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覺前還在與老頭子商量,干脆將這只羊買下來。
因為有了這只羊,的小九兒才不缺喝。
眼看著小九兒喝了羊也一天天圓潤起來,蘇老太對那只羊越發順眼了。
蘇有田每天伺候得也格外細致勤快。
留下炒來吃的部分,剩下的番薯藤蘇老太雙手一抱,直接大咧咧抱出房,穿過堂屋,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朝著后院而去。
章氏好似早已習慣了,見怪不怪。
見到番薯藤,關在后院豬圈里的羊興地咩咩了幾聲。
蘇老太又接著將房里剩下的番薯枝苗拿進廚房。
正在廚房里熱飯菜的唐氏,撞見婆婆抱著一捆摘選好的番薯枝苗進來,眼皮子一跳。
“娘,這番薯葉倒新鮮的,炒著吃也好吃,大冬天的有個綠葉菜真不容易!”
以前也不是沒吃過番薯葉,但和婆婆屋里吃的覺完全不一樣。
這些番薯葉又甜又脆,味道一點兒也不比差,可以說吃上一次就上了。
“確實很不錯,等你和老二回去的時候,娘給你們裝些帶走。”蘇老太完全贊同。
老天爺賞賜的番薯葉,能不好吃嗎?
唐云愣了愣,倒是沒想到蘇老太會這樣接話。
不過,娘有自己的小,不想讓知道也正常。
番薯葉從哪兒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冬天桌上能添一道味。
唐云心里釋然,便不再糾結。
早上就蒸了幾個番薯,然后弄了一盆面糊糊。
番薯和面糊糊熱好,蘇老太和章氏一起吃了起來。
蘇向東、蘇向南兄弟倆兒這會兒正在院子里劈柴。
老蘇家在村尾,距離最近的鄰居也隔了五百米路。
關起門來,老蘇家在干什麼外人本不知道。
蘇老太一邊喝著面糊糊,一邊心里想著房里的幾袋麥子。
等過完年,還得一個多月才開始春種,直到秋收,中間幾乎隔了大半年。
一大家子,吃起來就是無底。
“老大家的等下把那只兔子宰了中午燉上,一家人難得團聚在一起,平時也吃不上幾回,索就趁著大家都在的時候做了。”蘇老太喝完最后一口面糊糊,對著章氏說道。
“哎,行,都聽娘的!”章氏點點頭,高興地應下。
總歸都是自家人吃,早吃晚吃都一樣。
“老二家的,你去自留地摘幾蔥,中午烙點蔥花餅。”蘇老太又轉向唐云道。
“好,我這就去多摘幾。”唐云一聽中午還要烙煎餅,臉上笑得格外燦爛。
這大概是嫁給丈夫以來,在婆家吃得最好的幾頓。
比他們在鎮上吃得還好。
蘇老太轉出了屋,又去把老大老二了進來。
蘇向東、蘇向南一臉莫名地跟著來到蘇老太房里,目下意識朝著炕上看去。
可可的小侄此時正睡得香甜,白的小臉看起來格外招人疼。
“行了,別看了,把這袋麥子抬出去磨面。”蘇老太嫌棄地打斷二人道。
的乖囡睡得正好,可不想老大老二打攪了。
把麥子磨面是個力活,趁早干,最好天黑之前能把這袋磨完。
蘇向東、蘇向南目朝著親娘所指的方向看去。
接著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里面裝的是麥子?
那麼幾大袋,不會都是吧?
蘇向東年前在家磨了一天的小麥,早已提前適應過,量是如此,此時見到幾大袋擺在面前,也還是被深深刺激到了。
他怎麼不知道家里什麼時候有這麼多存糧?
而且還都是珍貴的小麥。
不可思議了!!!
兄弟倆兒震驚得目瞪口呆。
“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別磨蹭了,趕搬。”蘇老太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毫不記得自己當初比他們還震驚。
原來的五大袋麥子,年前蘇有田弄了小半袋出去,還剩下一個大半袋以及四個滿袋。
蘇向東、蘇向南暈暈乎乎抬起那個大半袋往外走。
原地還剩下三袋。
蘇老太又瞧了眼床上的九兒,確定沒把吵醒,這才跟著走了出去。
吃完早飯,蘇有田領著一群小子去河邊釣魚了。
院子里安靜得只剩下蘇向東兩兄弟磨石磨的聲音。
馮秋蓮一直呆在房里守著錦玉,時不時他額頭,一顆心一直懸著就沒落下,生怕小兒子又出個什麼狀況。
蘇向西躺在炕上,心里依舊有氣。
以前也沒發現妻子在帶孩子上面如此糊涂。
他只希經過這次的事,能吸取教訓,不要再犯。
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老蘇家的中午飯格外盛。
紅燒兔、蒸番薯、炒苕尖再來一盆蔥花烙餅。
跟著蘇有田釣魚回來的小子們隔著院門就聞到了香味。
“,娘,我們回來了!”唐啟武第一個沖進院里,里高呼著。
他太高興了,中午又有好吃的了。
接著一個兩個三個……全涌了進來。
“說過,洗完手才能吃飯!”最大的蘇子禮不忘提醒。
話才剛落,一群小子便迫不及待地朝著水井那里涌去。
蘇有田背著竹竿,提著水桶,最后一個進門,進來之后還不忘把院門關上。
今天運氣不錯,竟然讓他釣到小半桶鯽魚,晚上又可以多添一道菜了。
飯桌上,風卷殘云。
馮秋蓮在房里守著兒子,飯是章氏送的。
一大家子,再次吃撐了。
唐啟武著滾圓的肚子,幸福地打了個飽嗝。
唔,家太好了,他不想走了。
大年初二,蘇九滿四個月了。
覺自己的小胳膊小更結實了,剛穿進來的時候這個太過瘦弱,嚴重營養不良,翻都難。
如今不僅可以隨意翻,對的掌控也越發自如。
過完大年初三,蘇向南一家啟程要回鎮上。
聽到要走,唐啟武抱著老蘇家院子中間那棵禿禿的棗樹,舍不得離開。
唐啟文悄悄進了蘇老太的房里,看著床上躺著的蘇九,萬分不舍。
他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床上兀自玩耍的小九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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