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滿憤恨的賭氣聲中，一道明黃的影，怒氣沖沖的朝著柱子撞了過去。

許是為表明自己以證清白的決心，沖出去的人影沒有任何弄虛作假，但心里卻并沒有著急和害怕，因為很清楚，姑母一定會開口攔住。

到時，只需順勢停下，或是降低速度，一點傷痛就能換來姑母的信任，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左等右等，眼看朱紅的梁柱近在眼前，后還沒有喝止的聲音，皇后瞳孔一陣收，但這個時候再想停下，已經是來不及了。

“啊！！！砰——”

只聽一道沉悶的撞聲，皇后慘著撞上梁柱。

江善下意識閉上眼睛，僅聽那砰的一聲悶響，就知皇后撞得不輕。

小心的把眼睛睜開一條隙，就看到皇后整個綿綿的，一點點順著柱子坐到地上，目落到的額頭，一個紅腫的鼓包悄然冒出。

除江善外，其他人也向那邊投去一眼，只是誰也沒有開口，沉著眼睛不知在思量什麼。

腦袋磕上柱子的瞬間，皇后只覺一陣劇痛襲來，接著腦中嗡的一聲銳響，眼前像是有點漂浮，讓的視線開始扭曲變形。

不得不癱坐到地上，以緩解洶涌的眩暈。

恭王妃眼底閃過一快意，余不經意瞥向太后，見半闔著眼仿佛對皇后漠不關心，垂眸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再次將矛頭對準滿臉痛苦的皇后。

“皇后娘娘這是作甚！不聲不響的就要尋死，知道的清楚你在表明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心虛呢。”

“你——”

皇后費力抬起頭，眼前重重的顛倒，令口一陣惡心。

恭王妃輕嗤一聲：“清白？你真當陛下不知你的那些丑事！要不是為著太后，你以為你還能穿著這袍，在這里鼓弄舌耀武揚威？”

“住口！”事關自己名聲，皇后不得不忍著惡心，疾聲呵斥恭王妃，“到底是誰巧言令，在這里挑撥離間？恭王妃，本宮大度寬容，不是你得寸進尺的理由。”

說著，咬牙看向太后的方向，“姑母，您不要聽挑撥，我沒有對不起陛下，我可以對天發誓......”

說到這里，當即舉起右手，義正言辭道：“皇天在上，后土為證，本宮在此立誓，若本宮有對陛下不忠，就讓本宮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聲誓言說得擲地有聲，再仔細打量的表，堅決而毫不心虛，看起來不像是在作假。

江善眉心微蹙，沒忍住拿眼睛去看恭王妃，想看會如何應對。

恭王妃臉上綴著若有似無的笑，沒有打斷皇后的話，似是并不怕對方會翻，更甚者說，在這種貓戲老鼠的樂趣。

江善心中五味雜陳，有糾結有復雜有悵然......到底是不一樣了，想。

皇后的誓言，到底還是讓太后冷的神微松，臉上掠過一抹深思，心思考著皇后話里的真實。

皇后眼底微喜，捂著額頭撐著柱子，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眶看向皇帝，好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

“陛下，臣妾對您的心意，從始至終沒有改變，是有人......”

這話沒有說完，因為下一刻，盛元帝緩緩抬眸，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

明明盛元帝的這一眼沒有任何氣勢和殺意，只是淡淡的一眼，卻讓里的辯解，變得蒼白而空，亦讓背脊一寒，仿佛被一只大掌遏住嚨。

“十二年前的冬日，慈寧宮旁的西花園，還需要朕再說嗎？”

皇后臉唰的一下慘白，看向皇帝的眼神，著前所未有的驚懼和慌。

“十二年前......”

皇帝的話無疑是定了皇后的罪，太后無力的閉了閉眼，說不出心里什麼，好在平日還算冷靜，強迫自己去回想這個時間段的事。

要說那一年最大的事，就屬皇帝突然下旨，以皇后苛責妃嬪，謀害皇嗣為由，收回皇后的金冊寶印，將足在儀殿，無召不得出。

竟是還有這一遭原因麼......

太后子輕，一無邊的悔意啃噬著的心，甚至不敢轉頭去看皇帝，怕從他的眼底看到怪罪和惱恨。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恰巧遇到恭王，然后和他說過兩句話，僅此而已，陛下，僅此而已啊！”皇后在糟糟的思緒中，極力維持著最后一理智。

聽到恭王兩個字，太后耳中一聲尖銳刺鳴，一把抄起手邊琉璃桌屏，毫不留的朝皇后砸去。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琉璃的桌屏劃過皇后臉頰，順著的肩膀滾落到地上。

皇后愣住，對上太后憤怒的眼神，顧不得臉上的疼痛，踉蹌著撲了上去。

“姑母，我沒有，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不起陛下，我整日待在皇宮，又常被陛下足，我若有什麼出格的行為，豈能瞞得過您的陛下的眼睛？”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失，太后對皇后的信任已經降到最低。

江善冷眼看著痛哭的皇后，厭惡的神自心底深涌現。

原來是恭王麼......

眼睛離開皇后，落到恭王妃的面上。

聽到夫君的名字，恭王妃神平靜，那些排山倒海的悲痛，仿佛早已掩埋在曾經的時中，現在的，只剩冷漠和不在乎。

“對于皇后娘娘而言，你確實不覺得對不起陛下，畢竟在你心中，你可是被陛下拆散的可憐人啊！”恭王妃道。

皇后眼睛一閃，哭聲驀的頓住，等反應過來時，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后驚愕出聲，看了眼滿臉躲閃的皇后，臉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什麼做皇后是被拆散的人？

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沒有糊涂到記不清，皇后到底是如何進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