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兮對著自己的好大娘一頓淚眼汪汪的撒,半句不提自己尾禿禿的事。
聽說大舅舅來了,小傢伙比誰都興。
「娘親放心,寶寶是小小男子漢,一定會保護好大舅舅的!」
這話說的,儼然與保護豬豬大伯時的宣誓一模一樣。
楚一個勁的誇自家寶貝。
小傻兮眼咕嚕忽然一轉,問道:「娘親,你嫌棄爹爹的禿尾嗎?」
「咳……啊?」楚猝不及防,被口水嗆著,下意識瞄向旁的男人。
啊這……
兒啊,你作甚往你爹心窩子扎刀,往娘腳下挖坑呢?
帝臣神不變,長睫落下大片影,飲茶的作微頓,像也在等著答案。
楚正襟危坐,握傳音靈佩,一臉賢妻良母的模樣:「怎會?娘親豈是那種只看皮囊的淺之人?你要相信娘親與爹爹之間的哦。」
小傻兮:()可寶寶懷疑咱們的母子之……
帝臣放下茶杯,不冷不熱的:「呵……」
小傻兮一個激靈:「是爹爹的聲音!寶寶聽到了!」
楚瞪向帝臣,不肖男人,在孩子面前拆臺嗎?冷笑是幾個意思。
「嗯嗯,就是你的豬豬爹爹哦~還不如你那路癡大伯呢,這麼晚才來和為娘的匯合。」
楚在孩子面前攜私報復了一下下。
話音剛落,腰就被死死勒住,力度之大,楚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生生給勒出了一個白眼。
拿著傳音靈佩的那隻手被握住,帝臣在細指上輕輕一吻,楚面上燒了下,明明自家小崽兒不在跟前,但卻有種當著孩子們秀恩的罪惡。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你娘親不會嫌棄你禿了尾,帝兮。」
靈佩里小傢伙的嗚嗚聲響起,隨即就是心虛的小音在嚷嚷:「寶寶才沒有禿禿!寶寶可多了!」
「爹爹你壞~」
帝臣勾笑了起來,頭偏向楚,從臉側過,落在耳畔,「兒子要哭了,還不快哄?」
溫熱的氣息在耳邊輕掃,脖頸一片都麻不已,楚剜了他一眼,奪過靈佩好一陣哄,這才沒讓小傢伙哭出來。
靈佩芒淡了下去。
「帝歸瀾!」楚擰著他的腰:「當爹的欺負兒子,還讓我背鍋。」
「哦,看來是我誤會夫人了。」帝臣輕聲道:「想來夫人已經戒掉絨和尾了,很好。」
楚一聲嗷嗚,瘋狂搖頭!
不行!尾和絨絨,一個都不能!
帝臣低笑了聲,攔腰將抱起。
「幹什麼?」楚一驚,現在可不能幹那些不利於腰椎健康的事,他們可要趕去和大哥匯合呢!
帝臣雖睜不開眼,但楚分明從他角輕勾起的些微弧度里覺到了丟丟小鄙視。
「抱你回房,收拾收拾,咱們即刻出發。」帝臣說著,低嘆:「腦子裏怎麼老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呢。」
楚:???
男人下頜在頭頂磨了磨:「算了,原諒你。」
楚:??哈哈哈!
你個行走的叉叉葯,你哪來的底氣倒打一耙?!
南城。
一森幽靜的宅邸中。
靠近后宅的一院子裏,看不到僕人和婢的影子。
屋,一名黑年趴在榻上,昏迷不醒。
「這裏是鬼族的宅邸,」木木道:「我的小樹芽們傳了消息來,鬼族生人勿進,咱們躲在這裏暫避風頭,應該可行。」
至於那位昏睡的年,便是這座宅邸的主人。
燭夏息了一會兒,目在楚晏溫和木木上打轉:「兩位是龍王所託前來搭救的嗎?」
老龍王和龍傲傲的事,楚早就傳訊回深淵了。
木木聞言一樂,看向楚晏溫,見他沒什麼表示,隨即點頭:「嗯,算是吧。」
燭夏想要拱手道謝,但他手臂抬起來,便是禿禿不見手掌的手腕,委實嚇人的很。
他黯然的垂下手,低聲道:「多謝恩人,燭夏激不盡。」
「別謝了,你這傷啊,可真夠重的。」木木皺著眉,「燭龍一族的境都如你這般艱難嗎?」
「階下囚,哪有尊嚴可言。」燭夏苦笑,看著自己的殘軀,嘆氣道:「我族被囚上千年,上千燭龍,至如今,只剩下不足五十。」
「這五十族人中,大半都已殘疾,」燭夏搖著頭:「東皇婕將我族囚在磨間底獄,日夜推神磨,不能有片刻休息。」
「磨間底獄?神磨?到底是什麼?」木木好奇。
燭夏解釋道:「當年東皇陛下統一巫妖神領時,曾以上古神石煉製了一尊磨盤,以此磨盤為陣眼,推天幽大陣。」
「天幽大陣有三重,籠罩神都的是第一重,第二重第三重依次朝外推進,覆蓋整個巫妖神領。」
「此陣為保護巫妖百姓,歷來只有重罪者才會被下放至磨間底獄,推拉神磨的同時,自的和神魂也會被碾碎,融大陣中,為加固結界的養料……」
木木聽著都覺悚然。
千年拉磨,生生磨到神魂崩潰,這特麼得多疼啊!
「所以你的手腳是因為……」木木聲音艱難,
燭夏苦一笑,點頭。
神磨上有陣紋,灼人,神磨之下有焚炎,更傷,長此以往,這雙手雙足自然是要廢的……
「我本是要死了,便在死前逞了口舌之快,詛咒了東皇婕,這才被帶出了磨間底獄,丟進死牢裏刑。」
若非如此,燭夏還遇不見楚晏溫他們。
楚晏溫此時才開口:「你可知磨間底獄的口?」
燭夏嘆氣:「口無跡可尋,唯有東皇婕與麾下親信左卿才可打開。」
「底獄下的酷吏也不得擅自離開,左卿每隔一段時間會帶人下來一次。」
那個男人每來一次,燭龍一族又會死上不人。
楚晏溫若有所思,蠻骨忽然道:「殿下,那個鬼族小年要醒了。」
趴在榻上的年睫扇了扇,睜開了眼。