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掙開他溫熱的大掌,彎笑得眉眼彎彎,“我只是在想,怎麼再送顧嘉一份大禮才好。”
趙長渡挑起長眉,目落在小姑娘弱無骨的小手上,掌心的膩,讓人不忍釋。
他能覺出來顧櫻對顧嘉和江的恨,尤其是江,多有點兒而不得在里頭。
不知為何,他有些嫉妒對江的在乎。
“就這麼恨他?”
他不止一次這般問,但顧櫻還是依舊回他,“嗯,恨。”
趙長渡沒再說話,沉著幽邃的黑眸將打橫抱起,“走吧,江我替你安排。”
顧櫻僵住子卻沒,仍由他將自己抱著,他上總有一淡淡的清冽的沉水香氣,一開始不習慣,如今習慣了他的味道,聞起來格外沁人心脾。
趙長渡帶回了暮雪齋,深深看一眼,并沒有在閨中久留,只吩咐銀蘭等人好好照顧,便離開了。
顧櫻臉嫣然紅,呆呆的坐在床邊,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想著他角那抹笑,眼角那抹風,還有那低沉的聲音,心里糟糟的仿佛一團麻。
最終只注意到一個點,他好像……很喜歡抱。
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本重生后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但趙長渡的出現生生打破了的計劃。
銀蘭銀珠胭脂三個丫頭齊刷刷的站在跟前,目灼灼的盯著。
顧櫻抬眸,苦笑,“你們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胭脂是個直腸子,努了努,“姑娘,今晚的事多虧了世子爺,咱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他?”
銀蘭掩一笑,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大家都是眼睜睜看著世子爺將姑娘抱回來的,怎麼謝,應該不用們多說了。
顧櫻扶額長嘆,眼尖的看見銀珠手掌上還在滲出珠,如果不是銀珠最后攀上房梁劃破手掌,將滴在顧嘉頭上,破了顧嘉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只怕今晚未必會有這般順利。
心疼的拿了紗布來替包扎。
“你們,容我好好想想……”
“這還需要想麼?”胭脂笑瞇瞇道,“姑娘日后給世子爺生個大胖小子便好了!”
銀蘭噗嗤一笑,瞥了瞥顧櫻的臉,揪著那小丫頭的小臉,“你胡說什麼,姑娘還年輕,生孩子的事不急。”
好容易將咋咋呼呼的胭脂趕出去休息,銀蘭一個人又單獨折返了回來。
大概一個屋子里三個丫頭,只有注意到顧櫻聽到那句話時微微僵的表。
“姑娘,是不是被胭脂那話嚇到了?”
畢竟姑娘自己還是半大的孩子,讓學著去懷孕生子養育孩子,的確一時間讓人難以接。
顧櫻扯了扯角,“沒……”
銀蘭坐到繡墩上,主仆兩個難得安安靜靜說會兒話,“姑娘嫁到國公府,給世子爺繁衍子嗣是遲早的事兒。那霍大姑娘這麼多年沒有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姑娘肯定跟不一樣,所以姑娘你別擔心,也別害怕。”
銀蘭聲音溫,令顧櫻不安的心神安靜下來,自嘲一笑,“銀蘭,我沒想過要生孩子。”
這話讓銀蘭愣了一愣。
“姑娘對世子……”
“我與世子約定好了,待時機,我們便和離。”
銀蘭震驚了,“……”
所以兩人只是假親?
勸無可勸,可那事兒已經發生了,“姑娘日后怎麼辦?”
顧櫻輕松笑道,“子有子的活法,不必總是依靠男子。我也未必要婚生子,將來去到邊疆與父親團聚,我想在邊關扎下來。”
想了想,又道,“走之前,我會妥善安排你們,所以你不必擔心。”
銀蘭驀的紅了眼,“姑娘你要趕我們走?”
顧櫻道,“我沒有。我只是想讓你們過得更好一些。”
銀蘭抿了抿,起對顧櫻跪下來,“奴婢與銀珠既然已經被夫人給了姑娘,那便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不管姑娘日后想做什麼,奴婢都陪著姑娘。”
顧櫻心里一,扶起來,笑道,“沒有不要你們,只是給你們自由,如果你們愿意留在我邊,那我自然一百個樂意。”
銀蘭也笑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那說好了,奴婢永遠跟著姑娘。”
顧櫻點點頭,小手了銀蘭的鬢角,寵溺道,“嗯。”
這一刻,銀蘭覺眼前這個半大的姑娘,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倒像一個比還要大幾歲的姐姐……
……
翌日清晨。
丫鬟一聲尖,驚醒了整個東平伯府的平靜。
原來,負責照顧江靈兒的芍藥一大早進屋伺候,剛打起床上的帷簾,卻發現大房未來姑爺赤果的與江靈兒躺在一個被窩里。
夭壽了啊!
大姑娘才剛被關了閉,這未來大姑爺就耐不住寂寞和江靈兒胡搞在了一起,簡直鮮廉寡恥,不要臉!
這新聞猶如投石水,驚得在永壽堂請安的眾人都回不過神來。
大房徹底了套。
顧老夫人面鐵青命人將兩人捆了關進柴房。
可這麼大的事兒,也不是說三言兩語發落了就萬事大吉。
一大家子人圍坐在永壽堂商議對策。
劉氏心里痛恨顧嘉,更恨這個不爭氣的江,再看那哭得可憐兮兮的江靈兒恨不得直接一刀把殺了算了!
但顧老夫人卻搖了搖頭,不許顧伯言夫妻兩個莽撞。
畢竟一個是伯府端莊賢惠的大房嫡,一個是新科榜眼剛放了的禮賓使,伯府里頭發生的事兒,萬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
一旦傳出去,東平伯府在汴京如何立足?
顧嘉雖然已經完全了一顆廢棋,可伯府不能倒,府里還有其他姑娘公子的前途需要打算。
而江又是個心思深沉極聰明之人,他被關在柴房不過幾個時辰,不但推演出昨夜發生之事,還飛快想到了對策,拿顧嘉謀害親姐之事威脅伯府。
劉氏差點兒氣昏了過去,撲進顧伯言懷里哭道,“伯爺,我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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