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半點不覺同陸景之是在秀恩。
畢竟他們私下里比這纏膩多了。
兩人在書房中總會一眼眼神就忍不住想要親近對方,而陸景之沒有半點讀書人會有的迂腐,白日宣什麼的,他腦海中就沒有這四個字。
所以只是勾勾手指,又有茶碗做遮擋,他們二人都不覺這般顯得太過親近。
他將顧瑤的臉細細打量了一番,確認沒有累到,也沒有哪里不適這才坐了回去。
盧氏就這麼笑瞇瞇的看著他們,有那麼一刻,心中突然生出一點憾。
如果這兩個孩子是家中的小輩,那該有多好。
顧瑤進門就看都不看顧宏博一眼,這般落在吳奎山眼中就已是有了計較。
有些話不需要直白說明,一個眼神一個作,落在老狐貍眼中就已經可以解讀出其中含義。
不想給顧宏博借力,剛好他也懶得理會他!
很是自然的轉回,迎上盧氏含笑的目,繼續得的笑著。
“吳老夫人,我外祖一家就在旁邊包間,外祖母自從去年有幸見您一面,一直念叨著想同您再見上一面呢。”
沒提齊仲林,就意味著沒打算幫齊家攀附他們。
這般,就讓吳奎山又高看了一眼。
他知道陸景之對顧瑤格外看重,既然是學生的妻族,他也愿意給個面子。
“時辰還早,既然遇到,咱們兩家人見一見,也免得日后在旁的地方遇到惹笑話。”
守在門口的秋霞心領神會,出門去到隔壁喊了人出來。
齊仲林早就知吳奎山一家同他們只有一墻之隔,也知道顧宏博去了哪里。
但他們商戶之,份敏。
齊家現今要自保,不能只憑攀附權貴,尤其他也不想讓外祖為難,所以一家人只在房間中說話看看樓下熱鬧。
這會聽秋霞說吳奎山主說起要同他們一家見見面,齊仲林就笑呵呵的起,帶著鄭氏就到了隔壁。
都是人老的老狐貍,四位老人一見面,就各自寒暄起來。
鄭氏之前就見過盧氏,兩人也算相談甚歡,再見面就自然的說起家常。
而齊仲林同吳奎山二人,因為見多識廣隨意尋個話題兩人就能攀談起來。
他們這般就讓顧宏博夾在中間有些尷尬,顧瑤從進門起就沒理會過他,他不準的心思,很怕在吳奎山面前不給他這個老子面子,就只能尷尬站在吳奎山和齊仲林邊,試圖加他們的談話。
屋中幾人分坐幾,陸景之就拉著顧瑤走到窗邊閑話起來。
“樓下可都還好?”
“嗯,二叔他們足以照應。”
茶樓就是尋常生意,沒必要小心翼翼。
就算中途出現意外也在理之中,而且他們拉了這麼多人局,真出事這些人也不會坐視不理。
只是這個道理陸瀚宇就算明白,也總是容易忽略。
在長兄過世的這幾年,他索著努力學習如何做生意,已經很不容易。
陸景之抬手攬上的肩頭,顧瑤順勢靠在他懷里。
悉的清雅茶香讓有些疲累的大腦,瞬間恢復過來。
“這段時間累壞了吧。”
他將的忙碌都看在眼中,可秋闈臨近,他不止要看書還要從吳奎山這里得到京城那邊的消息。
每一科的考題,不止從四書五經中取,也會有時政,遇到與時政相關的模擬考題,如何破題如何解答就會格外重要。
多年苦難到了最后的時刻,他每日在書院中筆疾書到深夜,實在很難出時間來幫。
原本吳奎山要將他留到七月下旬,回府休息半個月就直接下場。
在多次努力和涉下,他在一個又一個深夜里,將吳奎山設定的考題全部寫完,讓自己能在上個月月底回到府里,可以幫忙上半個月。
陸景之從不提他在書院中的一月是如何度過,但一再清減的形已經告訴顧瑤,他這半年是如何度過。
他在為他們的未來竭盡全力,又如何會怪他埋怨他。
尤其,不論是膏脂鋪子還是茶樓、飯莊,都是自己想做的事,他會理解支持,已經格外滿足。
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角度,還不忘在他肩頭蹭了蹭。
“是有點辛苦,不過想到辛苦一下就能換來大把的銀子,就半點也不覺得累了,景之,等明年你金榜高中,我們全家人想要搬去京城也一定沒問題。”
寸土寸金的皇城,他們要買宅子買鋪子,還要為他的升遷鋪路,可是需要不銀子。
陸景之低聲輕笑,膛微微起伏,震得顧瑤耳尖心里不斷發。
“瑤兒對我這麼有信心嗎?”
他要不止中進士,還要高中一甲才可以進翰林院。
只有進了翰林院,才能留在京城。
顧瑤仰頭去看他,視線落在他的結上,莫名有些想要欺負他。
“當然有信心,我的夫君一定不止高中,還能中狀元。”
篤定的語氣,讓陸景之膛起伏愈發明顯,他垂眸,視線落在顧盼的眉眼上,頭微垂在頭上印了一吻。
“那我還要繼續努力才行,不能辜負了瑤兒對我的信任。”
不止高中,還要中狀元。
顧瑤也輕笑著,拉過他的手,曲起的手臂將徹底攬懷里。
“探花郎其實也不錯,風流俊,最適合景之。”
兩人站在窗邊旁若無人的說著悄悄話,吳新月和吳新筱視線從他們上掃過就立即挪開。
兩人心里都微微有些酸,似是沒想到一直清高冷傲的陸景之會有如此寵妻的時刻。
晌午照舊是府中送來的飯菜,吳奎山同齊仲林相談甚歡,午飯就兩家人湊在一起用。
長輩一桌,小輩一桌。
陸景之陪在包間里,而顧瑤則是去后院飛快了用過午飯就在樓中,繼續給陸瀚宇做定海神針。
直到用過午膳,茶樓中也開始有了空桌,包間中的客人才陸續離開。
吳奎山帶著家人滿足的上了回府的馬車,只從頭到尾都沒應承顧宏博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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