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胭脂,都正午了,還睡著呢!”銀蘭走過去,纖手拍了拍的肩膀,臉上寫滿了開心,“快看看,是誰回來了?”
胭脂驚醒過來,迷茫的睜著睡眼,迷迷糊糊看見院子里站著個悉又陌生的人影,喃喃道,“咦?我難道又做夢了?銀蘭姐姐?姑娘?”
顧櫻走過去,小手拍在頭上,笑盈盈的往屋子里走,“說什麼胡話呢。”
胭脂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使勁兒了眼睛,驚喜道,“啊?真的是夫人回來了啊!”
再往旁邊一看,高興得差點兒一蹦三尺高,“銀蘭姐姐!真的是你!不是做夢!嗚嗚嗚!你們可算回來了!”
說罷,撒開腳丫子便要去萬里軒報信。
顧櫻將住,角抿了個笑,“你先回來,莫要如此聲張,先讓你家夫人我洗個澡換服,往床上躺一躺。”
銀蘭出手指胭脂眉心一下,角含笑道,“笨丫頭,還不聽夫人的,快去燒熱水去。”
胭脂笑呵呵的撓了撓頭,“夫人一回來,奴婢高興壞了,這才忘了,奴婢現在就去燒熱水去!”
小丫頭提著子風風火火的往外跑,銀蘭想著也去幫幫忙。
“那丫頭還是這樣冒冒失失的,奴婢幫幫去。”
顧櫻沉道,“正好,你也在國公府里的其他人面前臉,好他們知道我們一直都在府里。”
“夫人說得是。”銀蘭福了福子,笑著下去一起忙碌。
顧櫻將包袱里給顧寧買的小禮取出來,轉往萬里軒走去。
晌午間,太正烈,空氣里夾雜著一燥熱。
顧櫻快步走進院子,萬里軒十分安靜,離開的時候,汴京還是下雪天,再回來時,院子里綠意蔥蔥,花木繁盛,倒讓之前死氣沉沉的院落多了許多盎然生機。
沒看見銀珠,走到房門前,抬手敲了敲。
沒過一會兒,有人從里頭將房門打開。
看見屋子里單手拄著拐杖,立在門邊的年,顧櫻一愣,隨即笑意緩緩綻開,瞪大了眼睛歡喜道,“阿寧,你能站起來了?”
幾個月不見,年小臉不再是以前那樣毫無的蒼白,眉目黝黑致,鼻梁越發堅,微抿,臉頰線條分明,沉著而穩重。
顧櫻一把將他撈進懷里,抱住,笑道,“結實了許多,看來姐姐不在的時候,阿寧有在好好保重自己,這我就放心了。”
顧寧靠在姐姐的懷里,忽然到什麼,從懷里掙出來,盯著隆起的肚子,眉心皺了皺,“姐姐怎麼了?生病了?”
顧櫻一噎,笑道,“姐姐沒事兒。”
顧寧很是擔心,“那姐姐的肚子怎麼突然大了這麼多。”
顧櫻忙將他拉進屋里,噗嗤一笑,“姐姐這是有孕了,這里現在有了我和你世子姐夫的孩子,你啊,馬上就有小外甥了。”
顧寧還是不解,他一直被關在沐風齋里,沒見過婦人懷孕,可聽說自己很快就會有一個可的小外甥,本沒什麼起伏的眼神,在看向肚子的時候,多了幾分期待。
“姐,小外甥什麼時候能看見。”
“快了,再過四五個月。”
顧櫻拉著他坐在椅子上,替他卷起,檢查他雙的況。
顧寧任由顧櫻對自己的雙手腳,冰冷的眼神漸漸和下來。
顧櫻了他的骨骼,發現骨骼已經完全長好,雙上也生出了新,看起來已經和常人無異了。
太開心了,臉上帶著笑意,問,“現在還疼麼。”
顧寧搖頭,“不疼了。”
顧櫻又道,“能隨意走了麼?”
顧寧遲疑了一會兒,點頭,“嗯。”
顧櫻挑了挑眉梢,將他放下來,“你是故意的?”
顧寧抿了抿,將拐杖放在一側,抬起烏的眉眼,“姐姐不在的這些時日,我想仔細過了,日后會一直以殘疾示人。”
顧櫻目一冷,“是不是國公府里有人欺負你了?”
顧寧了角,不愿給姐姐添煩憂,“談不上欺負,只是這等高門宅邸,骯臟腌臜的事太多了,我若是個殘廢,那麼誰也不會將視線多放在我上,姐姐也能過得輕松些。”
他本就不該住在姐夫府上,若不是祖母不仁,父親在外不回家,他無所依靠,也不至于寄居在姐夫府中人白眼。
他委屈沒什麼,只是不希姐姐被他連累,到時候惹姐夫不痛快,將火氣撒在姐姐上。
除了他自己能守護自己,別的男人他一個也不信,他要努力長大,變強,保護姐姐。
顧櫻有些意外,坐到他側,手了他的頭發,語重心長的問,“阿寧怎會這般想?”
他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啊……心思竟然這樣深沉起來,都怪沒有好好保護他。
顧寧認真道,“是父親告訴我的。”
顧櫻很詫異,“父親給你寫信了麼?”
“沒有。”顧寧指了指放在案上的兵書,“是父親留下的兵書里寫的,猛虎臥荒邱,潛伏爪牙,君子藏于,待時而,我做個殘廢,能更靜下心來學本事,日后好一鳴驚人。”
顧櫻深深看他一眼,心疼的將他抱住,“阿寧,其實你不用這樣……你還只是個孩子。”
顧寧淡淡道,“不,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姐姐不用擔心我,阿寧不會給姐姐惹麻煩。”
顧櫻一時無話,到底默認了他的做法,他竟然能主提出裝作殘疾,忍蟄伏……說明這小子學了不東西,居然懂得了如何以退為進,掩蓋鋒芒。
將買的書還有新服都放在屋,顧櫻又與顧寧說了會兒家常。
雖然顧寧顧及的,沒有多說什麼,但能覺出來,弟弟在國公府住著并不自在。
上頭有程氏這個刻薄的主母,下有這麼多用異樣眼看他的下人,是個人心里都不會開心。
看來,這個做姐姐的,得好好替弟弟想想未來。
從萬里軒回來,顧櫻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換好中便躺到了床上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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