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往下想了!
葉輕遲自嘲的勾了勾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往屋中走上幾步,便能看見靠在里間墻邊一架描金填漆的拔步床,雕花床柱前垂落著繡海棠紋樣的金帳,里頭錦繡堆疊,錦衾中勾勒出個的段兒,朦朦朧朧間,猶可見子烏黑的長發蜿蜒在枕邊。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往紗帳中看去。
顧霜其實生得很致,小家碧玉的長相,干干凈凈,白,仔細一看,眼角還綴著一顆小小的黑痣,為本就清純秀麗的長相增添了一說不出來的嫵,尤其是那兩片櫻,格外,水桃一般,就這麼看著便好似能聞到一香甜的味道。
再加上昨夜了傷,右邊臉頰上多了一道劃痕。
清純中平添一抹艷麗和可憐,就更能惹起人想欺負的心思。
看著看著,某個部位不自覺有了反應,葉輕遲暗罵自己一聲禽,趕從里間走了出去。
房間里腳步聲匆忙,顧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何方。
坐起,一臉茫然。
這是一間豪華寢屋,比自己的閨房還要奢侈致。
這是哪兒?
是葉大公子的家麼?
昨夜昏過去之前,是葉大公子將抱走的……可葉家沒有兒,哪來這麼漂亮的子閨房?
顧霜呆坐在床邊,呆愣著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擺設,想起昨夜符迅之對自己的冷淡……一顆心重重的沉了下來。
迅哥哥看見那般屈辱的模樣,應當是不會再要了吧?
淚如雨下,心緒煩,胡掀開錦被下了地,繞過屋一座山水畫大屏風,就看到葉輕遲站在門邊的影。
“葉公子……是你麼?”
弱的聲音自背后響起,葉輕遲形一僵,轉過來,看到顧霜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中,亭亭玉立的立在屏風旁,眸微斂,“你醒了?怎麼樣?還疼不疼?”
見男人對如此關心的話語。
顧霜心中更加難,搖搖頭,神木然的說,“不疼了。”
這點兒疼比不起迅哥哥對的忽視帶來的心痛,簡直不值一提。
葉輕遲瞥見滲的肩頭,又看見白的玉足赤腳站在地上,蹙了蹙眉心,走過去,“子不能隨便赤足。”
顧霜恍惚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指頭,蜷了一下,有些尷尬,“我沒有鞋……”
的鞋丟在了落霞山上。
“沒事,我不怕冷的,謝謝葉大公子關心。”
笑了起來,只是眼里的淚水有些礙眼。
葉輕遲煩躁的走到邊,彎下腰,大手從纖瘦的彎中穿過。
顧霜嚇得連連后退,小手慌中勾住了他的脖,張兮兮的盯著他。
“葉……葉……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男人臉不太好,沉森寒,直接摟住了的腰,沉沉說了句,“別,小心著涼,到時候傷口會更疼。”
顧霜不爭氣的紅了眼,葉輕遲對而言,英俊冷酷,總是嚴肅刻板,像個脾氣板正的老夫子。
心里一向怕他,不敢隨意親近,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他抱在懷中,可現在,他非但抱住了,還抱了兩次。
知道,他在同。
心中微酸,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無法抑制的悶疼。
“還難?”
顧霜間微哽,“不難了……”
葉輕遲“嗯”了一聲沒說話。
只要一抬頭,顧霜就能看見他得天獨厚的下頜線,還能嗅到他上那抹淡淡的烏沉香。
呼吸一滯,急忙垂下眼不敢再看,渾繃得的,心臟咚咚直跳。
害怕自己會掉下去,不敢放開手,又害怕抱得太顯得太過親,一時間有些尷尬糾結。
長到這麼大,除了爹爹,從沒有一個男人這樣抱過,就連的未婚夫迅哥哥,也一直克己復禮,連多的話都不敢與說。
可葉大公子……風霽月,不想讓骯臟的自己辱沒了他。
葉輕遲將抱回了床上,顧霜整個人瞬間回了被子里,小臉俏紅著,兩片薄輕輕吐了口氣。
葉輕遲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我已經讓人去給你準備繡鞋和服了,你再在床上乖乖等上一會兒,你二姐姐就在后院,一會兒會過來陪你。”
顧霜咬了咬,“嗯……”
答完又猛地抬起頭,臉頰紅通通的,得無地自容。
這時才注意到自己上的服已經被人換過了,而且傷口也重新換了藥包扎過,可這兒不是只有和葉輕遲兩人麼?
是他幫換的服麼?
他可是史臺最年輕的史大人……又是個外男……他怎麼……怎麼可以……?
顧霜小手揪著被子,將自己的子埋進被子里,抿了抿,抬起黑漆漆的眸子看他一眼,見他看來,又迅速低下腦袋。
葉輕遲低眸看見兩排卷翹的長睫,小心翼翼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跟兔子似的,忍俊不道,“你的服不是我換的,是我母親。”
顧霜臉頰越發燥得慌,可也微微松了口氣,“原來是秦大娘子,……也在這兒麼?”
“嗯,昨晚是替你洗了子,給你換了傷藥,你別擔心,肩頭的傷不礙事,只要修養得當,沒有癥,也不會落疤。”
聽著男人溫的嗓音,顧霜了心臟,始終低著頭,知道,葉輕遲從來對嚴肅,而今不過是對的憐憫和同。
如今沒了清白之,與迅哥哥的婚事也不了。
只要回到汴京,說不定還會被爹爹祖母嫌棄,被汪氏和顧婉看笑話。
到那時,哪還有什麼名聲,只怕日后也沒法子嫁人生子。
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好似已經看到了盡頭。
伏在錦被上,不悲從中來,眼底浮起一熱氣,哭道,“謝謝秦大娘子,謝謝葉大公子……顧霜定不忘你們的救命之恩,若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你們……”
見強忍著淚水,葉輕遲在床邊坐下來,放了聲音,“你日后準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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