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冷笑一聲,憤怒的打斷他,“元興,你休想用這件事威脅我,我程黎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威脅過。”
元興皺眉心,“我為什麼要威脅你?”
程氏咬了咬牙,“你還裝?”
元興再次疑,“我裝什麼啊?”
程氏怒極,傍晚便收到元興的口信,說是他已經知道了當年那個孩子的真相,今晚便要在這院中與見面商談孩子的事,否則后果自負。
一聽到這話,便嚇得六神無主。
孩子的事除了孫嬤嬤知道再無別人,與元興的那晚,也只有元興自己清楚!
孫嬤嬤若將此事暴給顧櫻,顧櫻不可能這麼久不發作,唯一知道當年事的人,除了元興想不出其他人來!
不是不知道元興這麼多年一直留在汴京當有所企圖,當初也在暗地里幫了他一把,想著既虧欠了他,便還他一個好前程。
他為人低調,也從來沒有來找過,漸漸的,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后,心安理得的做起了自己的國公夫人來。
偶爾在某些春宴上還能見他,但他們從來沒有說過話,見面也只當做陌生人,就好似那一夜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沒想到,元興這麼多年的蟄伏就是為了他自己的青云路,如今瞧寵,又得知長興是他的骨,便想敲詐到頭上來。
心里既忐忑又害怕,又擔心這件事真被元興鬧將出去被公爺知道……到那時……的所有榮華富貴都煙消云散了!
程氏越想越恨,步步向元興近,一雙眼睛猩紅的盯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為長興是你的骨,你就可以利用他來威脅我為你鋪路!元興,你想都不要想!”
元興猛地一怔,“你……你說什麼?”
程氏看見男人臉上的疑,這時才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但此刻已經來不及了!
院門“咚”的一聲被人從外頭狠狠一腳踹開,心口一慌,直直的抬起頭朝門外看去!
趙徽一襲藏青長袍,怒火中燒的立在門口,狹長的眼眸危險的瞇起,眼神冷得人。
在他后,是穿著湖藍披風的顧櫻,還有另外一個子,周用一塊破舊的長袍裹著,看不清容,只有那雙肖似林氏的雙眸清冷冷的朝這邊看來。
程氏呼吸一滯,咯噔一聲,腦子里驀的炸開了鍋,渾僵的站在原地。
“公……公爺?”
沒看錯吧?為什麼公爺會出現在這里?
剛剛對元興說的話,公爺又聽到了多?
程氏心口突然燒得慌,不敢往下想,可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孤一人在院子里跟另外一個男人“私會”已經犯了國公府的大忌,公爺一定不會放過的!
恍惚了一瞬,子抖著向趙徽走去,對上男人冷得嚇人的視線,抬手揪住他的角,眼眶微微一紅,“公爺,今晚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趙徽皮笑不笑的指著呆愣在院中的元興,“好啊,那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他是誰?”
“他……”
“還有,趙長興到底是誰的種!”
程氏瑟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淚水奪眶而出。
趙徽盯著的眼淚直發笑,笑到最后彎下腰來掐住的脖子,沉聲道,“程黎,這麼多年,你騙得我好苦啊!”
“公爺,不是這樣的,我們的興兒……”
“你閉!”趙徽怒目,俊臉發寒,“不要提那個孽障的名字,我覺得惡心!”
程氏慌了,懇求的哭道,“公爺,我求求你,我們這麼多年老夫老妻的關系,難道你對我,對興兒就沒有半點兒嗎?”
趙徽怒極反笑,將狠狠踹倒在地上,諷刺道,“這種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程氏凄慘的跌坐在地,臉一片慘白,此時的知道自己說再多已是無益。
元興一臉擔憂的想彎腰來扶,被一把推開,“滾開!”
元興尷尬的僵住子,大手扶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程氏本顧及不到元興,一心只想著如何挽回趙徽。
激的抬起眸子,一眼看到蒙著面的魚姑,歇斯底里的嘲諷道,“公爺你怪我!可你呢!你不也在外面養人?我們夫妻二人不過彼此彼此罷了!”
趙徽真是沒想到,事到如今,程氏還敢蠻不講理的無理取鬧。
他了拳頭,走過去,一把把從地上扯起來,“丟人現眼!跟我回去,我要好好跟你算算賬!順便將你那個野種也給我帶上!”
程氏心慌意,被男人拽著頭發跌跌撞撞的往外挪子。
走到門口,突然發了瘋似的出手抓住呆愣中的魚姑,“就是公爺的姘頭吧!既然公爺不給我留面,那今晚我們有什麼就算什麼!把也一并帶回去!鬧吧!要鬧就一起鬧,鬧起來得好!我倒要看看公爺一把年紀了還在外頭養人,被外人知道了,大家會作何想!鎮國公府的臉面公爺不要,我也不要了!”
魚姑一時不察,臉上的面巾被胡扯了去,出一張布滿了疤痕的小臉。
手忙腳的捂住臉頰,卻還是被程氏和趙徽看清了那厚厚的面巾之下的容。
程氏如遭雷擊,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趙徽也驀的止住了作。
在一旁作壁上觀的顧櫻抬起頭,也好奇的看向那面巾下的容貌。
夜風吹拂,巷子里不知名的花香暗暗浮。
魚姑半垂著臉,臉頰弧度優,鼻梁直,微微泛白,卻半點兒也不掩的清麗俗。
即便這張臉上布滿了丑陋的傷疤,可依然能讓人看得出來這張臉當年的風采,而且……
顧櫻一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當初嫁進國公府時,便覺得世子與國公爺只有三分相像,如今才知道,原來世子的樣貌像極了魚姑……
魚姑不是真正的魚姑,……極有可能是世子的母親,林氏!
原本一片糟糟的熱鬧驀的沉寂下來。
程氏在看清魚姑的容貌之后,眼神登時一變,心虛的往趙徽后躲藏起來,怕得渾發抖。
趙徽直勾勾的盯著魚姑,忍不住聲道,“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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