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夫人這麼做，若明日出了什麼紕，世子爺回來發現夫人出事兒，該怎麼辦？”

顧櫻笑著搖搖頭，“你放心，不會出事的。”

周炎喟嘆一聲，閉上了。

……

第二日，天剛亮。

越的百姓們都睡不著了，全都陸續聚集在清江別苑門口。

一大早，顧櫻便在銀蘭的服侍下梳妝打扮好，懷安喬裝打扮世子的模樣，跟大家一塊兒前往祭臺。

祭臺修建在玉河險灘上，高達兩丈，木頭搭建的臺子上寒風將黑的越城旗吹得獵獵作響。

烏泱泱的人群跪在地上，目送顧櫻與“趙長渡”走上高高的祭臺，祭臺中央，早已有人燒起了大火，就等著九九之的一對男跳進去，活得神靈的原諒，掃除越城的瘟疫。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向那個容貌傾國傾城的白子，目里，有激，有迷茫，有痛苦，還有同。

可他們沒有辦法，為了活下去，只能犧牲和世子。

“世子，夫人，我們越的子民會永遠銘記兩位的恩德，待你們去后，我們會家家戶戶供奉世子與夫人的長生牌位——”

“那就不必了。”

顧櫻聲線清冷，角勾起一道完笑容，細細銀流蘇自鬢邊垂落下來，泛著點點和，更襯得端然明麗，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絕人。

有人聲問，“夫人，這是何意？”

顧櫻居高臨下的掃視過所有人，慢條斯理道，“今日我便要當著天地神靈的面揭越瘟疫的真相！”

百姓們嚷起來，“夫人什麼意思？”

“大家之前不信我和世子的話，不相信這場瘟疫實質上是被人下了毒，可偏偏被我找到了證據！”顧櫻揚聲道，“今日，我便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拿出兇手！若我說半句假話，便當著大家的面兒從這祭臺跳下去！”

“什麼？真的有兇手？”

“當然！”顧櫻笑容自信，揮手讓人將朱玉樓和李漾抬上來。

一看到朱玉樓，大家都懵了，“那不是朱大夫嗎！朱大夫為什麼要給我們下毒？”

朱玉樓得無地自容，眼淚橫流，不知該說什麼，只一個勁兒的給大家磕頭謝罪，里說著饒命的話。

“怎麼會這樣啊？我認識朱大夫，朱大夫也不像壞人吶。”

“他一直老實本分的，為什麼要害我們？給這麼多百姓下藥，也不是為了仇恨吧？”

“大家猜得沒錯。”顧櫻打斷大家的議論，將朱玉樓怎麼被江利用，以及暗中在大家喝的湯藥里下毒的事兒一并都說清楚了，之后，在所有人質疑的目下，從懷里取出一包藥，冷著眸，朗聲道，“這，便是江讓他所下之毒，此毒名為雪上清風，以雪上一支蒿和相思子為主要材料制作而毒藥，能令大家先是現紅，隨后侵心肺，最后渾骨潰爛而死！”

眾人皆開衫，翻看上出現的紅疹，還有的人已經出現潰爛的況。

所有人都嚇出了一冷汗，紛紛開始咒罵起朱玉樓來。

朱玉樓哭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江公子給我下了藥，我沒有辦法，實在是不得已才……我對不住大家啊！”

“這麼多人命，你怎麼做得出來啊！”

朱玉樓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

“不行，我們不能相信世子夫人的話，萬一只是為了逃避祭祀，故意找人頂包的呢！那我們還是要死！”

“是啊！”大家被人一攛掇，果然開始懷疑起來。

懷安氣不打一來，著拳頭便想發作，顧櫻一把將他攔住，抬手讓大家冷靜下來，“大家不用擔心，既然有了毒藥，制作出解藥也便不難了。我說的是不是真話，大家可以讓我試一試便知道真假！”

聽到這話，大家齊刷刷往臺子上看。

顧櫻目從容，神淡定的讓銀蘭將解藥端上來，然后親手開李漾的下，將解藥灌下去。

李漾咬牙切齒的瞪顧櫻一眼，顧櫻對他出一個無辜的淺笑，轉而看向臺下的百姓們，“這位是咱們東黎的舒王殿下，前段時間一直跟大家住在一起，大家應該知道，他已經染上了這個所謂的瘟疫，因而我剛剛將加倍加量的解藥給他喂下去了。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他上的紅疹必然會消下去，若他沒有痊愈，那我今日便心甘愿從這兒跳下去為大家祭祀，如何？”

解藥是在拿到毒藥之后的第三日找出來的，朱玉樓自己便暗中研究過，所以研制出解藥速度極快。

顧櫻自嘲一笑，“難道大家連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肯給我嗎？”

底下眾人神各異，“夫人，我們并沒有那個意思……那，我們再等夫人一炷香如何？”

大部分人都迎合起來，只有部分還在遲疑。

顧櫻安安靜靜的閉上眼，等待解藥起作用。

一炷香后，李漾果然覺得用了這解藥之后上恢復了力氣不說，那些長在他臉上手上上的紅疹子都消退了。

有人驚奇的尖道，“好了！舒王殿下好了！大家快看啊！”

顧櫻不慢不的睜開眼，替李漾解開上的繩索，在李漾咬牙切齒看來的時候，杏眸調皮的眨了眨，“殿下，對不住了。”

說罷，不等李漾反應，一腳將他踢到臺下。

“顧櫻！你，你好得很！”

見李漾跌落下來，大家蜂擁而至將他團團圍住檢查他上的紅疹，李漾煩躁不堪的咬了咬牙，憤怒轉頭看向那站在臺上的清冷子。

明明滿腔怒火，可對上彎月牙的眼眸時，卻鬼使神差的沒了怒氣。

罷了！看在懷著孩子還辛苦看守了他七日的份兒上，他便“勉為其難”替澄清一下好了！

“本王乃是父皇最疼的舒王爺，爾等放心，經過這次下毒一事，本王也被那江所害，待本王回到汴京，定然會替所有越百姓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