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疆惴惴不安的看著人來人往。
畢竟趙世子已經陷昏迷,他的再這麼試下去……說不定還沒找到那個能與他最相合的人,他就先失過多而亡了。
“阿櫻……依我看……還是先停一下吧……讓趙世子緩一緩……”
院子里人來了又走,顧櫻面無表的輕輕點頭,親自取了紗布替世子包住傷口。
也舍不得讓阿渡這麼疼,那只結實的手臂,被刀子割得發青……再這麼放放下去,世子也不住。
有些頹喪的嘆了口氣,事好像沒有半點兒轉機。
“會找到的。”葉灼疆安道,“趙氏宗族的人也都來了,親人之間會更容易找到合適的。”
顧櫻淡淡頷首,沒力氣說話。
偏這時,胭脂快步走來,將一個紙條遞給,“夫人,這是門房那邊送來的,說是一個年想見夫人。”
顧櫻額角微跳,“給我看看。”
胭脂遞上前,“給,夫人。”
顧櫻看過紙條,上頭寫那人有解毒的方子,不過,要見了才會告知。
葉灼疆覺得有詐,“阿櫻不可去。”
顧櫻秀眉輕皺,此刻沒有別的法子,為了世子,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銀蘭,去套馬車。”
葉灼疆無奈,他也知道,阿櫻這是病急投醫。
可趙世子的毒的確等不了多久了……
他焦躁不安的踱著步子,從銀蘭手里奪過馬鞭,“罷了,我護送阿櫻去。”
……
到了茶樓。
雅室里,只坐著個眉清目秀的年郎。
顧櫻后卻是丫鬟婆子護衛的一大堆,倒顯得這邊有些虛張聲勢。
“你來啦?”
那年手里端著一只玉清的茶杯,抬起頭。
顧櫻挑了挑眉梢,淡淡的抬眸打量,只見他小臉致,皮白皙,耳垂上刺著兩個耳,瞬間知道了此人的份。
“原來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樂蘇公主。”
那年翹起角,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圓亮的眼睛飛快朝顧櫻看來。
“原來你就是趙將軍的妻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樂蘇眼中難得浮起一抹驚艷,語氣輕浮,“你長得好漂亮,比我聽說的還要漂亮,難怪趙將軍會娶你做妻子!”
的夸贊讓顧櫻覺得不適,對這個樂蘇越發不喜歡,“我與公主并不吧?”
“今日不就是認識了麼?我樂蘇——”熱的出白皙的手掌,“很高興認識你。”
“我勸公主別高興得太早了。”
“夫人對本公主有敵意?”
“不然呢,難道我還能與公主做朋友?”
“有何不可呢?”
草原兒,上有一種別樣的爽利。
可顧櫻卻覺得眼前這個白凈的姑娘面目可憎,“公主想多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是朋友。”
“夫人這話是不是說得太早了,說不定——”俏的眨眨眼,掃過顧櫻憔悴的面容和葉灼疆桀驁的俊臉,“有朝一日,我們還能在趙國公府里為姐妹。”
“那倒不會,我相信世子不會喜歡公主這樣的姑娘。”
行不太方便,由葉灼疆扶著在樂蘇對面坐下。
樂蘇挑釁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喜歡我?”
顧櫻眸冷淡,“就憑我是他的妻。”
樂蘇嗤笑一聲,只覺顧櫻在故作逞強,自得道,“你們漢人不是講究什麼三妻四妾麼,為了趙將軍,本公主可以勉為其難做妾,到時候姐姐還是正室夫人。”
“那恐怕要讓公主失了。”顧櫻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們世子,絕不會納一個長得比我丑的子。”
樂蘇差點兒氣炸了,“你——”
顧櫻揚起角,泰然自若,在容貌上,還沒輸過。
兩個姑娘直直對視,空氣中火藥味兒十足。
顧櫻與樂蘇沒什麼己話好說,隨便鋒幾句,便直接開誠布公,“我夫君的毒是公主的手筆?”
夫君二字,實在令樂蘇不喜,角僵了僵,又笑開。
趙長渡十五歲初赴邊疆之時,便在父王的馬背上見過他了。
父王是最敬佩的男人,而趙長渡才十五歲,卻能一槍將父王打下馬來。
那紅著眼不要命的模樣,像極了草原的狼崽子。
一瞬間便攫住了的心臟。
眼睜睜著他從父王的陣前騎馬離開,周氣度,浪風流,桀驁不馴,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
那時還小,不懂什麼喜歡,后來等長大了,才明白為何這十年來,自己時常會拋下一個公主的面,喬裝打扮混進東黎軍中去看他。
越靠近,越心,越想得到他。
只可惜,去年他回汴京述職,竟然背著娶了妻子。
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氣得渾發抖,好幾日不吃不喝,生了一場大病,好在很快便冷靜下來,不過是一個深居簡出的貴族小姐,又怎麼比得上草原公主的風華?
總有一日,一定會將趙長渡從那位貴族小姐手里搶過來。
后來,從江口中得知,原來這位貴族小姐竟然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就這麼一個下賤骯臟的人,也配得上趙將軍?
月亮湖那夜,趙將軍知道此事之后,那張從來矜貴冷酷沒有半分波的俊臉,表裂,眉目間怒氣浮,戾氣叢生。
尤其是那雙得驚天地的眸中,暗洶涌著殺伐之氣。
雷霆大怒的男人更加俊無匹,只可惜,那時已經在四周下好了毒藥,不然,定能看他發瘋的樣子,一定很刺激。
雙手托腮,歪著頭,出一派憨的小兒姿態,幽幽道,“對呀,我給他下了毒,還讓他在月亮湖畔陪了我一夜……現在,你覺得我有資格嫁給他了麼?”
顧櫻危險的瞇起眼睛,手指微蜷。
樂蘇打量著顧櫻故作鎮定的小臉,又翹起角,臉頰出一抹,“他為大將軍,卻玷污了本公主的清白,兩國正在議和之際,想必貴國皇帝陛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和親公主死在汴京城吧?為了趙將軍,本公主可是連命都可以不要呢。”
這便是要用命相要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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