里歡喜。”
雖然說的很嚴肅,但安兒半點不信,只傲的哼了聲。
下人送了牛和茶點進來,安兒利落的跳下椅子凈手去了。
每天下午吃點心的時間,是他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刻。
娘總是吃甜食會壞牙齒,他幾天才能吃一塊糖,好不開心!
顧瑤被安兒時不時的嘆息逗得格外想笑,有這樣一個小活寶在,剛剛在黃筠筠院中帶回的惆悵都被沖散了許多。
只黃筠筠的打算在對方面前可以裝作不知道,但對著陸景之卻是不能不提。
“筠筠若是沒有孕,想去玉城我一定不會攔阻,反而會覺這般倒也不錯,但現在……這樣太冒險了,若是在那邊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夜里,同陸景之并肩靠坐在床上時,說起此事滿面都是愁容。
這個時候的醫療條件實在是太過落后,真遇到意外,很怕會來不及救治。
陸景之微微抿,他這段時日太忙,對宅了解并不多,沒想過黃筠筠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去了玉城沒有意義。”
他微微沉聲,開始為顧瑤分析邊城會有的局勢。
“陛下要發兵出征,大軍會常年駐守在關外,在玉城也見不到恒之,而且過去恒之會因為擔心而分心,萬一出什麼意外,那才是慘劇。”
他沒有讓顧瑤去勸說,可句句都是在告訴他,不要讓黃筠筠去邊城。
顧瑤嘆氣:“這些如何會想不到,不過是放心不下,想離他更近一點罷了。”
不過,也確實不能讓如此任。
真讓陸恒之分了心,刀槍無眼,到時后悔都會來不及。
“我尋個機會好好的勸勸,不過陛下那里定下出征的主帥了嗎?”
“還沒有,陛下有意讓趙師父做主帥,但他那個兄長……”
陸景之嗤了一聲,他就沒見過這種見不得親弟弟好的兄長。
最近皇帝桌案上勸說皇帝不要從京中調主帥的奏折極多,想也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陛下如何說?”
“陛下自然也要多方權衡考慮,如果反對聲太多,重要適當考慮朝臣的心意。”
后面還有不知要持續多年的大戰,適當的讓步皇帝是要給出的。
顧瑤搖頭,對趙盛霖這種自私到極致的兄長無話可說。
“那趙師父知道此事,豈不是徹底涼了心?”
“涼了心才好辦,就怕他還要顧忌兄弟意。”
陸景之眸子里閃過算計,京中的這些事今晚在前院他已經裝作不經意的了出去。
若是趙盛山還有心想去邊城,若他還想抓住這個機會,那他就該知道如何做對自己最有利。
若是他放不下武英侯的家人和一切,那這個機會就當從未出現在他眼前。
顧瑤挑眉,知道他又開始算計起趙盛霖不由有些好奇。
“你打算勸趙師父如何做?”
“別急,現在就知道答案不是會很多樂趣?”
顧瑤:“……”
這個家伙當真是小心眼,當初不就賣了一次關子,他至于每次都要用這樣的話來調胃口嗎?
哼了一聲,抬手在他腰的上擰了一下。
“不說就不說,以趙師父的子,肯定忍不了幾天。”
現在力還是要放在黃筠筠上才好,只是勸說一事,真不知該如何張口。
若出征的那人是陸景之,一定也會想要跟到玉城,想離他近一些。
武英侯府中,趙盛山給苗氏請安后回到院中就一直在想著陸景之說的那番話。
他的大哥怎麼能如此斷他前程!
他們武英侯府同時有兩人來支撐,不比他一人支撐來得更安穩嗎?
小輩里已是沒有可以讓武英侯府繼續風下去的人選,他就如此堅信只憑他一人就一定可以讓武英侯府再風三四十年嗎?
他心中燒著一團火,窩囊委屈又憋悶的緒四沖撞,撞得他心口陣陣發疼。
“去,拿兩壇酒來。”
“爺,您不能再喝了,”小廝心疼的上前勸他:“陸大人說您再喝酒,就要握不穩長槍了。”
握不穩長槍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布滿老繭的雙手,他的雙手是否能握住長槍,還有意義嗎?
他自嘲的笑得放肆,眼淚從眼尾流出。
“去備袍,我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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